因为有前面那么多尸体做警示,我们搜寻起来十分谨慎,不敢有半分松懈。
一般来说被蛊惑少不了邪气入体,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我们把麒麟血洒到手帕上,然后捂住口鼻前进。
呃,麒麟血是以前俺狂躁症发作,情绪过于激动流的鼻血,老婆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拿瓶子装起来了,说是以后或许有用。
这不就起作用了嘛,拿沾了麒麟血的帕子捂住口鼻,防毒驱邪还可以美容养颜,听说这玩意当面膜敷上去有延缓衰老的作用,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总之我们捂住口鼻,安全系数上升,各自寻找路口,结果路没找着,到遇到了一伙受伤的人。
“help!”一群外国人倒在深坑泥潭里,本来还是一副病殃殃的死样儿,在见到有活人来后,居然都精神了起来,挣扎着往上面爬。
“不要乱动!”张起灵提醒道,“越挣扎,陷得越快!”
那群外国人似乎听得懂中文,一个个都安静了下来,有的人向我们求救,有的人向我们打招呼。
打招呼的那个人是金万堂,是个古董贩子,没少和我们盗墓贼打交道,从我们这里进货拿去市场上卖。
老夫和他是旧相识,十年前他还是个小伙子,来沙城讨生活,在西街一个转弯角摆摊卖些黑货。
他那些货要么来历不明,要么来源不正,见不得光,懂的都懂,因此没少闹出麻烦事儿来。
俺以前和张起灵出摊时,路过他的摊子,老婆停下脚步,他的目光停留在地上那几件陶瓷瓦片上若有所思,俺问他怎么了,他没有回答。
我们到地儿摆摊时俺发现他一言不发的有些奇怪。
老夫又问他怎么了,张起灵说那老板卖的东西是赃物,是从墓里面摸出来的明器,而且有几样东西他感觉很熟悉,应该在以前下的某个斗里见过。
哦哦,这样啊。
俺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后面有时间去了金万堂摊子里,他这人眼力极好,一眼瞧出老夫是个盗墓贼,客客气气地请俺去他家里吃饭。
后面我俩偶尔待一块儿,他自然而然的从老夫这里拿货,然后摆摊去卖。
再后来他因为得罪了沙城某个大人物,远走他乡,走的时候也没来梅园向老夫告别。
听说他去了浙江,在杭州正儿八经的开了古董铺子,有合法营业执照,店是合法的,货嘛,那就不一定喽。
眼下他出现在斗里,几乎可以断定他拿的是脏货。
我们四个人把陷在沼泽里的外国人救了出来,还给他们包扎了伤口,在关心慰问中那群人放下警惕,我们轻而易举地套出他们的来历。
哦原来他们是裘德考的人。
说到裘德考就不得不提起几十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九门清洗事件,就是因为这个人,和张岂山还有吴老狗他们起了正面冲突,他不讲武德,跑去政府机关检举九门。
九门这个盗墓团伙被上层人员关注,领导让张岂山出手清洗,里面的人该枪毙枪毙,该坐牢坐牢。
之后我们再也没有听到裘德考的消息了,本以为他跑回国当缩头乌龟,不再踏足国内盗墓行业。
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见到他的人,看来他还是不死心啊。
他还在觊觎长生。
“啊!”受伤的大胡子壮汉发出痛吟,老夫才回过神来,对他表示歉意:“抱歉刚才是俺走神了。”
包扎完伤口,他们感激涕零向我们道谢。
老夫走到俺老婆身边坐下,金万堂也在这里,嬉皮笑脸地对俺老婆献殷勤。
他见俺过来了也露出笑脸相迎:“梅先生,哦不。”他想起什么又换了个称呼,“张夫人,我们好久没见了啊。”
老夫回之一笑,他这人虽然不是盗墓贼,但古董这行总要和地下沾点关系,多多少少知道点普通人不知道的东西。
关于长生不老、张家人、麒麟血还有终极,金万堂知道的不多,但也足够了。
“堂堂啊,你来这儿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干嘛?”
金万堂嬉皮笑脸道:“哎呦喂张夫人都是圈内人,有必要问得那么清楚吗,都懂的。”
他是来进货的,铺子里没有能卖的东西,而且现在不比以前,管辖严了拿货不容易,土夫子要价越来越高,他只能下地摸点好东西放铺子里卖。
金万堂感叹道:“生意越来越不好做喽,老板也要舍身犯险,难做难做。”
老夫轻笑,现在的确不比以前,警察在这方面查得紧,好多同行都进去踩缝纫机了。而且圈内最顶尖的两个土夫子,南瞎和北哑在梅园养老,都不怎么下斗了。
张起灵被俺囚禁在梅园,在床上一躺俺就能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每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老夫挣的钱全部上交给他,老婆随便花,钱这块儿他根本不用担心。
黑瞎子也赖在梅园不走,免费蹭吃蹭喝,光着膀子穿着裤衩拿着扇子在后院椅子上一躺,再喝一口上好的龙井茶。
阳光肆意,微风徐来。
这世间没有比他更舒适惬意的人了。
两个最厉害的土夫子不下斗,盗墓行业危险系数持续升高,但凡有点危险的斗,没人敢下,去了也是全军覆没。
这些年有人出高价请张起灵出山,说有只要有哑巴张在,出多少钱都没问题。这些人无一例外都被老夫赶了出去。
哼哼真是的,倒斗行业没俺老婆发展不下去了吗,还非他不可,简直离谱。
如今看来,连金万堂这种卖古董的小老板也得下斗讨生活,当年那群人花巨额请南瞎北哑出山也不无道理。
金万堂接近老夫,凑过来靠近乎,他说反正我们接下来都要继续往下面走,要不干脆合作吧,我们提供武力保护,他们提供技术支持,拿到的宝贝,三七分,他们三,我们七,说得俺有点心动了。
老夫应下来,和他们达成了合作。
接下来我们在墓道中休息,裘德考的手下受伤需要静养,黑瞎子和张海楼去找入口了,老夫靠在张起灵身上睡觉。
俺凑近他,在他身上蹭来蹭去,无意间碰到了他的火热。
“老婆你有感觉了?”
张起灵睁眼,神情有些不悦,似乎在责怪老夫如此冒昧地把这件羞耻的事情说出来,他冷冷的看着我,和他炽热的身体对比明显。
其实这里不只有张起灵有感觉,很多人身体都出现了异常,只是他们碍于脸面和羞耻,没有说出来而已,只能硬生生忍着。
这个墓穴诡异,居然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起到迷情的作用,好多人都中招了。
他们大多自己去无人的角落里解决,或者是在梦里做春梦。
但俺老婆不一样,他老公在这里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老夫拉着张起灵的小手手,往无人的角落里走,反正在墓穴里恩恩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们轻车熟路得很,都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