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份牛排煎好了,司羡的脸也差不多熟透了,她自告奋勇去自助区拿水果,借机散一散身上的热度。
等端着两盘水果回来,大家面前都摆放着一份牛排和意大利面。
她落座,顾以安率先举杯:“来,欢迎司羡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
她有点感动,举起酒杯和几人轻碰:“谢谢。”
她没有在薄衍圈子获得的尊重,在这里感受到了。
司羡抿了口红酒,对面的宋月白拿出一份礼物递到她和姜舸面前。
他儒雅一笑:“你们的新婚礼物,祝你们白头偕老。”
司羡看着包装精美的盒子有些不知所措,她侧头看向旁边的姜舸,姜舸朝她颔首,她才双手接过,郑重道谢。
顾以安也送上礼物:“姜哥瞒我们瞒得太紧,否则你们领证那天,我肯定包个酒楼给你们好好庆祝一番。”
司羡不好意思:“当时没想太多,让顾总费心了。”
贺凌洲看到两兄弟闷声不吭都准备了礼物,真的是太够意思了,现在想准备也来不及了。
他挠挠下巴:“那什么,我没准备礼物,就带了之前说要给小嫂子的运动套装,下次我再补上。”
司羡忙摆手说不用,贺凌洲却暗暗下决定,他一定不能送得比他们差。
牛排很好吃,美酒也很好喝,月光漂亮,海景壮阔,周身美男环绕,司羡觉得这将是她这一辈子最难忘的经历吧。
桌上,几人谈论起葡萄酒,顾以安对司羡说:“姜哥在F国有个酒庄,风景漂亮,还可以骑马,是个度假的好去处。”
旁边的姜舸突然来一句:“你什么时候想去,我带你去。”
话一落,司羡就收到了三道暧昧视线。
她的脸又不争气地红了。
她低下头,借往嘴里塞圣女果避开这话题。
司羡怕又被顾以安三人调侃,虽然是善意的,但是总归难为情,享用完美食后,她就跑到栏杆前欣赏美景。
过了会,肖程带了两个人来到她身后。
“夫人,这两位是二少请来给您拍照的。”
司羡惊讶:“拍、拍照?”
肖程笑着点头:“二少说,海上风景很美,适合做取景地,而且拍照的意义在于把美好按下暂停键,以后都可以拿出来欣赏。”
他顿了下,用自己话解释:“夫人参加游轮宴会,这套衣服跟主题相映成辉,如果不留存下来,那就太可惜了。”
司羡没有想到姜舸连这层都考虑到了。
她不由想着,以前当他的女朋友该有多幸福,毕竟能提供这么充足情绪价值的男人可是沙中淘金,少之又少。
“那就麻烦了。”
摄像师笑道:“不麻烦,为您拍照是我的荣幸。”
司羡这才注意到这两人,咦了声:“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们、”
“上次夫人和二少领证时,就是我们跟拍。”
就是上次跟拍入了姜二少的眼才有了这第二次的合作,如果这次能拍好,姜二少出手大方,酬劳丰厚,他都可以三年不开张了。
难怪这么眼熟。
贺凌洲说着城南地皮竞标后续,姜舸晃着杯中红酒,视线瞟向栏杆前仰站着摆姿势拍照的人。
她今天淡妆,美貌稳定发挥大波浪卷发下,是元气微笑。
又乖又可爱。
特别是她双手抓着栏杆回头嫣然一笑的抓拍,海天失色。
偏偏那身鲛鱼裙装,蛮胸,掐腰,长腿,体态妖娆,娇俏迷人。
红酒入喉,越喝越渴。
他索性取了块冰块放进口中嚼着,
游轮靠岸时,司羡照片也拍得差不多了。
下船时,贺凌洲几人约着下次去烧烤配啤酒。
大家不是能肆意放纵的年纪了,晚上释放天性,明天还要工作。
司羡坐上车子,开车由姜舸换成肖程。
姜舸喝了酒,和她一并坐进后排。
他一进来,宽敞的车厢变得有些逼仄,特别是他身上的酒香混着那若有若无的青松木冷冽气息,有种别样的压迫感和糜香。
司羡想往车门挪一挪,但这裙子材质不同,她一动,会有鳞片摩擦响声,她只好作罢。
车内有点闷,加上喝了点酒,热气上涌,姜舸还想再解开第三颗扣子,余光瞥到快要将自己缩成一团刺猬的司羡,掀了掀唇,作罢。
“以安他们话有点多,你听听就好,别放在心上。”
司羡回想在船上的事,歪头轻笑:“不会,我觉得他们挺好的,跟他们在一起挺轻松自在的。”像是久违的老朋友。
姜舸微不可乎地舒了口气,才弯唇开口:“那以后我经常带你跟他们聚聚。”
司羡微微抿唇。
好像,两人之间又多了朋友这块的牵扯。
明明领证的时候说好是联姻,怎么生活交叉后,越来越理不清了呢?
她也喝了酒,脑子懵懵地,没想通。
与此同时。
游轮包厢内。
庄澹雅按住薄衍刚拿起来的洋酒瓶,不忍道:“你已经连喝了两瓶了,再这么喝下去,胃会受不了的。”
薄衍脸颊泛红,眼睛却很清明:“不会,我办公室还有司羡给我备的药,吃了胃就会舒服。”
庄澹雅皱眉:“又不是灵丹妙药,吃了就能见效,你还是少喝点。”
薄衍将她手拨开,嫌弃倒酒麻烦,直接将酒瓶往嘴里塞。
“阿衍,你心里有什么不舒坦你跟我说,不要这样折磨自己的身体。”庄澹雅从没有见过他这不要命的喝法,想阻止力气又越不过他,只好继续劝说。
许是庄澹雅哪句话说中了他的心,他放下酒瓶,眼睛紧紧盯着她。
“好,那你告诉我,司羡她为什么突然就跟姜舸领证了?”
庄澹雅愣住,果然是跟司羡有关。
“你没听姜舸说吗,他一直在追求司羡,姜舸人帅多金,能抱得美人归不奇怪……”
庄澹雅还要继续上眼药,薄衍突然爆发,手里的酒瓶狠狠摔向地面,四散的玻璃片吓得她捂着耳朵差点尖叫。
薄衍红着眼,他沉声笃定道:“不可能!如果司羡这么容易就被人追走,她就不会跟在我身后那么多年!我要去找她问清楚!”
庄澹雅看着他踉跄地背影,有种愤怒过后的酸意。
不容易被追走,那是因为追她的人不是姜舸。
可现在,站在她身边的人是姜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