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养胎和事业中流逝,一天夜里,孟锦在看着今日平乐县县令传书给自己的内容,房门被轻轻推开。孟锦也没抬头,继续看着书信,“我知道了,看完就睡。”
“明天再看吧,夜深了,伤眼睛。”
孟锦握住信纸的手抖了抖,抬头看向那日思夜想的人,立马放下信纸,起身扑进褚霆的怀抱,“你回来啦,可还安好,我想你了。”说完,孟锦还贪婪地嗅着属于对方的气息。
“嗯,一切都好,我也想你。”褚霆把孟锦搂在自己的怀里,一遍遍用宽大的手掌轻抚着孟锦的不安。虽然她在苏氏面前表现得满不在乎,故作坚强,可比本人更了解孟锦的褚霆却知道孟锦一定在安静的夜里思念着自己、担忧着自己。
褚霆正想开口,嘴唇附上一阵温热,褚霆没有拒绝,回以更热烈的吻。两人从桌前缓缓移动到床上,孟锦的手在褚霆未察觉之时已经探入,柔软无骨的手抚摸着寸寸肌肤。面对从未有过、如此热情的孟锦,褚霆的理智还是占了上风,他沙哑着开口,“锦儿,不可……”
孟锦轻柔的气息扑在褚霆的耳边,与褚霆耳语了几句,再撩拨了几下,褚霆最终还是败下阵来。第二日,早已醒来的褚霆轻轻地抚摸着孟锦已经显怀的腹部,天知道她昨晚告诉自己怀了双胞胎,已经三个多月了,自己当时有多紧张。
若当时她告诉自己怀了双胎,自己可能不会同意留下孩子,等时机成熟了再要。可孟锦太了解自己了,所以选择隐瞒,等尘埃落定了才让自己去发现。到底是自己与锦儿的第一个孩子,他也不舍,可更怕失去她。
孟锦感受到肚子上的痒意,不用睁眼便知道是谁。昨天被他发现自己怀了双胎,都准备去洗冷水澡了。最后自己再三保证不会有事,大夫也说没关系,这人才放心。不过也没有太大的动作,只是点到为止。真是个可爱又温柔的男人,孟锦没有选错。
注意到自己醒来后,褚霆小心翼翼地扶起孟锦,服侍孟锦穿衣、洗漱、吃早饭,时不时问自己身子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孟锦觉得他再这样问下去,自己没病都变有病了。
她让侍女请来大夫,这是苏氏为了孟锦能够平安,特地派人去京城仁心堂请来的妇科圣手,全程照顾孟锦,直到孟锦产下婴儿。
见大夫把脉后,平静地说出“脉象平稳”四字后,褚霆才放心,更是拉着大夫询问了孕期的注意事项,为孟锦把控每个细节。
怀孕五个月的时候,孟锦出现小腿抽筋、牙齿松动的症状,褚霆知道这是孩子在汲取娘亲的营养,为孟锦准备了蛋黄、蔬菜、大豆等膳食。
六个月的某天,孟锦感受到胎动,孩子在踢自己。褚霆跪下来,嘴巴贴近孟锦的肚子,温柔地告诉孩子不要乱动,会伤害到娘亲。等安静后,取来一本《三字经》,一字一句,用最通俗的话语讲给孩子听。
九个月的时候,孟锦感觉肚子有些发紧、发硬,但不规律。临近十个月的时候,孟锦感觉除了肚子发紧、发硬外,还有明显的腹痛。宫缩变得规律起来,前后两次宫缩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短,而且宫缩持续的时间也逐渐延长了。
孟锦知道孩子可能快要出生了,所以她连忙让褚霆去找稳婆、布置产房、准备好生产要用的物品。果不其然,一日午后,孟锦感受到大腿有一股暖流流出,是羊水破了,随后而来的是子宫的剧烈收缩,腹部疼痛难忍,孟锦知道自己要生了。
但此时她已经疼得无法说话,连呼吸是痛的,像有人在拧着自己的内脏。一直留意着孟锦情况的褚霆立马反应过来是什么事了,立马抱起孟锦赶往早已准备好的产房,吩咐身边的侍女去请早已入住府中的稳婆。
褚霆刚把孟锦放在床榻上,稳婆就来了。稳婆看到褚霆还在,连忙上前劝阻,“老爷您不能待在这里,会被污秽之气沾染上身的。”
褚霆想都没想立马拒绝了,吩咐稳婆立刻给孟锦接生。早在与孟锦成亲之时,褚霆就已经决定以后要在孕期寸步不离地照顾她,陪她生产。
褚霆跪在床边,双手握住孟锦的手,“锦儿别怕,我一直在,我陪你。”
孟锦此时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了,实在是太疼了,内脏仿佛被人从里面扯出来一般,为什么古代没有无痛!
汗水很快就打湿了孟锦的头发,泪水从眼角滑落,与汗水一起浸湿了枕头。为了留足力气把两个孩子生下来,孟锦没有喊出来,而是咬着毛巾,一次又一次剧烈的宫缩刺激着孟锦的神经,用仅存的意识听着稳婆的指示,在宫缩的时候深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宫缩好像没那么痛了,也有了间隔。
“夫人,深呼吸,用力把孩子推出来。”
孟锦继续深呼吸,用力试图把孩子推出来,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稳婆在后面高兴地说道,“看到孩子头了,再加把劲。”
“出来了!”稳婆的声音此时在孟锦的耳中犹如天籁,婴儿的啼哭更是让孟锦觉得这么久以来受的苦与痛都是值得的。
“夫人,还有一个。”有了第一次的成功,第二次似乎更顺利了,没过多久,房间里面又响起一个响亮的啼哭声。听到两道此起彼伏的哭声,孟锦卸下了所有的力量,昏睡过去。
在褚霆紧张开口地时候,稳婆抱着其中一个孩子走过来,“老爷不用担心,夫人只是累了,睡一会儿就好了。”
听完,褚霆没理会还有话说的稳婆,轻轻抱起孟锦,走到偏房,用干净的手帕和温热的水为孟锦擦拭身体,再换上舒适透气的衣服,把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