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她有今天的这个成绩,完全是当初奶奶对她的鞭策,以及对于夏天成和唐敏的不公的无声的抗议。
叶言溪总是说她,在爱里面长大的女孩子,被人保护的很好,可是,她这一生也是无比的坎坷,她的爱,来源于她的奶奶,来源于她的夏明琛的保护。
幸福的人,一生都在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她现在养着方宝书,不也是为了将自己重新养一遍吗?
夏悠然温柔的摸了摸方宝书的脑袋,温柔的说到:“怎么突然想到改名字呢。”
“我很小很小的时候,被哥哥蛮横的护着,可是,我依然能够感受着别人的恶意,这恶意滔天,仿佛都要将我淹没,他们每当骂我小野种,或者是什么难听的话的时候,我总是一边默默的流泪,一边恨着我那个人渣的父亲,一边又怨恨的我的妈妈,为什么要把我生出来,为什么,要让我感受这个世间的恶意。我后面读书的时候,老师老是和我们说,人这一生,可以选择朋友,选择老师,甚至以后选择相伴一生的人,唯一不能选择的是,自己的父母。你骨子里面流着的是你父母的血液。我那个人渣的父亲,从来没有养过我,我现在的户口上在了你和夏哥哥的户口下面,我不想因为那个人渣的女儿而活着,我想要当一个你们的小孩子,我想要是一个幸福的小孩子。”
夏悠然感慨的摸了摸方宝书的脑袋,这个孩子和15岁之后的自己何其的相似,只是,这个孩子比当年的自己勇敢:“你还真的是人小鬼大呢,那你想跟着谁姓呢。”
方宝书无比认真的对着夏悠然说到:“我和哥哥商量过了,我们跟着奶奶姓,而且,把我们的户口签到奶奶的户口上吧。”说着,还拉过了夏悠然的手,对着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弯下腰来,附在夏悠然的耳边,低声的说道:“姐姐,那一晚,我看到奶奶在流泪,她哭的很难过,很难过,她好像是一个委屈的小孩,她对着那幅画,坐了很久很久,一直喃喃自语,她这一生孤寂,最后,来唯一的寄托都背叛了她。”
夏悠然抬起了头,看到了那幅挂在了会客厅里面的画作,她看向那幅画的时候,眼前仿佛是出现了一个温柔的,委屈的小老太,坐在沙发边,独自神伤。
许清如将做好的甜点拿到了夏悠然的面前,对着夏悠然,像是献宝一般的说到:“囡囡,快点来吧,我这里有准备的甜点,你快吃点,哎呀,我前段时间去上了烘焙课,学了做这个,还真的是不好意思呢,一把年纪了,还去学这个洋玩意。”
夏悠然将心中的不快都收敛了起来,脸上摆出了一个浅浅的笑意,对着奶奶说到:“好的呢,宝书要不要吃呢。”
方宝书摆了摆手,对着夏悠然说到:“姐姐,我不吃呢,奶奶前段时间做的,都是我吃的。我的脸都要吃圆了呢。”
夏悠然拿过了勺子,吃了两口,立马就对着许清如点赞,夸赞到:“真的好厉害呢,好吃呢,奶奶,好喜欢吃呢。”
说着,对着方宝书说到:“既然吃过了,那就快去刷牙洗脸吧,明天还有上课呢。”
方宝书看了一眼许清如,立马就应答到:“好的呢,姐姐,那奶奶,我先去了啊。”说着,一溜烟的就跑开了。
许清如笑着对着跑的没影的方宝书说到:“慢点,你这个孩子。”说着,脸上笑容就要溢出来了,对着夏悠然像是有些无奈的感慨到:“这丫头,皮实,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不,还是你更加皮一点。”
夏悠然先是对着许清如笑了笑,后面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收起了脸上似有似无的笑容,对着许清如淡淡的说到:“奶奶,你什么时候去看的画展呢。”
说着,目光就往会客厅上的那幅画看去。
许清如在接触到夏悠然目光的那一瞬间,有点闪躲,下一秒,依然,淡定无比的看了夏悠然一眼,微微的笑着说到:“怎么了,前段时间有空,就顺间的去看了一场画展。”
知母莫若女,这个套路在夏悠然和许清如面前也是一样的,许清如就算是目光微微的往外移了,夏悠然依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将蛋糕放在了一旁,无比严肃的看着许清如,认真的说到:“奶奶,我当初提醒过你了,孙伯驹是一个人渣,他借口莞莞类卿的这个借口,玩弄了无数的无辜的女孩子,你的名声在那群女人之中,都臭了,可是,你又是何其的无辜,你又没有做错什么,我当初就和你说过了,这个男人,你不要随便的接触,会伤害到你的。你也玩弄不过他的。他厉害着呢。”
许清如并没有想要让夏悠然知道她和孙伯驹的两个人的事情,孙伯驹现在正对她产生了猛烈的追求,她并不想要答应孙伯驹的在一起的请求,但是,她却是忍不住的陷进去,她会心动与孙伯驹每一次送她的鲜花,也会对孙伯驹发起的约会,欣然赴约。她也会接受孙伯驹安排的约会事项。甚至是,墙上的这幅画,也是孙伯驹在画展上送她的。
夏悠然看着许清如淡定的往一旁的沙发上一坐,心都凉了,许清如现在这副被孙伯驹这个渣男迷了心智的模样和当初她被顾言骋欺骗,而迷恋的情绪是一模一样的。甚至是只多不少。
夏悠然苦口婆心的劝说到:“奶奶,你千万不要小瞧了孙伯驹这个男人,你千万不要觉得自己可以搞定这个男人,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孙伯驹简直就是千年的王八修成精。这个男人不配你对他有感情,你上次在我订婚宴上,也见过了我身边的伴娘,就是那个叫孙梦也的女孩子,她就是孙伯驹的孙女,孙伯驹在新加坡结过一次婚,甚至,那个女人还是当地的豪门,孙伯驹为什么能过在国外发展的这么好,也是靠着这个女人的娘家的起家的。就算是这样子,他依然找了无数的替身来侮辱你,这样子了,你竟然还想着要帮他说话,还要和他在一起。”
许清如,淡淡的望了夏悠然一眼,目光之中,透着一种淡淡的冷意,她看了夏悠然许久,有些坦然的说到:“悠然,你要明白,我已经70岁了,我只是想要圆我年轻时候的梦想,这是我的梦想。你知道吗?我的一生,已经浪费在等他的时间上了,我希望的是,我在入土之前,不要有任何的遗憾,你懂我的感觉吗?”
“我不懂。”夏悠然毫不客气的回绝到,她往前走了两步,蹲下了身来,将手按在了许清如的膝盖上,“奶奶,是我的错,因为你要陪伴我,而错失了最美好的年纪,可是,我15岁之后,哥哥曾经要给你找对象,你为什么要拒绝,我们一点也不反对你去找对象,甚至我们比任何人都期待你能够有一个好的归宿,任何人都可以,唯一,孙伯驹不可以,这个男人不配得到你,也不配让你记挂了那么久。”
许清如倔强的看着夏悠然,摇了摇头:“我心匪石,不可移也,你不明白,我的心。”
夏悠然无奈的站了起来,看着倔强的许清如,那一刻,心如死灰,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一定要那么的倔强,甚至,她有那么一刻,仿佛多年之前,时光流转,许清如是否也是如此苦口婆心的劝她呢。
两个人最终,还是不欢而散了,谁也没有说服谁。这种情绪一直困扰着夏悠然,让她一整晚都在纠结,都在悲伤和委屈。
第二天早上出门上班的时候,许清如已经送方宝书出门上课去了,她将奶奶给他留好的早饭打包,出门的时候,在门口看到了孙伯驹的车。
她的脸色一变,冷淡无比的看着车门打开,孙伯驹穿着一身骚包的西装,向着她走来。夏悠然就这么黑着一张脸,冷淡的看着孙伯驹走到自己的面前。
孙伯驹拿下了自己的脸上的墨镜,看清楚了夏悠然之后,脸上原本堆积的笑容,一下子就变了,他迟疑的问到:“清如呢,她去哪里了。”
“清如,清如,也是你叫的吗?”夏悠然色厉内荏的叫着,她尖锐的就像是一只芦花鸡,护着自己的食物一般,非常激动的说到,“我有没有说过,让你离我的奶奶远一点,远一点,你不要靠近我的奶奶,你为什么不听,你为什么一定要靠近我的奶奶,一定要去伤害她。”
“听着,我没有伤害她,她是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我怎么会伤害她呢。”孙伯驹一脸诧异的问到,“你是不是在清如面前说了什么,我警告你,我和清如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你不要随便的给我插手,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