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福晋,柔则格格又送东西来了。”颂芝带着人又抱进来一匹流光溢彩的织锦缎。
“哼,她倒是大方。”年世兰瞥了眼锦缎,不屑的笑了笑,挥挥手让人带下去了。
“主子,这个柔则格格什么意思啊?这是要投靠您吗?”颂芝靠近,轻柔的给年世兰按摩着肩膀,好奇的问道。
“我可看不上她,什么玩意儿,也想投靠我。”年世兰翻了个白眼,要说这后院里的女子,她最看不上的就是乌拉那拉·柔则了。
打量着谁不知道她是怎么进门的啊。阿玛和兄长都是朝堂重臣,从前年世兰自然是听过柔则入府的故事。如今她进了王府,又真心爱慕王爷,自然是万分看不上乌雅贵人,也看不上柔则。
“颂芝,一会儿给乌拉那拉氏送个回礼,真当谁没见过好东西一样。要不是为了给小阿哥积福,早就将她的东西丢出去了。”
年世兰摸着肚子,没好气的说道,希望柔则有点眼色,她像是愿意和她沾上关系吗?
……
“……这是侧福晋赏您的布匹,侧福晋说了,她如今身子重,不方便接待外客。日后您也不用给侧福晋送礼了,侧福晋不缺什么。还是留着给格格多做两身好看的衣衫……”
柔则咬着唇送走了来送回礼的下人后,就忍不住红了眼眶,摇摇欲坠。
“格格……”
“年氏……年氏这是羞辱我……”
柔则依靠在雪琴的怀里,面色苍白。
“格格……”雪琴挥手,打发雪雯将东西抱了下去,转身将柔则扶进了卧房。
沉默了许多的雪雯定定的看了一会儿两人的背影,什么都没有多说,带着一众小丫鬟整理库房去了。
“……年氏果然狂悖,刚刚有孕就如此嚣张,所以格格做的都是对的。”雪琴看着柔则,认真的安慰道。
“没错,年氏如此嚣张,小阿哥不该有这样的额娘,我是对的。”柔则点头,擦去了脸上的泪珠,重新说服了自己。
忍下了被年世兰羞辱的气愤,面露难色,依赖的看向雪琴,“可现在……年氏这个态度,也没办法……”
柔则自然不是真的想要投靠年世兰,只不过是之前雪琴“苦思冥想”的好主意,需要她接近年世兰罢了。
雪琴见柔则有些退缩,连忙给她打气,“格格,我们已经成功一半了,那东西已经送进栖兰院了,只差一味药的配合,咱们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落了年侧福晋的胎……”
柔则微微蹙眉,“真的可以吗?万一被发现了……”
雪琴知晓,柔则这是怕牵连到自己。所以之前想借送礼的名义将药物沾染到礼物上,但明显此路行不通,要她亲自上阵,就想后退了。
但到了这个地步,雪琴自然不会让她有后退的机会,诚恳的望向柔则,说道:“格格放心,绝不会牵连到格格的。格格只是求子心切,想沾沾年侧福晋身上的喜气,随身携带香囊再正常不过。”
“更何况,香囊不过是普通的花香,本身是没有危害的,只有和栖兰院院子里的东西结合才会有落胎的效果,也不会当场发作,不过是让胎死腹中罢了。”
“格格,只要咱们是在栖兰院外偶遇的年侧福晋,等一两个月后年侧福晋落胎了,谁能怪到我们身上呢?”
雪琴条理清晰的劝说道,不安的柔则渐渐经被她说服了。是啊,她只是挂着个无害的香囊做装饰而已,只是偶遇,年侧福晋落胎,谁能怪的了她呢?
柔则咬咬唇,说道:“听闻这几日花园里的花开得正好,倒是个打发时间的好去处。”
“格格说的是。”雪琴和柔则对视,露出来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
阳光正好,年世兰搭着颂芝的手,在一群人的保护下,来到王府的花园散步。
“主子,您慢点。”颂芝扶着年世兰,小心翼翼的陪着她转悠。
“知道了,颂芝你这个胆子,又不是第一次来了。”年世兰摸着肚子,挂着笑容,放松的散着步。府医都说了,适当的走动走动利于生产,她本就在屋子里待不住,自然是要出来走走。
“王爷担忧主子的身子,奴婢自然是要小心照看的。”
知道年世兰喜欢听什么话,颂芝自然说得合她的心意。
果不其然,听颂芝提到了王爷,年世兰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好你个颂芝,倒是听王爷的话。”
“王爷爱重主子,奴婢自然是要听的。”
颂芝的话越发叫年世兰开怀,一行人心情愉悦的在花园里晃荡,可惜很快就遇见了不速之客。
“柔则见过侧福晋。”
“啧”看着柔则弱质芊芊的身姿,年世兰瞬间收敛了笑容,什么好心情都没有了,漫不经心的说道:“起来吧,倒是巧了,这都能碰上柔则格格。”
柔则起身,面上挂着浅浅的微笑,温柔的回禀道:“妾身不过看近日花园里的花开得真好,所以出来转一转,没想到这么巧碰上了年侧福晋。”
“是吗?”年世兰上下扫视了眼柔则,不愿和她多说什么,“那柔则格格慢慢欣赏吧,本福晋先走了。”
“侧福晋且慢。”柔则不知是有意无意,重读了那个“侧”字,像是在提醒年世兰自称上的僭越。
“柔则格格还有什么事?”年世兰不耐的翻了个白眼,搭着颂芝的手微微用力。
像是看不出来年世兰的排斥,柔则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微微靠近两步,小声说道:“之前不是妾身有意打扰侧福晋,只是听闻常和孕妇接触,有利子嗣。妾身入府好几年了,一直没能……所以……”
见柔则羡慕的看着她,又摸着肚子暗自神伤的表现,年世兰若有所思,所以柔则靠近她,是想要求子。
“无稽之谈,柔则格格这都相信?”年世兰面露不屑,不管这个办法是真是假,柔则有所图,她就要答应吗?
“妾身只是一时心急。”像是被年世兰戳破了希望,柔则止不住失落下来,身子摇晃,楚楚可怜。
“不管你是怎么想的,都和本福晋无关。”年世兰可不吃这一套,相反是极其不喜柔则这样的表现,转身就要离开,不想再听她废话。
“年侧福晋……”柔则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被走上来担忧她摔倒的雪琴扶住了手。
“还有什么事?”年世兰不耐烦。
“无事,”柔则歉意的笑了笑,“是妾身打扰侧福晋了,日后不会了。”
“知道就好。颂芝,我们走。”年世兰不再停留,搭着颂芝的手迫不及待的离开了,身后柔则望着她的背影,慢慢露出了一个怜悯的微笑……
“真是晦气!”走在回院子的路上,年世兰越想越气,今天就不该出门的。
“主子息怒,莫要为了不相关的人伤到身子。”颂芝在一旁柔声安抚着,生怕年世兰气出什么好歹。
“说的是,柔则这样的人,不值得我生气,”年世兰摸着肚子,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心情渐渐平复了。
可还不颂芝放松下来,就见年世兰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捂着肚子就要往下倒。颂芝惊恐的尖叫:“侧福晋!”
“我的孩子……孩子……颂芝……”年世兰一只手捂着疼痛的肚子,一只手死死的攥着颂芝的衣袖,慌张的红了眼眶。
“侧福晋,福晋……来人,叫府医,府医!”
“柔则……抓住那个贱人……是她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