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招娣拿着发圈看了看,“这玩意好做,我一晚上能做几十个,让大丫二丫也帮忙。”
“大嫂,两个孩子明天还要上学,晚上干活白天咋上课?”韩可非常的不赞同。
王招娣讪笑,“那就我一个人干。”
“娘,晚上不能干。”
“为啥?”
韩可指着油灯,“这灯太暗了,挣这点儿钱把眼睛整坏了不值得。”
“白天可没时间,就中午那点儿时间能做几个?”赵桂花摆摆手。
“娘,我有一个提议,咱家拉电吧,从大队部拉电。”韩可早就想提议了。
“啥?拉电,我天,啥人家啥条件呢,电不要钱我就拉。”赵桂花一听要拉电就炸毛了。她可听说电费可贵了,吃完饭就上炕睡了拉啥电呐!就为了做几个头绳儿拉电那不是得不偿失吗?
“不行不行,这活儿能一直干吗?哪有那么多布?干几天就没了拉电干啥?”
“娘,不光是为了做发圈,咱家还有好几个孩子晚上写作业,那油灯这么暗能看见吗?”
韩可又耐心的解释,“娘,拉电这个事儿从长远来看,好处多着呢。
孩子们晚上写作业方便,咱们做发圈也要用。过年过节的家里多亮堂。”
说动赵桂花不容易,她平时用油灯都抠抠搜搜的,花电费那等于割了她的肉。
王招娣觉得这时候她应该帮小姑子一把,有挣钱的事儿人家都想着她,她也领情,“娘,我觉得小妹说得在理。大丫二丫写作业的时候,眼睛都快贴到本子上了,这样下去,真怕把眼睛熬坏了。”
赵桂花不说话了。
韩可接着说:“娘,您想想,要是孩子们因为灯光不好,影响学习不说,眼睛都坏了可咋整?”
赵桂花,“行吧!等我回屋跟你爹商量商量,你爹同意我就不当坏人了。
那啥,晚上看不见针脚也缝不了,咱先裁布。”
娘几个裁布的裁布,剪皮筋儿的剪皮筋儿。
米春花百爪挠心,她可是亲眼看见王招娣和婆婆进了小破鞋的屋,到现在还没出来。窗帘拉着只能看到朦胧的灯光。
她上次偷听被发现,现在她可不敢再去。但又想知道发生了啥就闹心的不行。
大虎跟二虎在背课文就更让她闹心,想骂几句又怕韩立夏。这男人一直对她都不冷不热的,还一直跟两个孩子睡,没事都不跟她说话的。
她凑到二虎跟前小声说,“二虎,娘跟你说个事儿。”
二虎仰起小脸,“啥事儿?”
“你去你老姑屋里看看你老姑在干啥?”
二虎上下看看米春花,总觉得她憋什么坏,“为啥要看我老姑?我老姑干啥跟你有啥关系?娘,你又要干啥?消停几天行不行?”
米春花气个倒仰,她用手指头使劲儿的戳着二虎脑门,“小没良心的,老娘白养你了,白眼狼。”
她再好奇也没办法儿子不配合。
二虎见他娘不再骚扰他就又继续背课文,也就没看见米春花看二虎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儿。
知青院儿。
沈梦瑶因为今天受了挫折迁怒韩可,她假情假意的看于静思脸上的伤,“咋整,这要是不到大医院看别想好了。
你说你,上次单独找她都是多余,她补偿你了吗?没有吧?我都把主意给你出了你不听。哎!我都替你着急。”
于静思脸色阴沉,“我是想着能不撕破脸就不撕破脸,谁知她不识抬举。
机会给她了,她不珍惜,那就别怪我了。”
她朝那几个女知青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说,“我都跟程友肆说好了,我去大队告韩家,他给我拉人造势。”
沈梦瑶眼睛一亮,虽然她非常恶心程友肆那个男人,但不得不说他去恶心别人的时候她挺痛快的。
于静思趴她耳朵上,“我现在就去找他,你陪我去。”
沈梦瑶,“……我就不去了,你也知道他对我……”
她才不去呢,跟程友肆接触被顾长青看到她有嘴都说不清。
于静思翻个白眼,她早知道沈梦瑶就是个黑心儿的指望不上,遇事儿就躲先把自己摘干净。那也没办法,这是她自己的事儿指望不上沈梦瑶。
不能再拖下去了,她着急去大医院看脸。下了炕趿拉上鞋就出去了。
知青点儿三间宿舍,六个女生住一间,都睡在一个大炕上。
还有两间是男知青住。程友肆跟他三个跟班人品都不咋地,其余的男知青都不屑跟他们在一起住。
以前他们这一间是六个人。程友肆他们老欺负人家,后来那两个人搬去顾长青那间宿舍了。
所以现在程友肆和他的三个跟班住一间宽敞的宿舍。
“程友肆,程友肆,你出来。”门外一个女人小声的喊。
程友肆双手交叉垫在脑后,躺在炕上翘着二郎腿,正做着娶媳妇儿的白日梦呢。当然了,他娶的那个姑娘肯定是韩可,现在他觉得一般的女人配不上他。
他天赋异禀,当然要娶一个最好的。这两天有点忐忑。那地方的毛被他剃秃了以后就不长了,这让他非常害怕。准备这两天就再去找那个大夫看看。
‘锤子’和另外三个在打扑克牌,三个人脸上都贴着白纸条。他耳朵好使听见外面有人喊程友肆。
“老程,有人喊你,好像是于静思,俩圈儿要不要?”锤子甩出两个圈儿。
“妈的,不要。”
程友肆伸出脚踹了‘点子’屁股一脚,“去,让她进来,我不想起来。”
三个人正好一把打完,‘点子’麻溜下地。
于静思不想进去,那几个人名声不好,她一个大姑娘进去跟他们独处一室,坏了名声可咋整?
‘点子’轻蔑的看于静思,虽然大晚上的什么都看不见,“我觉得你担心的多余,就你现在的模样,我们可下不去嘴。我们还怕你赖上呢。
快点儿,进还是不进?老程等着呢。”
于静思一咬牙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