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垚突然邪魅地笑起来:“你是不是忘了你这一身伤从哪来的?”
“念垚你这个死人!”颀晟又来了句口头禅,用来表示他也被戏耍了。
现在的主要问题是他们被追杀了,这可不妙,以后行事必须时刻小心。
听念垚说完她和妖大长老之间的事,颀晟笑得在地上打了两个滚,直呼太蠢了。
念垚也点头赞同:“说到这,他要安岩的桃木算盘做什么?”
颀晟:“那可是万年桃花妖安长老的武器,听说里面藏着打开安岩宝库的法子,要知道想在妖族壮大权势,必须先有钱,就算没有打开宝库的法子,那桃木算盘本身就能卖个好价钱。”
这根本就说不通,念垚自然不会断定这就是主要原因,想必这里面还藏着秘密。
而真正的桃木算盘,此刻正在水之宫里。
在边南城外,念垚与珏珠分道扬镳,自那时,念垚就将一直存放在意识世界的桃木算盘交给了珏珠,让他存放在水之宫。
妖大长老想要拿到,现在基本上不可能了,除非他有能耐攻下仙、神两族。
念垚拿起桌上的手笔,在砚台中沾了两下:“妖大长老已经盯上我们了,今天是十五只九尾狐妖,日后就会是二十五只、三十五只。”
颀晟平静地坐在桌前,思量着这个问题:“你何必绕弯子,想叫我们扮成什么模样?”
念垚笑而不语,沾满墨汁的毛笔在纸上运筹帷幄,笔去,只留下“商人”二字。
轩周:“可我不会经商。”
颀晟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略微会一点,但是上不了台面。”
念垚摇摇头:“你们只需要听我的就行。”
如今他们被盯上,幸而客栈的位置还未暴露,待在这里还是安全的。
念垚就是他们要抓的人,留在客栈最为安全,轩周这张脸虽然与瀿漪相同,但是大多妖族认不出来,而颀晟在他们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只要加以遮掩就不会暴露。
安排好了,就各自休息了,忙活一天,念垚终于可以闲下来管管自己的伤了。
刚刚愈合的疤又裂开了一点,这些天的折磨下来,她已经疼习惯了。
颐养两百年,这才出来没多久便又走了老路。
她感觉她从前总受伤的,为什么不记得了?
这也怪不得她,那段记忆在匣子里。
颀晟那边也没好到哪里去,皮外伤虽然都被颀勉州治好了,但这内伤实在严重,假宝珠的功效缓慢,要久养才能痊愈。
这一夜,他们都睡得都不舒服。
还未鸡鸣,念垚便已经起来作画了,在轩周和颀晟起来之前就完成了第一幅。
念垚把画弄皱了些,然后又压平,最后才裱起来,这还没完。
她拉着颀晟过来,指着画说:“你给它增添一些岁月的痕迹。”
颀晟秒懂,施法让这画成了古董。
轩周不懂行,只觉得这幅画中的山水有意境,不似人世间。
念垚嘱咐了他们一堆事项,就送他们出客栈了,从后门。
一路上,轩周反反复复想着念垚说的话,还是不懂,便悄悄问颀晟:“你明白了吗?”
“有心之人自会前来。”他也神秘一笑。
轩周又不明白了,自个儿消化去了。
颀晟对画了解的不透彻,但从小待在颀勉州的身边,耳濡目染罢了。
幸而他昨日在青楼四处观望了,不然他也不知念垚到底是何意。
青楼的正厅有一幅画,不画美人不画戏子,偏偏就画了山水。
按理来说,青楼就该有青楼的样子,怎会挂一幅这么大的山水画在厅中央,显得怪。
青楼是那位大商人开的,只能是因为那商人喜欢这位画师的画。
再看看念垚的画,一笔一划皆仿照此画。
卖画的地方,就选在青楼对面,人多。
俩人就围着这幅画,一左一右,时不时吆喝两句。
路过的人总是要来看上两眼,有的问问价格。
一听是天价,随意骂了两句也走了。
大半个上午过去,颀晟说的“有心之人”也没有来。
又过了一会儿,来了一位富豪,似乎对这画颇有兴趣,对着画仔细端详。
“好画啊。”富豪指着画感叹。
颀晟见状连忙开价:“这位爷,这画值五十两黄金。”
富豪听了觉得可笑:“这画你卖五十两黄金?小兄弟怕是涉世未深,这画再好也不值五十两黄金。”
颀晟不满他的嘲讽:“这画它就是值得。”
富豪双手绕道身后把着,问:“那你说说它哪里就值得五十两黄金?”
这个问题颀晟回答不上来,轩周也同样摸不着头脑,因为他们也不知道。
想想早上念垚说过的话,颀晟随意套了两句:“这可是大画家颜敏的真迹,你说值当不值当?”
“颜敏是谁?”富豪反问。
这颀晟就更不知道了。
狗急了会跳墙,颀晟知道富豪不是念垚要等的人,便开始赶人:“你买不买,不买别打扰我。做生意。”
富豪摆起了架子:“爷有钱也不买你这画,我不花钱当冤种!”
——“我买!”
人群中出现了一声响亮的中年男音,众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寻找说话的人。
拨开人流,一位穿着极为朴素的中年男人俨然立在那里。
颀晟用直觉告诉自己,眼前之人不简单。
接着轩周忙上去迎他。
颀晟摆好一把椅子:“老板坐下谈。”
对方也不跟他们客气,同样的他也不绕弯子,径直开口:“就按你们的价,五十两黄金,我买了。”
颀晟开始了下一步:“老板大气,只是这画来之不易,我想五十两黄金还配不上它,一百两黄金老板买不买?”
“买。”男人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