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事堂的下一次官员任命是在七日后,慕容竹会提前三天召开比试,胜出者的名字才有资格出现在呈给圣上的名册上。
慕容竹本想让念垚直接跳过比试,因为他知道,那些人根本不是念垚对手,可是念垚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参加了比试。
若是她的名字直接出现在了名册上,谁都不服,慕容竹的威信就会受到影响,念垚不想欠太多人情。
等到比试之时,薇香的冷静期就结束了。
轩周被沈宇带走后,没有直接入军队,而是被沈宇收为徒弟,专学战场上的战术策略,轩周的武功有念垚和宗茗来教,沈宇排不上号,而这战术却是只有他才行。
轩周自然答应,毕竟他也明白这样的机会难得,拜师是一回事,进宫又是另一回事,不知他这个驻国大将军的亲传弟子是否有机会进宫呢?
有问题轩周就不憋着,看到沈宇就问:“师父,我以后有机会陪你进宫吗?”
沈宇听到他的问题,没有往坏意想,而是打趣道:“你想见你的心上人日日能见,何必要进宫呢?”
沈宇说的“心上人”就是念垚了,轩周一下子就反应过来。
沈宇真不是个什么正经人,有的时候甚至比不上轩周认真。
既然他要这么想,轩周干脆顺着来:“这不是为了能和她肩并肩吗?势均力敌才最相配,师父你说对不对?”
“有道理,但是进宫并非儿戏,等你学有所成,我便带你进宫。”沈宇也是为了刺激轩周努力学习。
偏偏这招管用,轩周就吃这一套,从那之后,他开始钻研兵书,比之前刻苦多了,念垚也看在眼里。
她不知道让轩周改变的是什么,但至少,她发现沈宇是个好师父。
她也正好没办法,现在轩周有了机会进宫,无论是什么方法,她都全力支持和配合。
轩周夜里挑灯钻研兵书,她便为他点烛常伴,在一旁指点迷津。
轩周这才发现,读书可以换来念垚的陪伴,当真是值了,如果他可以拿出一些成绩来,念垚就会更加高兴。
为博君一笑,轩周愿意苦读钻研,有时念垚已经困得睡着了,他却还沉迷于书中的文字。
明事堂的比试很快就到了,念垚擦亮了薇香,也算是对这次比试和明事堂的尊重。
比试在辰时开始,念垚便在辰时到,慕容竹在门口等了她半个时辰,终于把人等来了,看见她今日带了剑,好奇地问:“你这是从哪买来的剑?怎么连个剑鞘都没有?”
念垚就知道他会这么说:“这把剑,就算是用整个月车国来换,都是换不到的,没有剑鞘是因为,剑鞘对于它来说就是阻碍。”
慕容竹看着被布条缠住的剑,不敢相信居然这么厉害,已经开始期待念垚的表现了。
“你这个堂主不去主持比试,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这明事堂我又不是不熟。”念垚忽然问起这件事。
慕容竹拿起腰间的面具戴好,又藏起了玉佩:“我们戴面具的原因就是为了保持神秘,不让外人认出来,这比试年年都有,我又何必去呢?”
这比试分武试和文试,武试的规则也简单,就是双双比武,分出个排名来。
前面的几人,念垚都是徒手解决,打到最后一位时,大家都已经看清楚了她的实力,她的对手也有些畏惧了。
“这位女侠,第一我就不跟你争了,第二名我也知足了。”他就是怕死,前面被念垚打伤残的有好几个了。
念垚却不肯:“那怎么行,我的剑还没上场呢,我保证不伤你。”
哪还有选啊,念垚扯开布条就攻上来了,对方也是怕死,本能地自保,不然立即就下跪求饶了。
念垚的眼里已经没有了比试,只当这是给薇香磨一磨剑锋。
剑锋抵到脖子上时,对方再也没有反抗,他被心理折磨怕了,念垚也说到做到,绝不伤害到他的身体。
“武试第一名,念垚!第二名……”
后面的名字没人再听,大家都深深地记住了“念垚”这个名字。
就连慕容竹都惊呆了,他掂量了一下,他自己也打不过念垚,那照沈宇说的平手局,还是念垚保留了实力。
念垚给薇香缠上布条时,慕容竹就问:“你刚刚用全力了吗?”
念垚随口回答:“当然啊。”
怎么可能呢?凡人的修炼对于念垚来说,就像是一场游戏,当时一夜之间就赶上轩周可不是吹的。
文试的话就更不用担心了,陈尚书那一关她都轻松通过,这又算得了什么?
文试和武试都拿了第一名的念垚,成功地成为了轰动京城的人物。
不仅寻常百姓知晓,深居皇宫的天子也听闻了,这就是念垚的最终目的,让天子对她留下印象,因为据她观察,明事堂内男子居多,想必是这位天子看不起女子,如今她要改变,就要有所作为。
进宫的这条路还长,念垚要等,但不能空闲地等着,无事之时就找知情人了解宫中情况。
她不打没有准备的仗,在没有进入皇宫之前,她必须摸清大致情况。
忙碌多日,一起进京城的五人再也没有好好聚过,念垚忙完了比试就回到了尚书府看望芊芊和陈佳艺。
芊芊被养的很好,陈佳艺也过上了日日温书的日子,没有念垚和轩周在,他们的日子无聊了许多。
“念垚姐姐,我都想你了,还有小周哥哥,晟哥哥也总是往外面跑。”芊芊见着念垚就抱上去,一个劲儿地诉说着。
她和轩周不在尚书府正常,但是颀晟为何也不在?念垚好像猜到了:“颀晟?他去哪儿了?”
“赌坊或者青楼,还有可能在戏楼、茶馆,京城太大了,我们根本就找不到他。”芊芊回答。
“他日日夜不归宿?”念垚被芊芊的话吓到,看来他真的是纨绔中的纨绔。
颀晟这是刚好回来,一身酒气,老远就听见念垚在说话,所以刻意放慢脚步,想听听他们会怎么说。
他觉得他应该为自己解释一下了:“倒是也没有日日如此,这不就回来了吗?”
正值黄昏赶回来,颀晟还是有些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