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理解了风虞宁的反击指的是什么,风虞宁可能是想跟她聊一聊了。
而且是单独聊一聊的那种,她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而后许漉言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笑着看了一眼姜时鸢。
“而且,你们关系已经好到让小季沅吃个饭都给你报备了吗?”
“……”
姜时鸢吸了口气,“这是我们俩的私事,你……”
许漉言摆了摆手:“okok,别急,我就是随便问问。”
眼看姜时鸢有急眼的趋势,她及时收手,这才没有让事情滑向不可控制的方向。
姜时鸢倒是没怎么生气,她自觉自己年长一些,不必跟她们计较,而且许漉言基本上也是在开玩笑。
这顿饭其实吃的还不错,许漉言尝了一口温热程度刚刚好的饭菜,有些惊喜地挑了挑眉。
这家餐厅确实出乎她的意料了,色香味俱全。
甚至还有一种她在苍山吃过的老味道的感觉。
许漉言意识到了什么,翻过菜单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意识到这好像是一家连锁餐厅,之前在苍山吃过的。
“可以啊。”
她惊讶地看了一眼姜时鸢,“原来是故意的?”
姜时鸢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想到吧,其实我很懂的。”
吃完了以后,外面的夜色已经非常浓郁,姜时鸢把她们送回酒店,便打算先行离开了。
许漉言随口问了一句,她果然是要去公司接季沅的。
回去的路上,风虞宁看似无意之间问了一句。
“你觉得她们两个现在是什么关系?”
许漉言似笑非笑。
“我感觉……她俩该不会是在谈吧?虽然我跟姜时鸢不熟,但你应该看得出来。”
风虞宁并不惊讶,而是点点头。
“我跟你想的一样,我确实没见过她对什么人这么上心过。”
“你同意这门婚事吗?”
许漉言半开玩笑道。
“……我没什么意见。”
风虞宁有些忍俊不禁,“不过你观察得也挺仔细的。”
许漉言心想那能不仔细吗?自己家的白菜都被拱了这还能看不出来?
但是她明面上没说什么,只是道。
“你说的反击是什么意思?”
“下次回去的时候,找个机会问问伯父和伯母,李老板的公司企业有没有什么问题。”
风虞宁面不改色地说。
“我总觉得这样的人不会很清白,我们不能站着让人家欺负。”
许漉言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
“怎么回事,原来你也会用这种手段啊?”
“……我觉得这种手段是很正常的。”
风虞宁正色道,“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许漉言打了个响指。
“我觉得你说得对,我很支持,这样,明天我们就回去找我爸问问什么情况。”
风虞宁回过头看向她。
月光笼罩之下,许漉言脖子上戴着那条“爱与悬崖”的项链,华光璀璨,熠熠生辉。
它明明是一条素色的戒指,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是戴在许漉言脖子上,却显得那样温润如玉。
这条项链的价值几乎就是如此,完全符合风虞宁的想象。
在她的想象中,就是这样的作用。
片刻之后,她听见自己轻声说。
“我以为你也不会同意我的想法。”
许漉言摇摇头:“要是以前我可能会不同意,但是这一次我觉得这些人稍微有点过分,把主意打到你身上。”
就是触犯她的逆鳞了。
谁都有逆鳞,要是有人想伤害风虞宁,她第一个就不会同意的。
“好,那我们就反击。”
风虞宁点点头,她心想,什么时候我们能光明正大地戴上那对对戒呢?
她们回了楼上,风虞宁一回头,看见许漉言把项链摘了下来。
好像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放进了盒子里。
风虞宁看得有些心软。
她忍不住走过去,悄悄从身后抱住了她。
她比许漉言略高一点,此时刚好能在身后整个把她揽进怀里,看起来十分有安全感。
许漉言并不排斥,笑眯眯道。
“你现在怎么也幼稚起来了?哎呀,我记得女神大人之前不这样的呀。”
以前……风虞宁忍俊不禁:“以前不都是你嫌弃我吗?”
许漉言:“……”
我靠,猝不及防,好一个血口喷人呐!
她无言以对,把项链收起来,回过头,愤愤不平地咬了风虞宁的脖子一口。
在那里雪白的皮肤上留下了一个显眼的咬痕。
她算盘打得非常好:凌九黎的戏服严丝合缝,基本上什么都不会漏,多一个咬痕基本上无所谓。
风虞宁显然也知道这个,于是她面不改色,只是抱住了她,把下巴搁在了她的肩膀上。
许漉言在她怀里低声道:“你再说一遍是谁嫌弃谁?”
“你嫌弃我。”
她理直气壮,“以前我一直都想离你近一点的,是你一直在推开我。”
“……”
这么说,其实似乎也没有错。
但是以前许漉言完全不知情,也不知道她有什么私心,只觉得是风虞宁不愿意接受她。
也因此,她才一直拒绝风虞宁的触碰。
许漉言叹了口气,觉得要是这么算账的话,她俩算到姥姥家去也算不完。
于是她伸出手去,在柜子上摸到了戒指盒,然后一把握住了风虞宁的手。
她摸了摸风虞宁那仿佛艺术品一般瓷白漂亮的腕骨。
欣赏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把其中一个戒指给她戴上了。
她偷偷量过一次风虞宁的手指围度,那个戒指精确无比,刚好圈住了她的无名指。
那是爱恋之人应该戴的地方。
戴上以后,更衬得那双手漂亮精美,许漉言啧啧赞叹了一句。
“我的眼光还可以嘛,这么合适。”
在家里的时候,这两天没事许漉言就喜欢给她戴上,然后细细欣赏。
风虞宁也习惯了,任由她攥着自己的手,然后看向许漉言没什么表情的侧脸。
她们之间多久没有这样过了?
好像已经很久很久了,又好像还在昨天。
风虞宁也拿起另一个戒指,以同样的方式给她也戴上了,于是好像成了一场小小的婚礼。
一场只有她们两个可以见证的独特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