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和樊磊一路问询路线后,决定选择更为便捷的水路乘船前往杨家庄。
一艘看似不大的小舟上,承载着船家、狄仁杰、樊磊总共三人,但吃水线却压得极深,仿佛随时都可能沉没一般。
幸运的是,水路行进速度相当快,小舟没过多久便抵达了那个被称为杨家庄的地方。
杨家庄的大门前,高高悬挂着的白色布幔宛如一面哀伤的旗帜,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飘动,仿佛也在默默哀悼这弥漫着悲伤气息的场景。庄内的人们全都身披麻衣、头戴孝帽,他们面色苍白憔悴,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悲痛之情。
此起彼伏的哭声在庄子里回荡,如泣如诉,令人不禁心生怜悯。有的人只是默默地流泪,而另一些人则抱头痛哭,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将内心深处的痛苦彻底宣泄出来。
整个杨家庄仿佛被一层沉重的阴影所笼罩,庄内弥漫着无尽的悲伤与哀愁,压抑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樊磊心中充满疑虑,他实在想不通这位名叫杨敬薄的死者究竟是什么身份背景,竟能让偌大一个杨家庄的数百户人家全都披麻戴孝、悲痛欲绝。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狄仁杰领着众人步入灵堂,一眼便望见正中央摆放着的那口棺材。他缓缓地绕着棺材踱步一周,同时聚精会神地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就在此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步履蹒跚地朝他们走来。老人满脸泪痕,泣不成声,见到狄仁杰一行人后,强忍着悲痛向他们施了一礼。
狄仁杰急忙上前搀扶起老者,关切地询问道:“敢问老丈,棺木之中躺着的是哪位?在下怀英,今日路经贵宝地,恰逢府上操办丧事,特来叨扰,欲给亡者敬上一炷香聊表哀思之情!”
老者微微颔首示意,声音颤抖着回答道:“此间安息之人乃是老朽那可怜的儿子杨敬薄啊!数日前,他不幸在济东县城的客栈遇害身亡。唉,我儿他生性纯良醇厚,向来循规蹈矩,未曾得罪过任何人,真不知道为何会惨遭如此毒手……”说罢,老者已是老泪纵横,伤心欲绝。
狄仁杰拍了拍老者的肩膀,轻声安慰道:“老人家,请您不要过度悲伤。原来令郎就是前些日子在客栈不幸遇难的那位年轻才俊。我坚信官府必定会彻查此案,找出真凶,还给令郎一个清白和公正!”
说完这番话后,狄仁杰转头看向樊磊,并向他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樊磊立刻明白了狄仁杰的意思,随即迈步走向杨家庄的街道,开始向村民们打探关于杨敬薄的相关情况。
樊磊漫步在杨家庄的街道上,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疑惑感。他注意到许多人家门口都悬挂着白色的花朵,似乎整个村庄都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这些白花显然是为了悼念死去的杨敬薄而挂起的。带着满心的疑问,樊磊停下了脚步,走到一位住户面前,恭敬地问道:“老人家,恕我冒昧打扰。我想请教一下,为何这里有如此众多的人在为已逝的杨敬薄守孝呢?”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这个现象的好奇和不解。
那住户抬起头,看着樊磊,眼中透露出一丝疑惑,随后缓缓说道:“杨敬薄是我们族长的儿子,他在我们心中有着特殊的地位。按照杨家庄的传统,族长的儿子代表着家族的未来和希望,是未来的掌门人,当他离世时,我们会以守孝的方式来表达对族长的尊敬!家族里其他有尊贵身份的人同样享受着此种待遇!”
樊磊缓缓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好像对这番解释略知一二。紧接着,他再次追问道:“那么,这个传统究竟存在多久了呢?”
那位住户面带微笑,语气自豪地回答道:“这个传统源远流长啊!它已然成为咱们杨家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承载着我们家族的传承使命!算起来,至今已有数百年的悠久历史啦!”
樊磊听闻此言,内心顿时涌起一阵强烈的感慨之情。他深深地被眼前这个看似微不足道的传统所触动,同时也对这个小村庄产生了由衷的敬佩之意。没想到,这样一个平凡无奇的庄子里,居然隐藏着如此具有感召力和领导力的族长!这简直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土皇帝”啊!
樊磊谢过老人,转身回到灵堂。
狄仁杰正在和死者的父亲交谈,看到樊磊回来,便走到堂外,向着樊磊使了个眼色。樊磊会意,悄悄走到狄仁杰身边。
“大人,我打听到了,这杨敬薄是杨家庄的少庄主,而且这杨家庄为家族里有身份的人披麻戴孝的传统已经有数百年历史了。”樊磊压低声音说道。
狄仁杰点了点头,若有所思。他看了看周围的村民,心中暗忖:这杨家庄如此重视家族传统,或许其中隐藏着什么秘密。
正在这时,那位白发苍苍、面容慈祥的老者迈着蹒跚的步伐缓缓向着两人走来。
“老人家,我听说令郎杨敬薄是在济东县城的客栈遇害的,您可知道具体情形?”狄仁杰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位悲痛欲绝的老人——杨玉。
老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哀伤和无奈,他颤抖着声音说道:“唉……具体情况我也不甚清楚啊!我只知道我那可怜的儿子是被人残暴地杀害了。官府已经在全力调查此事了,但至今仍然没有任何线索或头绪。我这老头子每天都在祈祷上苍,希望能够早日找到真凶,让我儿得以安息。”说罢,老者不禁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案件越来越没有头绪,想到这,樊磊便心中感到无比的烦躁。不知道断案如神的狄大人为此会不会感觉到惆怅呢?
杨家庄的族长杨玉和狄仁杰,樊磊相谈甚欢,便执意要留下狄仁杰和樊磊在庄中做客。待儿子杨敬薄的丧事结束后,再派人送狄仁杰和樊磊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