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要我倒啊~谁还不是孕妇了~我怀的还是你们家老宋家的孙子~”郑梨的语气里满是嘲讽。
而明知道叫不动郑梨的魏梅花一脸抱歉的意思,但不达眼底,对着秀兰说道:“不好意思,秀兰,郑梨是什么样你也知道,你妈我在家里越发的没有地位了,你带着长磊进屋坐,等妈做个好菜。”
“我知道了,妈。”宋秀兰怒视着郑梨,就是这个搅事精,不仅把她在家里的屋给占了,还把一家的人欺负的够呛。
孙长磊对郑梨也没好脸色,大队长一家本来就跟郑家不对付,秀兰的弟弟把郑梨娶回家,让他妈怄气了好一段时间。
“神气什么~”郑梨抱怨了一句。
要说她大姐的目标,是大队长家孙长磊的大哥,可惜总是不上钩,这才退而求其次,嫁给了别的村。
进了屋的宋秀兰夫妻坐在椅子上,而大房家的宋家另外三个男人坐在一边动也不动,在有隔壁二房的江柏舟对比下,他们对孙长磊这个女婿越发的看不上。
经过这么多次事,孙长磊要还不知道自己曾经是个大冤种,不被宋家喜欢,那他就是个傻子,自进来后喊了人,也一句话也不肯说。
要说里边最煎熬的,则是宋秀兰了,她想不通,区区才大半年,家里面怎么变了这么多,一直在耍心机的妈,对她置之不理的爸,还有两个弟弟,宋承九被郑梨勾住,压根不认她这个姐姐,而宋东昌这小子看也不看她。
宋秀兰:这到底是怎么了?
反观二房那边,嘻哈打闹,欢快的笑声连他们这边也能听见,两相对比下,宋秀兰这不就输了吗?
厨房,魏梅花占据着厨房,动作磨磨蹭蹭,看得赵秋琴眼角直抽抽,但当初也说好了,每个月谁家先做饭,这个月就轮到了大房一家先做。
“还好我昨天把猪肘子给处理一下,等下直接上锅炖,用不了多少时间,不然咱们家今天这顿饭不知道啥时候能吃,大房一家太墨迹了。”眼不看心为净的赵秋琴回来找女儿诉苦。
这不刚好顺了宋佳玉的意思嘛,她开口:“妈,不然咱们从老房子里边搬出来呗,顺便问问大房一家买不买这房子,要是不买,咱们就放在这里锁着,顺便再从村里买一座院子住着,到时候家里的厨房可够你使了。”
一听到要钱,赵秋琴摇头:“那哪成,不行。”
已经被策反了的宋天顺开口:“妈,就当做我借了姐姐的,等我从学校出来,有了工作再还给姐。”
有点心动,但穷人的思想不是那么容易转变,赵秋琴还是说:“老宅住的挺好,你以后赚了钱,要用到的地方多着呢,再说,那是你姐的钱吗?还有你姐夫的。”
江柏舟适时插嘴:“妈,佳玉担心你们在老宅这边受欺负,承九的媳妇郑梨同志,刚刚就在咱屋威胁佳玉要给她好处呢,这些佳玉怕你们担心都没说。”
此时,宋佳玉望着修长手指递过来的手帕,懂了江柏舟的意思,立马用手帕挡住眼睛,装哭了两声,她现在生活太好,想哭还哭不出来了,只能靠在江柏舟肩膀上假哭了。
“佳玉啊,柏舟他说的是真的啊?”赵秋琴立马站起来,颤声问。
不敢抬头的宋佳玉带着哭腔“嗯”了句。
情愿苦自己,不能苦女儿,赵秋琴当初能为了女儿换亲的事分家,此时自然也能为女儿着想。
“佳玉,你别哭了,我和你爸搬,咱搬了,可搬哪里去啊,还有那郑梨,我要找她算账去!”
这要让赵秋琴同志去找人算账,不是给人送把柄么?
到时候人家往地上一躺,没事都要说成有事,闹了出来,大家只会同情此刻大着肚子的郑梨。
爸妈要在鹿山村的名声坏了,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村里的人最淳朴,也最会抱团欺负人了。
“妈,郑梨肚子里还有孩子呢,你去找她算账,要是她狠一点,自己把孩子弄掉了,赖在你头上,这不就被欠了一条命么!”
听到女儿说的,赵秋琴迟疑了,问:“会有对自己这么狠的人吗?”
“妈,咱普普通通的人,会做出无媒苟合的事情吗?”宋佳玉提了个醒,这个年代讲究的老规矩多着呢。
赵秋琴的心里有点怕,赶紧点点头,“以后我离郑梨远点,还有宋德民,你也是。”
被喊了句的宋德民老实的点点头。
还在假哭的宋佳玉悄悄给江柏舟竖起大拇指,还在人耳边小声说了句:“不愧是柏舟哥哥~”
耳朵只感觉要被烧着了,那一段的皮肤热的发烫,江柏舟面不改色,小声说道:“你也会有自己的办法,要感谢我的话,不如回去答应我一件事情?”
“行啊,别说一件,就是一百件,奴家也应你。”
夫妻两个相互打趣了一下。
中午这顿饭,大房除了孙长磊带来的腊鸡,没有其他的肉菜。
二房那边,过年都没舍得吃的大肘子留在今天,桌上上了三盘肉菜,还有两个素菜,虽然吃饭晚,但赵秋琴的厨艺很好,宋德民带着宋天顺,和江柏舟吃着几杯散酒。
在他们不注意间,十四岁的宋北望偷偷给自己倒了一杯,刚喝下去,被烧到喉咙,他咳嗽了好几下,一脸狐疑的看向喝着小酒面不改色的爸他们。
赵秋琴倒是给小儿子解惑了:“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知道酒好喝了。”
一身叛逆骨头的宋北望就不,“我不要长大也能好喝。”
说完,就倒了一杯酒进嘴里,咽了下去。
不过几秒钟,这叛逆少年的脸就跟画了胭脂一样。
不仅人脑子晕乎乎的,还总以为自己是猴子,不,是齐天大圣,无所不能,张嘴对着赵秋琴喊:“妖怪,哪里走!”
宋佳玉觉得没有阻止北望喝酒的举动实在太值了。
哈哈哈哈,她趴在江柏舟的肩膀上,忍着笑声,却像熊猫躲雨一样,护着头没护着尾,那耸动的肩膀不就表明在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