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在一起的当年除夕,谢予淮带苏沅去家属院吃饭。
饭桌上,谢老夫人和谢老爷子一直照顾着苏沅,总给她夹这夹那。
没一会儿,精致的陶瓷碗冒了尖。
苏沅平时晚上吃得少,今晚饭前各种水果糕点已然吃了不少。
饭桌底下,她的手拽了拽谢予淮的衣角。
正在跟谢老爷子说话的谢予淮立刻去夹苏沅碗中的肉,桌下的左手顺势拉住苏沅的手,“奶奶,爷爷,您们孙子的碗可是能装下一座山。”
苏沅试图挣脱开他的掌控。
谢老爷子斜睨了他一眼,“你是没长手还是没长嘴,有本事把峨眉山搬到你碗里。”
谢老夫人看着苏沅的眼神温柔且知性,转向谢予淮时,多了两分打趣,“今晚让沅沅留下来,你回你的槐圆。”
谢予淮紧紧地攥着苏沅的指腹,唇角的笑意懒悠悠的,“您孙子可离不开她。”
他特意拔高音量,“她在哪,我在哪。”
谢老爷子连连啧了几声,“老伴,你听听。”
“臭小子,快别说了。”谢老夫人没好气地瞪着他,“你要是把我孙媳妇儿气坏了,我可饶不了你。”
谢老爷子接话,“你要是气沅沅,我就让你奶奶把人接过来,你自己住你的槐圆。”
苏沅的胸腔涌进无尽的暖意。
这是记忆以来,头一次年夜饭,全家人以她为中心。
今晚,天空上的烟火没有停歇过,房间里乐呵呵的氛围没有流逝过,桌上的饭菜到现在还带着能感受到的温度,苏沅再也不是一个人过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
她失神地望着窗外炸裂的彩色烟花,眼底的高兴根本无法隐藏,而后,她的视线落在被谢予淮牢牢牵着的手上。
苏沅意识到,原来这才是年味。
再晚些时候,谢老爷子和谢老夫人各递给苏沅一个厚重的红包。
苏沅接过两个沉甸甸的大红包,眼眸一紧,“谢谢爷爷奶奶。”
她的拇指轻轻摩挲着鎏金字体的红包二字,立马将其中一个红包分给谢予淮。
谢予淮伸出的手臂揽住苏沅的腰腹。
谢老夫人拉回苏沅杵在半空中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不给他。”
谢老爷子:“两个都是你的。”
苏沅的瞳孔缩了缩,看了看三人,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温暖着。
谢老夫人笑容温和,“不准给予淮。”
谢予淮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偏小的红包。
谢老爷子直白嫌弃,“这么小的红包,你好意思掏出来。”
谢老夫人挽着谢老爷子的手臂,和煦地笑着。
苏沅接过谢予淮的红包,有棱有角,没什么重量,似乎是银行卡一类的东西。
但不知为何有两张。
谢予淮勾着散漫的笑,“带您们孙媳妇儿出去趟。”
谢老爷子摆摆手,表示快走,“明儿中午来吃饭。”
谢老夫人嘱托,“外面冷,早点回去。”
谢予淮点头,“放心,不会冻着您们的孙媳妇儿。”
苏沅的双眼被发自肺腑的笑意浸染的明亮透彻,“爷爷奶奶,明天见。”
谢予淮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在苏沅弯腰进入车内前,他倏然撩起苏沅的下颌,撬开贝齿,狠狠吮吸。
苏沅皙白的肌肤犹如天空中炸开的火光,羞燥道:“谢予淮,会看见的。”
谢予淮眸光中充满了得意与满足。
苏沅踹了他一脚,“再亲我,我揍你。”
谢予淮抽出放在下面的大红包,“拆开看看。”
苏沅弯腰上车。
谢予淮俯身替她系上安全带,而后捧着她的脸颊,亲了亲她的发顶。
苏沅先拆偏轻的红包,她问谢予淮,“爷爷奶奶每年都给你这么重的红包吗?”
谢予淮摇头,“我可没这待遇。”
苏沅昂起下颌,眼里的光通亮明朗,“那意思是我有这待遇了?”
“那可不。”
“我媳妇儿,自然得是最好的待遇。”
“切~,就你会说。”苏沅真的觉得心口装满了蜂蜜,甜甜的味道滋润着感官。
谢予淮启动车辆。
苏沅打开红包,里面是崭新的人民币。
谢予淮瞄了眼,“又是联号的吧?老爷子每年竟喜欢准备崭新的联号的人民币。”
苏沅眉眼弯弯,笑意加深,“爷爷给的有点多。”
谢予淮不动声色地点评,“也不知道老爷子在哪整个跟书包一样大的红包。”
他扬唇一笑,“好歹是装下六万六了。”
苏沅拿起另外一个重许多的红包,这个是谢老夫人给的,她凭手感猜测,“该不会是金条吧?”
“这也太贵重了。”
苏沅第一次来家属院吃饭,谢老夫人交给苏沅一个通体透亮,宛如荧光的玻璃种玉镯。
谢老夫人说这个镯子现在属于谢予淮的母亲,她只是代替谢予淮的母亲将镯子传给苏沅。
谢予淮悠悠感慨,“奶奶对金子情有独钟。”
苏沅掌心躺着两个金条,共五百克。
她不知所措地看向谢予淮,“谢予淮,这太贵重了,我这样收下,是不是不太好?”
“谢太太,这才哪到哪。”
元旦当天,谢老夫人差周管家送去了一套纯金凤冠。
苏沅发难,“谢予淮,我送给奶奶的礼物是不是太次了?”
谢予淮讥诮地勾勾唇,“老爷子宠成那样,你看她是缺什么宝贝的人吗?”
苏沅言语含着羡慕,“爷爷奶奶的感情真好。”
前方绿灯还余五秒,谢予淮慢条斯理地停下车,而后掌心笼罩苏沅的小手。
苏沅看着前方的路,“你怎么直走?”
谢予淮避重就轻,“晚上吃得多,去消消食。”
苏沅要抽回自己的手,“谢予淮,你给我准备红包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都没有准备。”
谢予淮注视着她的眼眸,“你要什么准备?”
苏沅撇撇嘴,声调夹着几分亏欠,“我没给你准备。”
谢予淮的掌心突然握住她小小的后脑勺,快速拉到自己面前,淡幽的眸底灼热深情,“我一个大男人,哪儿那么多事。”
“要什么礼物?”谢予淮自问自答:“要你就行。”
话音一落,他低头俘获娇软的唇。
没一会,后方传来滴滴的紧促声。
苏沅羞赧地捶了他两下。
谢予淮漫不经心地握住方向盘,醇磁的音节溢出致命的蛊惑力,“宝贝,该拆你老公的红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