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芬迪的身影完全被大火给淹没了。
舒菡往前走了一步,她看的分明,此时的芬迪还有意识,但是她却闭紧了双唇不让自己再发出任何痛苦的叫声。
甚至脸上还露出了诡异又安详的笑容来。
好像现在她身上灼烧的不是火焰而是神明的馈赠一般。
舒菡往前的脚步就顿住了,她又看了眼站在人群前面的铁匠,刚才那个强壮的男人。
这个芬迪的父亲,此时虽然眼中含着泪光,但是脸上的神色却并不像是女儿要去赴死,而是要去往幸福的天堂一般。
周围的村民们面庞被火光印照的通红,脸上的神色却是兴奋激动中掺杂着某种不安和恐惧。
舒菡愣了愣,兴奋和激动她可以理解,但是这个不安和恐惧又为的是什么?
难不成他们祭祀的神明还会降罪于他们吗?
就在舒菡愣神的时间里,台上的芬迪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火球。
她似乎再也无法忍受身上的痛苦一般,发出了嘶吼和惨叫声。
但是因为她的声带已经被火焰给烧坏了。
只能从喉咙里发出难听嘶哑犹如野兽嘶吼一般的声音。
随着“砰”的一声,芬迪已经焦黑的身体摔在了地上,无力的在祭台上翻滚挣扎。
但是却怎么也无法爬出祭台的范围,就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芬迪困在了祭台之上。
而周围的村民们对于芬迪的痛苦直接无视,眼中带着狂热看着祭台之上熊熊的火焰。
随着芬迪的生命渐渐被大火吞噬,村民们脸上的不安也逐渐散去,其中几人嘴唇蠕动了几下。
最初只是轻声的低语,随着村民们的声音渐渐汇聚到一起,低语声越变越大,最后变成了既像是诵经又像是唱诗一般的声音,包含着奇妙的韵律。
这道声音飘荡在教堂前的上空,越来越大声、越来越空灵。
就好像周围的空气都在应和着这股歌声一般。
随着吟唱到达了某个高潮,舒菡发现祭台上那道未曾变小也未曾增长的火焰竟然在合着歌声摇曳摆动。
好像极为享受一般。
特别是村民们脸上的神色越发崇敬和狂热的时候,那道火焰瞬间暴涨了一倍有余。
原本还在火焰中挣扎的芬迪在惨叫一声之后彻底倒在祭坛上一动不动了。
而周围的村民们却并没有停止吟唱的行为,只不过由刚才高昂的语调变为了舒缓,就像是在祈求神明的垂怜一般。
随着芬迪的死去火焰并没有就此熄灭,而是像流水一般在祭坛上蜿蜒爬行,然后汇聚成了一个神秘的图案。
在村民们低缓的歌声中,大卫神父再次出现在了祭坛之上。
他踩着火焰图文走到芬迪的尸体旁边,从那身洁白的长袍中取出一把镰刀。
在舒菡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一把割下了芬迪的头颅,然后将其插在了身后粗大的榉木木棍上。
奇异的是,经过如此大火的炙烤,芬迪的脸居然还保留了大半的皮肤完好。
火焰仅仅舔舐了她的头发和半边脸。
此时她的脑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状态,半边被火焰舔舐的脸上是焦黑可怖和发白的眼珠,还有满溢出眼眶的恐惧。
而另外半张脸上则保持了鲜活动人的状态,脸颊上还有着淡淡的红晕,眼睛半闭微微下垂,唇角微微上扬着,带着无比的圣洁意味。
舒菡甚至感觉在这半张没有毁容的脸上看到了阿黛拉女神的影子。
两种极为矛盾的情绪和表情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让舒菡的背脊都不由的升起了一股寒意。
她转头向身后的教堂看去,虽然这里并不能看到那尊高大的神像。
但是舒菡就是莫名的觉得,那个阿黛拉的神像似乎正在透过层层的石墙看着这里。
舒菡重新转回头,发现大卫神父此刻也正在看着自己,并对着自己露出了一个慈爱但在舒菡看来变得十分危险和诡异的微笑。
她眼珠转了转,看着周围依旧沉浸在唱诗中的村民们,一只脚往后移动准备走人。
但是她的脚步才刚刚踏出,离她最近的一个村民便转过头来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上嘴唇依旧在一张一合。
而随着舒菡的脚步往后踏了一步,身边越来越多的村民一个接着一个的纷纷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的脸正对着她。
舒菡也不打算掩藏实力了,将一个挡住她去路的村民推开,就要离开这个广场。
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卫神父已经离开了祭坛,手中握着那把镰刀站在了舒菡的前面。
“舒,别急着走啊,祭祀仪式还没结束呢,还差最后的一步……”
这么说着,大卫神父慢慢的走了过来。
而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舒菡周围村民们的吟唱语调一变,由原本的轻柔变成了急促。
村民们的吟唱涌入耳中,让舒菡皱起了眉头。
这些声音让她很不爽,而且直觉告诉她不能再听下去了,要不然会有很不好的事发生。
但是,她的反应明显迟了一些。
祭台上的那些火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游转到了她的脚下,缠绕着她的脚踝就要往上攀爬。
舒菡甚至来不及惊讶这些奇怪的火焰是怎么躲过自己的精神力扫描的。
就感觉到脚上传来了灼痛感,随即下半身就失去了知觉。
看到舒菡被火焰控制住,村民们让开位置给神父走近。
大卫神父犹如慈父一般看着舒菡慢慢走近,这个时候那些火焰已经躲开舒菡的精神力往上攀爬,已经到达了舒菡的腰部。
她胸口以下的部位已经失去了感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卫神父高高举起手中的镰刀。
舒菡的脸变得一片苍白,眼中满是惊讶和恐惧。
似乎舒菡的表情很是取悦了自己,大卫神父开口说道。
“舒,你刚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知道为什么嘛?”
大卫神父看着舒菡伸出腥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脸上慈爱的笑容渐渐扭曲起来,甚至嘴角都咧到了耳根,看起来根本已经不像是人类该有的样子了。
“你身上的味道太好闻了,简直比上好的烈酒和最美艳的女人都要醉人。”
一边说着,神父一边还冲着舒菡的方向使劲嗅闻着,嘴角一滴滴透明的诞液顺着嘴角滴落下来。
舒菡静静的看着大卫神父一会,然后笑道:“你知道有句话叫反派死于话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