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不想搭理这只始皇帝,因为不知道正主在时,她自然能理直气壮地去念叨盼着秦倒闭,但是当着正主的面贴脸开大就过分了。
云裳是体面人!
只要她看不见就代表没有。
一晃四载,云裳本以为她能推平过去,可惜碰到对手了。
对面的楚将有两下子,虽然只会莽,但是他一个就能推平。
云裳又多疑,百越赵佗驻守的五十万军队,自然会求稳,占领一个地方就先稳定当地,并且每日一猜,为何百越还没动静?
云裳顶着大大的问号,始皇帝也很想问,北上三十万大军不说,南边的赵佗为何未被召回?
人类的想象力是有限的,打死始皇帝和云裳,也想不到,真有一种野心家,出去了就不回来了。
那边赵佗早就清理了要回援的军中高层,下面的士兵消息都是脱节的,哪里知道老家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如今四年过去,百越驻守也有十来年了,下面的士兵早早就在这里安家落户了,回去的意愿也日复一日的消磨了。
这日,云裳正摩拳擦掌要把项羽弄了,韩信揍完了六国,顺带将秦将章邯收编,云裳也终于只剩下一个抢位子的。
那头就有消息传来,咸阳宫中的二世……挂了。
与此同时,赵高已经许久没有出现了。
这消息当然没有传开,是云裳早早从咸阳布置的人手——从张良手上撬的。
笑话,她都要做反贼了,谁会跑大魔王眼皮底下蹦,生怕自己不被人盯上吗?又不是谁都是张良!几次搞事都能顺利跑路!
而同时有好消息,项羽不知为何暴毙。
众人一头雾水如临大敌。
云裳瞄了一下一边飘着的始皇帝,话说,若非唯一一只鬼在她边上,她还真要以为是始皇帝看不过眼诈尸给自己出气了。
但是……不是呀。
范增人老成精,对于这个有可能让自己做丞相的老板很看好。
所以,不免想的深了些,不会暗处还有一股势力想要坐享其成吧?只有他们才能坐享其成!
那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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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宰了胡亥后就直奔章台殿,抓紧时间。
果然,赵高在那里,他要笑出声了,也确实笑了。
“我阿父的位子,你坐得可舒坦?中车令?”他拎着泰阿,进来就看见这宦者坐于正中,看见案上的传国玉玺,想拿不敢拿。
赵高正狂热地看着玉玺,那是他忠心了一生的主上令少府制的帝玺。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他摇尾乞怜才能从那位眼角余光露出一点施舍,他追随了一生的主人是座可望不可及的高山。
他一次次看着始皇帝轻而易举地拿起那枚玉玺,盖下章……朝中的公卿就要不折不扣地完成他的命令。
权力!
如果有一日他能够那样,肆意地使用这枚象征着这个天下最大的权力,他脸上的狂热就压制不住。
这一天,终于来了!
他大权独揽!皇帝的生死在他一念之间!昔日将他当做卑贱尘土的李斯!蒙氏!冯氏!都被他杀了!
现在……秦二世也被他杀了!
陛下……想不到吧?他赵高有一日能操纵皇帝的生死!是你定下的皇帝!不是诸侯!不是王公!
“我阿父的位子,你坐得可舒坦?中车令?”
谁?他如今是丞相!马上就会是皇帝!这个时候,他们应该称他陛下!
他忽视了这个熟悉的声音,一生伴随在始皇帝身边服侍的宦者靠着察言观色力压一群内侍,如今竟已然丢弃了这份能力,也丢了脑子。
他抬首望去……
殿门前站着一个人,他身着白衣,月光的映照下衣料上暗纹闪现,显示着衣着者的身份不凡,烛火飘忽,月色晦暗下去,来人面孔晦暗不明,赵高难以看清是何人。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