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离中毒,好在云裳虽然冷眼旁观上官浅与云为衫的举动,却也因此令姜离离及时得到救治,如今人已经送去商宫修养,只待其痊愈,届时是走是留都由姜离离选择。
因为云为衫的任务,色迷心窍的宫子羽上窜下跳着要参加三域试炼。
茗雾姬也跑出来裹乱。
宫尚角没忘记她,只是一时间要做的事情太多,还没来得及收走她的命。
他看着跑出来指责自己的人,眼里已经是看死人的眼神。
他没忘记衣衣说这个老妇私藏他母亲的脉案,到底是什么目的,如今已经分明了。
拿着他母亲的脉案跳出来说他怀疑宫子羽的身世。
“宫尚角威胁我,要我拿着兰夫人的脉案,当众证实子羽不是宫门血脉。”
她神色不明,本来因为子羽的处处挑衅,宫尚角应该忍无可忍要收拾子羽才对,子羽最大的问题就是老执刃十几年来从未澄清的身世。
宫尚角一定会将目标转向自己,到时候自己就可以顺水推舟,以这份脉案打击宫尚角的威望,水磨功夫,总能动摇他的执刃之位。
可惜,宫尚角却没有动静,她只能自己跳出来贼喊捉贼,反正只要此事出来,就算宫尚角不承认,长老院也会将这件事扣在宫尚角头上,问题不大。
“子羽弟弟的身世一向是宫门人云亦云,我自小就勤学苦练,后来又常年在外奔走,成为执刃后,宫门事物千头万绪,这等传言我没有时间去理会。雾姬夫人,你虽为老执刃的侧室,到底身份上不得台面。如今舞到我面前来,是嫌弃我太忙,想不起来这些污糟事?”
他将手中的公函放下,看着闯入的茗雾姬、以及被茗雾姬叫来的宫门众人。
在他们眼里,什么规矩什么祖训,只看有利的。
瞧瞧,在场的都是些什么人?长老院的三位长老、羽宫的宫子羽、商宫的宫紫商、还有一个顶着绿玉侍头衔的红玉侍。
“你自己怎么想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姨娘一个弱质女流,哪里惹了你?你不就是想要排除异己,所以才胁迫我姨娘!”宫子羽大脑常年离家,好不容易动回脑子,还跑偏了。
“某些人,看不惯我哥哥,就使些鬼蜮伎俩,不愧是一脉相承~”宫远徵坐在一边,双手环胸,恨不得用下巴看宫子羽。
这句话内涵十足,可惜没几人听出来。
“宫远徵,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心狠手辣吗?”宫子羽有个优点,对于信任的人一直信任,但同时,对于已经形成的偏见他也无法放下,一旦认定某件所谓事实,即便将证据放在他面前,他也不会认,除非他亲耳听见嫌疑人不经意的真话。
“好了,你们不是拿着兰夫人的脉案来找执刃问责的吗?”云裳今日也在执刃殿,有幸看见宫门内斗大戏,不想耽误太多时间看他们两个菜鸡互啄。她更加期待茗雾姬稳操胜券,结果翻车的样子。
“兰夫人一直被谣传在闺阁中时是有心仪之人的,又有人谣传宫子羽是早产儿,且宫子羽确实体弱,这些年武功在我们之中垫底,可能连紫商姐姐都打不过。宫子羽到底是不是宫门血脉,可真不好说。”宫远徵一脸得意,他虽然已经听云裳证实过宫子羽身世无疑,可就是嘴贱想刺他。
宫远徵的话,简直就是刀剑,一句一句戳在宫子羽心口上,句句是他的雷点,本来宫子羽就是个快炸膛的火药桶,这下好,炸了!
遥想当年,宫子羽看见漂亮弟弟也是很友善地凑过去要和弟弟贴贴的,可惜,宫远徵的嘴毒是天生的,他又小,分辨不来是非,直接一句野种,将宫子羽说的破防,哭唧唧地跑回去找母亲。
之后就一直交恶了。
如今,宫远徵又一句话点燃了宫子羽,两兄弟又有要当场干一架的苗头。
“宫远徵!”
“想打我?你打得过我吗?”又是嘲讽。
云裳想,抛开滤镜,宫远徵确实很欠打呀。人家越在意什么,他就骂什么,仇恨拉的死死的。
宫子羽身世被人猜疑多年,谁最在乎这些流言?无疑是他。
他体弱,多年习武也比不上其他同代的宫门嫡系。
他母亲不是自愿嫁给他父亲,被困在宫门,最后郁郁而终。
他父亲不作为,放任流言蜚语,他与他母亲只能任由流言伤害。
真是一句句都直中要害。
难怪宫子羽每次看见宫远徵都恨不得冲上去打他。
“远徵弟弟,既然子羽弟弟要说法,那就将事情摊开来说。”宫尚角常年手握权力,他的高傲是由自己的能力与权势撑起来的,宫门的人坐井观天,不知道宫尚角在外面的威名,连无锋气焰嚣张也不得不正视宫尚角的威胁,甚至因为宫尚角而对宫门处处忌惮。这样的人是不会被一个血脉早已经远的不能再远的族弟挑动情绪的。
宫子羽也记得宫尚角上次回宫门看他跟看什么无用之物一般。
一下子,更生气了。
“你要我姨娘当众说我不是宫门血脉,你才应该给个说法!”
宫子羽气的眼睛通红,从前,他是与宫尚角不睦,但是没想到,他如今居然用这么龌龊的手段来打压他。
“脉案在此,翻开一看便知。我为何要从此处动手段?算计你?你还不是羽宫宫主,三域试炼也还没开始,多年来文不成武不就,羽宫的内务你都没上手过。子羽弟弟,人贵在自知。”
他心里想自己已经很留情面了,看在他确实是被自己亲爹坑了的份上,他这次客气是作为多年误会他的道歉。
云裳看着宫尚角,他在自己面前一向是柔情蜜意的样子,凶悍的样子只有初遇时才出现过。
她深知宫尚角两次都是对自己一见钟情,这样凶悍的样子如今算来居然只第三次看到。
挺有意思的~
真不愧养了个嘴毒的弟弟,两兄弟一个比一个狠。
“雾姬夫人,这兰夫人的脉案一向是在徵宫医馆里留存的,不知,是何人好心,替夫人拿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