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个什么季昀,朕当初便查遍了整个京州,并没有这个人。”
看着景妍依旧懵懂的眼神,谢重无奈地解释道:“朕之前不是和妍儿说了么,这不过是一个无稽之谈的梦,没什么意思。”
“若是因着这个胡思乱想,影响了妍儿腹中的孩儿,这不是得不偿失么?”
是她的胡思乱想吗?
自然不是。
可只要他给这件事定了性,景妍连反驳的余地都不会有。
瞧见她久久没有回应,谢重轻蹙起了眉头:“妍儿,朕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景妍轻轻“嗯”了一声,只是,似乎是不服气,她补充了一句。
“那陛下也要向我保证,以后有什么事不能瞒着我。”
谢重眉头松了松,微微勾唇,他向她保证:“这是当然。”
这下景妍满意了,哼了哼,挣脱开谢重,站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盒,笑眯眯地说道:“陛下,这可是我对您的一番心意,您还是赶紧用了吧。”
“我就先回立政殿了。”
这次,谢重倒没强求了,他笑着,眼眸里倒映着全是她的倩影。
“朕让舞刀送你回去。”
说着,朝殿门唤了一声:“舞刀。”
舞刀一直在殿外等候谢重的吩咐,一听谢重的声音,连忙推门而入。
他躬身行礼:“主上,皇后娘娘。”
“你送皇后回去。”谢重淡声吩咐。
“是。”舞刀恭敬应下。
谢重目视着景妍的背影,直到她的背影彻底消失,璀着笑意的眼眸凝上了寒意,面色渐渐沉起。
而此刻,弄枪回来了。
“主上。”
“和方子修告别完了?”谢重只淡淡问了一句。
弄枪径直跪下,俯首帖耳,并不为自己求情:“请主上责罚。”
主上最是厌恶背叛。
他是主上最信任的下属,面对方子修几次触及主上的底线与逆鳞,他应该做的,是斩草除根,绝不会给主上留下任何后患。
只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他和舞刀,和方子修,十多年的相处,患难与共,说是亲人亦是不为过。
无论舞刀,亦或者方子修,他都做不到无动于衷。
“方子修可有话给朕?”谢重看着弄枪,沉默片刻,问。
“有。”弄枪抬头,跪直了身子,语气郑重认真,他复述着方子修的话。
“方子修自知死罪难逃,得陛下宽宥留有一命,在此稽首顿首,愿以此残生日日向上苍祷告,伏祈陛下圣体安康,伏愿大夏千秋万代。”
“呵……”闻言,谢重轻笑,似讽似嘲。
……
方子修再次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普普通通的茅草屋。
怎么换地方了?师父不是把他带回了原来的院子了吗?
刚一动作,筋脉寸断般的疼痛席卷全身。
他只好再次躺了回去。
有脚步声传来,方子修下意识挪动着头看向床前。
“师父,为什么换地方了?”
清云道长冷笑了一声,拿着药碗走到了床前:“不换地方,难道让谢重的人继续监视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