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刺客?我这是光明正大来找皇上讨要说法,有何不对?”我挺直了脊背,毫不退缩地直视着他,双手抱胸,眼神坚定,声音铿锵有力,在这充满压迫的氛围中,依然保持着自己的立场和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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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要大言不惭,所谓讨要说法,何为说法?如若你是个男子,我定一剑了绝你。”他的面色在一刹那间变得更加阴沉,如乌云密布的天空,酝酿着一场暴风雨。他的眼中闪烁着一丝危险的光芒,那光芒仿佛能将人瞬间吞噬,手中的剑又往前凑近了几分。
尽管他不断释放出冰冷的气息试图对我施压,但我丝毫没有感觉到害怕。这得多亏了平日里不断释放冷空气的痕,才造就了如今临危不惧的我。我的内心早已被磨练得如钢铁般坚强,不会轻易被外界的威胁所动摇。我的嘴角不经意地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自信与从容,“你是何人?”我的声音不卑不亢,带着一丝探寻。
“大胆!”男子身后立着一位太监,此刻的他白净的脸上气得肌肉微微颤抖,牙关紧咬,两腮因为愤怒而鼓了起来。一只手拿着扇子撑在男子的头上,为其遮阳,另一只手则颤抖着伸出食指,直直地指着我,“一品禁军都督百里大人岂是你这种刁民所能够比拟议论的!”他的声音尖锐刺耳,充满了愤怒与不屑,脸上的表情因愤怒而变得有些扭曲。
“呵呵,原来是一品官,这好办,马上去通报一声,我要见皇上!”我才不管什么都督不都督的,既然是一品官,身份定然不低。且看他的衣着,用的绝对是上品的布料,想必在宫中也是颇有地位之人。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与坚定,双手叉腰,眼神中闪过一丝期盼。
“你可知擅闯皇宫,可是要杀头,诛九族的大罪?”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怒目圆睁。
“这句话,门外的侍卫说过。”我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撇了撇嘴。
百里谦从没见过眼前的女子在面对生死威胁时,还能有如此冷静的胆量。她究竟是何人,竟敢在皇宫中如此放肆,还能如此临危不惧?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好奇,微微皱起了眉头。
就在这时,一束光从门外飞速射至我眼前。我眼疾手快,伸手接住了那把扇子。
百里谦见我手中的扇子,眼神中顿时露出十分惊诧的神情,“魂梦萦!!”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震惊与难以置信,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张。
“你认识这把骨扇?”我看着他惊讶的表情,心中充满了疑惑。这把骨扇究竟有何秘密,为何他看到之后会有如此反应?我的眼神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眉头微蹙。
一阵短暂的寂静之后,百里谦遣退了身后跟着的太监,缓缓说道:“这把骨扇,是本名叫烈焰魂梦萦,是排得上榜的神器之一,有着烈焰般炽热鲜红的狂傲,又有能让人魂牵梦绕的技能,世上独一无二。如若掌握住秘诀,它会是你很好的作战伙伴。这世上恐只有她才有资格配拥有这把神器。说!你是谁?从哪得来的这把神器!否则,我决不轻饶你!”
说到最后,百里谦的情绪有些暴怒,他再次拿起剑指着我。他的身上已被小小的雪花沾上了几片,然而他却浑然不觉。那雪花在他的肩头融化,浸湿了他的衣衫,但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我和我手中的骨扇上。这可是他父亲千思万想的神器,没想到跟着那女人销声匿迹这么多年之后,竟然沦落到了一个黄毛丫头的手上,真是暴殄天物。
第一次发现,原来我手上的骨扇竟然有着如此多的秘密。他口中的她是谁?是我的母亲吗?想到这里,我的目光瞬间失神,陷入了沉思之中,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迷茫,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骨扇。
“说不说!”
“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洛幻汐!咳咳咳!”我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瞬间的窒息让我感到生命正在飞速流逝。不!在我还没见到我的亲生父母,我绝对不能死!我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是对生命的渴望和对真相的执着,额头上青筋暴起。
不知怎的,百里谦松开了手。是他的错觉吗?他居然在这冷静的女子眼中看到了倔强与不屈。在这万千世界中,如若换作别的女子,估计早已被吓得胆战心惊,跪着求饶了。然而,她却不是。
“咳咳咳!”得到释放的我,一下子软倒在地,忍不住轻咳了几声。我的喉咙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咳嗽都带来一阵刺痛。这就是实力的悬殊!当你的实力在他之下时,你永远无法看出他是如何让你死得不明不白!趁着这个间隙,我掐诀探查他的修为,却只觉一股黑气在环绕他的四肢百骸。根本无法探知他的实力,就跟痕一样,高深莫测。这种人,实在是不好对付。难道还没见到皇上的面,就要葬送在他手里了么?我的心中充满了担忧与不甘,紧咬下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甘。
我正想着,突然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剑端再次抵着我裸露的脖颈。那剑的寒意透过皮肤,直达我的心底。
我抬起头,幽深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你到底想怎样!”
百里谦的眼神愈发冰冷,手中的剑又逼近了几分:“哼,不管你是谁,拿着这把神器,你就别想轻易离开。”
我冷哼一声:“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今天不见到皇上,我绝不会罢休。”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只见一群身着华丽服饰的宫女太监簇拥着一顶轿子缓缓而来。轿子停下,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百里谦,退下。”
那辇轿装饰华丽,金色的轿身镶嵌着各种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轿帘由上好的丝绸制成,绣着精美的图案。纷飞的雪花落在轿顶上,瞬间融化成水滴。
百里谦收起剑,与众人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说道:“参见皇上。”说完退到一旁。
我看着与刚才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的百里谦,有些错愕,这区别对待也太两面性了,对我喊打喊杀,对皇上毕恭毕敬,有如此身手,还怕皇上?
从轿中走出一位身着明黄色龙袍的老者,他目光如炬,上下打量着我,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一切。他在一群太监宫女的簇拥下,缓缓走来。
“大胆妖女,竟敢在皇宫撒野!”皇上身边的受宠红人盛喜公公怒喝道,脸上却没有太多的惊讶。他的脸上涂着白粉,嘴唇鲜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刻薄与刁钻,双手叉腰。
“皇上,您背信弃义,今日民女定讨要个说法!”我直接越过盛喜公公,直视着皇上,眼中毫无畏惧之色。我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皇上看穿,双手紧紧握拳。
“哼,你夫君之事,乃是朝廷大局所需。”皇上冷冷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严。
我质问道:“大局?您的大局就是牺牲民女的幸福?”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可以这样随意决定我的命运。
皇上对着众人说道,“百里爱卿,朕知道你秉公办事的风范,但朕与这小娃娃甚是有缘,我想单独与这小娃娃谈谈。”他的话语轩昂,恍若吐千丈凌云之志气。
百里谦还能说什么?只得放人了!
于是,我随着皇上,进了上次初见时的上书房。
上书房,向来是皇帝处理朝政、批阅奏折以及与大臣们商讨国事的机要之地。踏入这间屋子,庄重肃穆之感扑面而来。屋内,一排排高大的书架整齐矗立,各类书籍密密麻麻地摆满其上,从经史子集到治国方略,从诗词歌赋到奇闻轶事,应有尽有。那些书籍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散发着淡淡的墨香,那墨香悠悠飘散,仿佛承载着千年的智慧与历史的厚重。
书桌上,几本奏折静静地摊开,朱红色的批语龙飞凤舞,彰显着帝王的决策与意志。旁边的墨盒中,墨汁还未完全干涸,似在诉说着刚刚结束的政务繁忙。墙上挂着的几幅名家字画,笔走龙蛇、妙趣横生,山水画卷气势磅礴,花鸟图栩栩如生,为整个房间增添了浓厚的文化底蕴和艺术氛围。透过精美的雕花窗户向外望去,只见外面的世界已然被洁白的雪花所覆盖。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似轻盈的羽毛,又似灵动的精灵,给庭院中的花草树木都披上了一层银装,将庭院装点成了一个如梦如幻的冰雪世界。
后宫嫔妃,若无皇上的特别许可,绝无资格擅自踏入这上书房。
“找朕不是有话要说吗?这般沉默所为何?”皇上率先打破了屋内的沉寂,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眼神中带着一丝探寻与威严。只见他端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双手交叉置于胸前,身姿挺拔,宛如山岳般沉稳,静静地等待着我的回应。
我微微一笑,先是不着边际地说道:“皇上,近日来民间对朝廷的一些施政举措颇有议论,百姓们都期盼着朝廷能有更多惠民之举,以安民心。”
皇上眉头微蹙,说道:“哦?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我眼神中闪过一丝精明,继续说道:“民女以为,若能轻徭薄赋,兴修水利,定能让百姓安居乐业,对朝廷感恩戴德。不过......”我话锋一转,“皇上,这一切都需君臣一心,上下齐心方可实现。如今我夫君与郡主婚事一事,却让众人心中生疑。民女斗胆,这其中是否有别有用心之人,想借此事破坏君臣和睦,动摇朝廷根基?民女虽一介女流,但也知此事兹事体大。皇上您答应民女之事未能兑现,如今这婚事筹备进行,若不是受人蒙蔽,便是其中有更深的权谋算计。但不管怎样,此事若处理不当,定会让忠臣寒心,百姓失望,届时民心浮动,对朝廷可大大不利。皇上,还请您明察,还我与夫君一个公道,也为朝廷清除隐患。否则,朝局动荡,之前那些施政的美好愿景怕也难以实现了。”
皇上目光闪烁,沉思片刻后说道:“你这女子,倒是看得深远。但此事是你夫君执意求娶郡主,朕也不好强硬阻拦,以免......”
我打断皇上,再次行礼说道:“皇上,民女今日进宫,不为个人私情,实是为了朝廷、为了皇上您的江山着想。若因这婚事让朝中忠良与皇上生隙,让民间对朝廷失了信任,那才是得不偿失。还望皇上三思。”
皇上背过身去,来回踱步,思忖片刻后,缓缓说道:“你所言不无道理,只是此事牵连甚广,朕也需时间彻查。但在真相未明之前,那婚事暂且搁置。”
我心中一喜,赶忙跪地谢恩:“谢皇上圣明,民女相信皇上定会还我与夫君一个清白。”
皇上摆了摆手:“罢了,你且先退下吧。不过,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不得再四处生事,否则朕定不轻饶。”
我应声道:“民女谨遵圣谕。”
退出上书房后,我深知此事虽有转机,但宫中人心复杂、暗潮涌动,接下来的每一步都需小心谨慎。
但此事,是你夫君执意求娶郡主
怎么回事?哪里出了纰漏?痕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他也被那郡主蒙住了双眼吗?
不,这不是痕一贯的作风,昨夜他还口口声声说我是他唯一的妻子,他在求自己要相信他!
难道这是一场蓄意的阴谋?痕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不告诉我?不希望我牵扯入内?我的心中思绪万千,心情越发复杂,痕,你可知,我最见不得的是你与别的女人有婚姻关系!
我决定暗中查探,寻找蛛丝马迹,以便早日真相大白。
与此同时,皇宫中的各方势力也因我的进宫陈情而开始蠢蠢欲动......
皇上望着我消失的身影逐渐没入远方,久久不能回神,忽然,他像是想到了至关重要的事情,双唇微微颤抖,喃喃道:“小娃娃,你还没告诉朕,朕的胞弟在哪儿....知不知道朕找他好多年了....朕想他了。”他的声音低沉喑哑,其中透露出无尽的深深思念与无法言说的无奈。眼神中那一抹忧伤如浓墨般晕染开来,沉重而又悲戚,双手不自觉地负于身后,身形在这一刻显得格外落寞。
当年的往事如同一幅幅陈旧却又清晰的画卷,在他的脑海中徐徐展开,不断浮现。想当年,原本那个容光焕发、在宫中一呼百应、呼风唤雨的皇后,往昔的温柔与善良在岁月的侵蚀和后宫的争斗中渐渐消逝。只因父皇坐拥三千佳丽,皇后在漫长的忍耐与煎熬中,逐渐被嫉妒和怨恨所吞噬,最终演变成了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完全泯灭了最初的本心。而胞弟,也正因对这一切的厌恶与失望,毅然决然地离开了皇宫,从此便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时光荏苒,到了最后,病榻之上的母后面容憔悴、病怏怏地躺着,眼神中再无往日的神采。她用虚弱至极的声音,艰难地吐露着最后的心愿,声声句句都是对胞弟的牵挂与思念。她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够再见胞弟一面。
胞弟的决然离去,带着满心的失望与决绝,这么多年过去,仍旧毫无踪迹。如果在这次机会中,还是不能把他找回来,自己又该如何去面对九泉之下已然故去的母后,又如何向那怀着遗憾离世的母后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