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屋,姜时便将跟在屁股后面的李渊摁在了床上。
“把衣服脱了。”
说完,姜时便转身拿起刚找到的药。
一回头,发现恶犬已经将自己扒光了。
他身材高大挺拔,手臂修长而有力,肌肉线条流畅,结实有力量.....以及不可忽视的....傲人的本钱。
姜时耳根瞬间发热,飞快的拉过床上的被子丢过去:“没、没让你脱裤子,穿上!”
“我还以为哥哥改变主意,要奖励我了。”李渊有些遗憾的说道。
姜时:“.....”
他背过身,直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停下,才拎着药坐到男人旁边。
李渊垂眸看着少年用干净的布轻轻擦拭伤口上的血迹,他的动作非常轻柔,像是生怕弄疼了他似的。
停止了几百年的心脏处传来密密麻麻的痒意,这是爱意肆意生长产生的错觉。
因为关心,所以才会做无用的事。
姜时将药粉倒在红肿的伤痕处,低声说:“好了,以后不要这样了。”
李渊嘴角微微扬起:“哥哥,你对我真好。”
深夜,姜时躺在柔软的床上,身后贴着一具冰凉凉的身体消暑。
睡意朦胧时,他迷迷糊糊的想起,回来前他明明是下定决心要从李渊房间搬出去来着。
真狡猾啊....
... ...
翌日清晨。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宛如一层金色的薄纱,轻轻地覆盖在每一个角落。
姜时还未睁眼,鼻尖就嗅到了一股清甜的花香。
他撑着身体,身边已经空无一人,床头的花瓶上插着一束田野间采摘回来的花,白色的花瓣上还带着露珠。
一张纸条压在下面。
[我出去一趟,早饭在锅里温着]
姜时凑近花束嗅闻,等睡意消失才伸了个懒腰,走出门洗漱。
刚开门,便看到沈知礼他们坐在客厅拿着剪刀在裁纸、画画,他打了个招呼:“早。”
游淮看了眼他身后的房间,眸光闪动:“他不在?”
“嗯,出去办事了。”姜时随口答道,拿着毛巾牙刷正要走出门。
众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关文汐一个健步冲过来拦住了他。
姜时茫然:“怎、怎么了?”
他回头发现大家都握着剪刀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看,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
汗毛竖起来了。
“剪纸可有意思了,你肯定没玩过吧。”关文汐扯着他往里走,给他拼命地使眼色。
姜时看出她有事要说,顺从的坐下来,然后将手伸出去,看他们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游淮抓准机会,抢先沈知礼一步,抓过姜时的手。
柔软的触感令他心神一荡,定了定神才在他手心上写道:[他是不是受伤了]
姜时诧异的抬头:“你们....”
‘怎么知道的’后面的话还没出口,便被游淮伸手捂住了嘴。
他张嘴无声的开口:‘隔墙有耳。’
姜时:.....你们有没有想过,其实不是隔墙有耳,是墙上有眼呢?
但他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中,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不再言语。
会把人吓死的。
游淮继续写道:[伤他的是什么东西]
姜时呼吸一顿,他看着眼前这些人,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希望,他恍然明白过来。
他们发现了李渊昨晚胸口上的伤,于是产生了些想法。
姜时心里一沉的,他垂眸在游淮手上写下:[你们想做什么]
[我们一起离开]
游淮指尖用力的划下,他的眼眸亮如星辰。
[只要找到能伤他的东西,我们就有机会]
姜时抬眼望去,沈知礼、庄文川、孙佳佳、乃至一直以来对他颇有怀疑的关文汐,眼底都闪烁着同样的亮光。
他们想带他一起离开。
游淮:[你知道东西藏在哪吗]
姜时的思绪被带回昨夜。
“鞭子你收好,我不需要。”他将那条松木鞭塞回李渊手里,他忍不住叮嘱:“你要么把它藏好,要么就烧了吧。”
只是轻轻两鞭子,就需要十天半个月才能恢复,威力实在太强,万一被有心人拿到,岂不是能将他灭了?
他眉头紧蹙,心里担忧不已,一抬头却发现某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居然笑容灿烂。
“哥哥心里有我。”李渊眼角眉梢都是喜悦。
姜时气得拿起枕头砸他脸:“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
这可是关系他安危的!
李渊一动不动的接受老婆的爱意,等他累了停手才开口:“哥哥应该清楚,只要我动一下念头,哥哥就会立刻丧命。”
姜时手里的枕头滑落:“你不会。”
他知道李渊有这个能力,同时他也相信李渊不会这样做,不过他隐约明白李渊将鞭子交给他的用意。
“我当然不会。”李渊看着他,眼中满是真挚,“因为我爱你。”
“但是我希望能约束我的不仅是爱,还要有更实际的东西。”
李渊将鞭子郑重的放在他手心上:“哥哥,请不要拒绝。”
“你也应该拥有对我生杀予夺的权利,如果有一天,我死在这条鞭子下,是我心甘情愿的。”
爱是虚无缥缈的,是抓不住形的。
他坚信自己的爱永恒不变,所以更要将能杀死他的武器交给老婆。
爱一个人就要给与他绝对的安全感。
他微笑着说:“哥哥对我动手的话,我是不会反抗的。”
... ...
游淮发现姜时走神,用力的捏了下他的手心。
姜时避开他们的眼眸,指尖颤抖着写下:[我不知道]
[我不走,你们别做危险的事,晚点我找他,让他早点送你们出去]
如果让李渊知道他们的想法,他可能会发疯。
游淮抿着唇:[你别怕,相信我,我们一起回家]
姜时坚定的摇头,再次写下:[我不走,我要留下陪他]
他不是害怕,他是要留下陪着他的爱人。
“他被迷惑了。”沈知礼忽然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