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叙言是无所谓,但是姜时要社死了。
好在裴衍这会儿正开会,否则听到动静出来,指不定两人会闹出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扭头对看热闹的一帮人道:“帮我跟于姐说一声,我有事请假半天。”
随后他便顶着如芒刺背的目光,与齐叙言进了电梯。
坐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店。
姜时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说吧,你这么急找我是什么事,总不能就是请我喝一杯咖啡的吧?”
齐叙言语不惊人死不休:“你把工作辞了。”
“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辞职?”姜时眉头紧皱。
齐叙言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你知道你老板对你心怀不轨吗?”
如果不是花店老板向他传达了一个信息——姜时还有其他追求者,他恐怕还不知道有其他人敢觊觎他的人。
花店老板:“你定的是红玫瑰,另一个人送的是白玫瑰,都是九十九朵。”
通常来说,无论是为了追到中意的人,还是不在情敌面前落下面子,这些追求者都会选择加码——送数量更大的花。
尤其是齐叙言一看就是不缺钱的大客户。
花店老板目的是为了增加店铺的KpI。
齐叙言不仅定了999朵玫瑰,还将另一个送花的人查了出来——他竟然是姜时的老板裴衍。
他看向姜时,“从你离婚的第一日开始,他每天都会给你送一束花。”
姜时握着杯柄的手指微微泛白,他淡定的抬眸:“我长得又不差,身边有几个追求者很奇怪吗?”
齐叙言端详着对面人的容颜,何止是不差,简直是天仙。
瓷白的肌肤,红唇饱满的像熟透的浆果,仿佛一压就会爆出香甜的汁水,眼眸更是清纯的如同小鹿一般,勾人而不自知。
“这是当然的。”齐叙言故作大方道,“你考虑其他人我没有意见,但裴衍.....我劝你离他远点。”
“我不想你受到伤害。”
姜时压制心里的情绪,面上只露出几分好奇:“为什么我跟他在一起会受伤?”
齐叙言抬手往自己的咖啡里加方糖:“裴衍家来历不小,在几百年前是非常有名的世家大族,如今在b市依然是最顶尖的那拨人。”
“听说他家至今都要读四书五经,是很传统的家庭。”
姜时:“所以呢?”
齐叙言搅拌着咖啡,认真的说道:“他父亲非常反对同性婚姻法的通过。”
“你是想说他父亲会反对他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吗?”关于这点,姜时是知道的,但是早些年,裴衍就做过抗争,他的父亲现在态度已经软化了。
齐叙言唇瓣挂着冷笑:“没错,他会被赶到A市来,正是因为他跟父母表明了性向。”
“你猜猜,他那个严肃古板的父亲,为了改正唯一的儿子的性取向,做过什么.....”
姜时心一跳,“你知道什么就快说,别卖关子了。”
齐叙言身体前倾,声音低沉....
... ...
自姜时跟着齐叙言走后,同事们对他的议论就没停过,他们甚至拉了个没有姜时的小群八卦。
人事:[一整车的红玫瑰,我都不知道要往哪儿搁]
[他是红玫瑰哥啊,我记得他是从姜时宣布离婚的那天开始送的花吧]
[那姜时是不是为了他离的婚?]
[有可能啊,齐叙言身价过亿呢,要有个这么有钱的人看上我,我也一脚把我老公踹了]
[那姜时结婚,是不是就要从公司离职了]
[.....]
[你们上班时间都这么闲的吗?]
在一连串的蛐蛐中,一条发言格格不入。
群友们正要怼人,忽然惊悚的发现头像跟他们老板长得很像——确认了一下,真的是老板。
群里顿时安静如鸡。
(啊啊啊啊,到底哪个二货把老板拉进八卦群的?)
裴衍:[不造谣不信谣不传谣]
裴衍:[首先1.姜时离婚是因为感情破裂,他没有出轨;2.一开始的红玫瑰是我送的,齐叙言只是凑巧;3.姜时不会离职。]
群友:“??”
匿名:[不是说不能搞办公室恋情吗?]
众人竖起大拇指,有勇气。
裴衍:[公司没有这条规定]
众人去大群里找,惊人的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条规定被悄悄删掉了。
(,,#?Д?)
水土不服就服你。
... ...
姜时直到下午才回的公司。
而是还是由齐叙言送回来的,手里捧着杯奶茶,笑意盈盈的。
耳朵尖的还听见齐叙言对姜时叮嘱:“尽快把离职手续办完。”
卧槽,裴总好像输了.....
说曹操,曹操到,姜时正跟齐叙言告别,裴衍便从走廊的尽头走了过来,面无表情的道:“你迟到了,扣钱。”
员工:.....无语,老板那张37度的嘴是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的?
你输的不冤啊。
姜时还没有张嘴,齐叙言就抢先一步率先开口:“那点钱谁稀罕,对了,姜时要离职,你赶紧批了。”
裴衍谁也没看,淡淡的说:“要离职找人事,按流程规章制度走。”
齐叙言嗤笑:“你非要强留姜时一个月?赶紧签字让他走。”
“提前三十天是法律规定的。”
齐叙言眼神一凛。
姜时赶忙拦住了两人即将爆发的争吵,推了推齐叙言:“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
齐叙言挑衅的看了眼裴衍,才施施然的离开。
众人都忍不住替裴衍感到心酸。
“裴总,我们聊聊吧。”
当着众人的面,姜时生疏的说道。
裴衍板着脸走进办公室,实则脚步已经有些雀跃,等门一关,他就忍不住转身想要抱住老婆索要奖励——配合演戏的奖励。
但刚转身,他就怔住了。
姜时泛红的眼尾盛满了水雾,透明的珠子簌簌落下,眼眸里满是难过和心疼。
裴衍慌忙抬手擦拭:“怎么了?怎么哭了?他欺负你了吗?”
姜时扑进他的怀里,脑海里闪现出齐叙言说出的那句:“他父母亲自把他绑起来送到了戒同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