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
为什么要追?
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我怎么忍心去追?
更何况这小姑娘鬼精的让人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张东见我不动,又推了我一把道:“你怎么回事?犯花痴了吗?这么点的孩子你都不放过?”
我转回身恶狠狠的上下打量着他怒道:“你他妈的是什么思想?老子是那样的人吗?老子喜欢她也是拿她当女儿当妹妹,你怎么会有这种思想?”
张东有点惧怕我,所以连忙拉着我的胳膊贱兮兮的说道:“那啥,我没那意思,你还急眼了,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我的意思是,你就不想知道她拿着钱干啥去吗?”
这个家伙平时傻里傻气的,到关键时刻还真是他想的多,说的也是,这小丫头一会儿的功夫骗了我三块五毛钱,到底要干啥呀,我也好奇了起来。
我跟张东和师父打了声招呼,让师父在车上等我们,我们去去就来,师父还叮嘱我们别乱跑,省的不认识路跑丢了。
这会儿哪有时间听师父讲经?再晚一会儿那小姑娘跑哪去了都不知道了。
我跟张东边走边打听,最后在一个胡同口终于看到了那群小鸡仔。
这群小鸡仔正悠闲的在地上啄食吃,惬意的不行。
“应该就住这个胡同里。”张东指了指地上的小鸡仔。
“废话,只要不是个傻子就能看出来好不好?走,进去看看。”
我们两个绕过那群小鸡仔遛进了胡同里,这个胡同里的人好像都不怎么富裕,住的是平房不说,还特别的破烂,有些户家门口还摆放着一些从别的地方捡来的瓶瓶罐罐,就跟那个林金德差不多,捡废品换钱。
这胡同有五六户人家,具体那个小姑娘住哪一家,这会儿真有点搞不清楚,最明显的特征就是那一群小鸡仔,可是那群小鸡仔就在胡同口,压根没有要回家的意思。
“怎么办?”张东问。
我托着下巴想了想道:“等!”
张东有些不耐烦的吼道:“等?等啥?等那小姑娘吃了晚饭出来乘凉吗?”
我说:“你急啥?你没看小鸡仔都在外面呢吗?等会儿她肯定会出来的。”
张东也不好再说什么,找了一个门口边上的台阶就坐了下来,点着一支烟,吞云吐雾起来。
我看他挺享受就也坐在他的旁边,两个人都点着烟静静的等着小姑娘出来领她的小鸡仔。
这等人可跟别的不一样,时间过得那简直是个慢,慢到怀疑人生,等了好久都没等到那小姑娘出门,直到两个人身上的烟都抽完了,也没看到她的身影。
张东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转身就要走。
“干啥去?”我问。
张东回头瞥了我一眼道:“龟儿子,你还有烟吗?你就不渴吗?老子去买包烟顺便买两瓶水喝。”
我也从地上站起来道:“走,老子跟你一块去。”
张东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回头望着我说:“你就不怕咱俩都走了,她趁这个时间出来吗?”
“无所谓,咱们又不是抓贼,就算她出来了又怎么样?莫非你还要打她一顿不可?”
张东嘿嘿一笑道:“那你别说,你要真让我打她一顿,我还真舍不得。”
“走吧,买包烟回来接着守株待兔。”
我们两个有说有笑的就离开了胡同,又回到原来的那个小卖部买烟去了。
“老板,刚才跟我们一起买冰棍儿的小姑娘你认识吗?”我问。
老板一看是我们两个,就好像看到财神爷一般,抱着两把马扎就迎了过来。
“噫,那咋不认识呢,这孩子老听话了,还孝顺,就是……”
“就是什么?”我问。
张东对于人情世故这块拿捏的那是相当牛逼,瞅了老板一眼道:“老板,先给拿两包红塔山,白盒软装的啊,别的抽不惯。”
老板起身给拿了两包红塔山,张东拿出二十块钱来直接拍在桌子上又道:“这红塔山都涨到十块了,以后抽烟都抽不起了。”
我知道张东的意思,其实当时的红塔山也就七块钱,张东的意思就是我们花二十块钱买你两盒七块钱的烟,剩下的几块钱就当买你的消息了。
老板乐的一口黄牙一览无余的全部都展现在了我的面前。
缓了缓老板嘿嘿一笑道:“他们家就住在那个胡同里,家里比较拮据,还摊上个爱赌的父亲,孩子的娘还有胃病,这孩子从你们身上赚的那几块钱肯定又存起来给她妈看病去了。”
“看病?这么大点的孩子又不能赚钱,怎么给她妈妈看病?”张东睁大了眼睛望着小卖部老板。
此时我在想那小女孩之前说过的话,母鸡生鸡蛋,鸡蛋孵小鸡,小鸡长大了再生蛋,然后再孵小鸡……
搞了半天,她是想这样她的鸡群就强大了,以后就有无穷无尽的鸡生蛋、蛋生鸡,她就可以赚钱给她妈妈看病。
原来如此。
“走!”我拉了张东一把。
张东还在惊诧,一时没反应过来,差点让我给拉倒在地上。
“干啥啊,你这么大力气拽我。”
“咱们去看看那小姑娘去。”
张东应了一声,我们两个便又朝那个胡同走去。
本来我想买点补品什么的给小姑娘的母亲带过去,可小卖部的老板说她是胃病,我也不知道是啥病,什么东西可以吃,索性还是算了,反正这次出门师叔给了我们不少的钱,到时候给她们点钱就是了。
没多久我们就到了胡同口,可刚那群小鸡仔却不在了,莫非是让小姑娘给领回家了吗?
这样一来我们就更不好找那小姑娘的家在哪儿了。
我正挠头,突然眼神一晃见几个黑影在眼前一晃而过朝一户人家走去。
我敢肯定,这几个黑影不是人类,不然不会一点动静没有。
我快步跟了过去,可那黑影进了院子就再也看不到了。
张东追了上来问我怎么了,我一五一十的跟他讲了我之前看到的那几个黑影。
张东听完忍不住的抖了起来,一边抖一边四处张望,磕磕巴巴的说道:“我……我说……黄……黄大爷,怎么……怎么跟着你到哪都能遇见不干净的玩意儿?”
我白了他一眼并没回答他,其实我也觉得好奇,天生阴阳眼早先也没遇到过这些事,可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看到不干净的东西,我还怀疑是张东招惹来的呢,但是我又没有证据,所以也没法把这事儿推到他身上。
毕竟不认识,我们也不敢盲目的踏进院里,只能在门口观望。
院里屋内昏黄的灯光也看不清里面的人跟家具,只能模糊的看到那支发着昏黄灯光的灯泡,好像是那种老式的灯泡度数不会太高,应该也就30-40度的样子,光线太昏黄了。
不一会儿,听到有人在说话,声音不大,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清楚。
为了听清楚那人到底说的什么,我便悄悄的爬到窗户底下,探出脑袋去听。
“活着什么意思?难受的不行,也没人给看病,活着还不如死了呢……”
听说话的声音倒像是个女人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在屋里不停地抱怨。
张东也凑了过来拍了拍我肩膀问道:“你这什么毛病?怎么还喜欢爬墙根?”
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张东别说话,此时屋里的女人还在不停的抱怨,说她不舒服,快死了算了。
我本想敲门进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实在不行就赶紧送她去医院看看,毕竟那是个活人,生病了不去医院怎么能行。
也就在这时突然从门口走进来一个一步三晃的人,看架势应该是喝醉了,走路都走不稳,站直了都难,看体态跟身段应该是个中年男人。
我看那人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趁他还没发现我们,我便拉着张东爬到一边的也不知道是狗窝还是什么的地方躲了起来。
刚到那小建筑跟前,里面的动作好似受到了惊吓,发出一阵叫声,搞了半天是个鸡窝。
我怕那人发现我们便想着怎么安抚那鸡群别叫,此时那人却吼道:“叫什么叫?再叫都把你们杀了炖肉吃。”
那鸡好似特别害怕此人,顿时就停止了叫声,像是被欺负惯似的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这人推开门便朝屋里走了进去。
张东见那人进屋拉着我便要往外走,我后退一步想听听他们说话,巧不巧的这个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刚进屋的那个男人从屋里吼道:“谁啊?家里有人,进来吧。”
进去?进去干啥?
我跟张东悄悄的就从大门口遛了出来。
我拿出手机一看是师父打来的就赶紧接了起来。
师父问我们在哪,让我们赶紧回去跟他汇合,说是找到他朋友了,今晚在他朋友家里借宿。
挂了电话我叹了口气道:“哎!师父也是,早不打电话晚不打电话,偏偏这个时候打,弄的回都回不去了。”
说话间我把手机放进口袋又朝屋里望了一眼便准备去找师父,毕竟我们只是想找那个小姑娘,其他人跟我们也没什么瓜葛,能不招惹的就不招惹。
看完我正准备回头去找师父,只见那群黑影从屋门口飘了出来,从我眼前飘过,我看还有一个回头望了我一眼。
我正纳闷,难道他知道我能看到他们?当下只觉得胸口一热,不知道是谁在我耳边说道:“原来是一群索命的小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