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赵怀玉和陈秋月一起早早起床,赵母已经准备好了饭菜,两人吃完饭相携出门去了。
因为昨天赵怀玉的话,陈秋月今天一天都有些心不在焉,看着手里精致的绣品,陈秋月在这一行浸淫多年,自然知道其中利润有多大,像这样一条锦帕,卖出去一条抛去人工和材料的花费,能挣十多文,更别说其他更复杂的绣品,不说暴利但是也很可观了。
要是他们家自己做买卖,陈秋月一个人应该也能供应的上需求,中等偏上品质的由陈秋月自己来,普通的他们也可以找一般的绣娘来接活,当然前提是生意不错的情况下。
既然有了想法,陈秋月就准备多关心一下铺子里那些绣品的售卖情况,什么样的绣品吸引什么样的人群,哪些东西常年卖得好,哪些是凑数吸引人来的等等。
陈秋月之前一心都扑在手艺上,对这些没怎么关注,现在不一样了,要是自己做生意,要注意的事情多了去了,首先就是他们要卖什么样的绣品,什么档次,怎么定价。
陈秋月现在这家绣铺规模不小,针对的客人群体很宽,最便宜的有几文钱的素帕,贵的有几十上百两的屏风等大件,每天铺子里客人络绎不绝。
陈秋月就这么默默关注了一天,闲着没事到铺子前瞅瞅,他们这边还是以中高档的客人为主,卖的最好的就是各种帕子团扇还有精致的锦衣。
他们家附近还是普通人家多些,以陈秋月分析,中低档的绣品更能吸引客人,定价最好在几文钱到一两银子之间。
这件事不急,他们的铺子也不是说开就能开,这段时间陈秋月准备多观察收集各种消息,到时候可以给赵怀玉一些建议。
赵怀玉这一天心情则是很愉悦,之前那个想法在他心里盘旋了很久了,昨天终于说了出来,而且还得到了陈秋月的支持,心里面十分满足,做事的时候也是笑容满面,被人打趣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发生。
赵怀玉一笑而过,这事情当然不能拿出来说,在没有准备好之前,他还是要在铺子里好好做事的。
从这天开始,每天下值,赵怀玉都会从不同的路往家走,府城真的很大,除了主街里面还有很多小街道,各种铺子不知凡几,遇到位置不错的赵怀玉也会上前打听。
就这样陆陆续续看了半个多月,虽然没有确定铺子的位置,但是周边差不多地段的租金赵怀玉倒是打听出来了,他们只要一间铺子,这样一年下来的租金要二十到二十五两不等,这都是地段不错的,要是偏一点的会更便宜,但是赵怀玉觉得不合适。
本来他们这种杂货铺就是需要在显眼的地方更能招揽顾客,酒香不怕巷子深不适合他们,所以位置地段还是很重要的。
心里对租金有了底,赵怀玉又开始考虑货物的问题,杂货铺东西可是多了,针头线脑的小玩意都要有,要不然人家来买你没有,那下次就不会再来了。
赵怀玉先是给老东家张老爷去了一封信,请他帮忙引荐一下,看能不能去府城张记杂货铺拿货,虽然他们这货量小,但是慢慢真要是做起来了,对张记也是个稳定的客源不是。
在等张老爷回信的时候,赵怀玉又对家里周边的杂货铺进行了观察,他们家附近只有两家杂货铺,店面都不大,东西种类倒是不少,偏向实用性的多些,都是住户日常经常需要买的消耗品。
看完之后赵怀玉觉得他们家真要做起来急需要有突出的点,某一样东西要比他们好还要便宜,考虑再三,赵怀玉觉得还是以陈秋月的绣活为亮点更合适。
而且绣品其中的利润大,要是这宣扬好了,生意不怕少,就算其他小件的不挣什么钱,就当是搭头也能挣不少钱,至少赵怀玉看的这两家铺子绣品看着都很一般。
赵怀玉也不是没有想过开一家绣铺,但是他们现在的本钱不够,像绣铺你肯定要有不少的布匹,布匹可是大头,一匹布最次的粗布都要几百文,好一点的一匹布要五六两银子,锦缎的布匹十几两打底。
这对他们来说成本太高,试错风险太大,赵怀玉想了想就放弃了,但是杂货铺就不一样了,东西虽然又多又杂,但是大部分都是消耗品,不会太贵,就算摆满一个铺子,这成本也是可控的。
当然杂货铺的利润肯定没有绣铺高,但是赵怀玉他们刚刚起步,有得必有失,现在还是以稳为主。
过了半个月,赵怀玉终于收到了张老爷的回信,信中对于赵怀玉准备自己做买卖的事情很是赞许,顺便夸了赵怀玉的本事,对于货源的事情,张老爷自己就有门路,他在县里就有一家杂货铺,当然本家府城的张记铺子也可以拿货。
其中回信有些慢的原因也是张老爷给本家的大哥去信问了这件事,得到了肯定的回复这才给赵怀玉回信。
赵怀玉看完信有些兴奋,他不知道老东家在县里也有杂货铺,要是早点知道也不会让对方引荐府城本家这边的,不过镇上就是来往不太方便,但是价格肯定也不一样。
既然这样,赵怀玉准备等休息的时候先去张记问问情况,然后再回家里一趟找张老爷面谈,哪个合适到时候就怎么办。
对于张老爷这么积极的态度,赵怀玉虽然知道对方是有所图,但是做生意本来就是互利共赢的事情,张老爷也是个大大方方的性子,有什么也都直说了,这个情分赵怀玉记下了,总有还的一天。
陈秋月听赵怀玉讲了最近他做的事情,心里很是钦佩,她就说赵怀玉不打无准备的仗,现在铺子的租金知道了,经营思路也已经确定好,就等货源了。
“那你什么时候去看看货源。”陈秋月也有些激动了。
“快了,张老爷给我的有信件,等过两天我休息了就先去张记杂货铺走一趟,不知道还是不是那个管事的在。”想起张记东家的小舅子,赵怀玉笑了一下,他不怕和聪明人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