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内性情大变。
勾搭吏部尚书家嫡女。
企图坐享齐人之福。
这才入仕,就敢肖想正一品帝师之位。
现在,还敢大逆不道,诅咒昇王一年后战死沙场!
不是得了失心疯!
就是……重生?
舒亦梦被她的猜想,惊得心跳如击鼓!
“南柯,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尤其……”
“梦儿,我没乱说……”沈南柯满眼兴奋,刚要对舒亦梦诉说他的奇遇。
话到嘴边,又忍住!
“你一个女儿家,对朝堂局势了解不多……”
“南柯!”舒亦梦打断沈南柯的话,急着想去求证她的猜测。
“昇王日后会怎样另说,捐三千两银子买个好名声,对你未来仕途有利!”
“南柯,我这样做都是为你好,银子我还能再挣!”
听见这话,沈南柯心中有些小得意,又有些摇摆不定。
梦中,他在仕途走的不算顺畅,全靠舒亦梦打点关系。
没捐赠三千两这桩事!
方才,他觉得舒亦梦那番话,说的挺有道理!
又怕节外生枝!
一时之间,他难以决策,这银票该不该捐?
看见沈南柯在摇摆,舒亦梦转个身,就朝书房走。
直奔沈南柯的书桌。
拿起沈南柯写一半的纸张一看,瞬间看出问题。
沈南柯字迹变了!
新写的字迹,就好像一下打开任督二脉。
瞬间拔高好几个档次。
沈南柯是被人穿了?
还是重生了?
舒亦梦攥着纸张的手指发白,心中震惊的波涛汹涌!
甚至慌乱的难以自持!
“梦儿,你……”沈南柯满脸慌张抢夺舒亦梦手中的纸:“动这个做什么?”
“南柯!”舒亦梦提高嗓音,用悲愤掩饰心中慌乱。
她要装傻白甜,不能让沈南柯看出她洞察真相!
“你这段时间,早出晚归是不是去见孟伊蓁了?”
“你的书法,一下提升这么多,是有孟家功劳吧?”
“…是!”沈南柯心中松一口气,对外对内,都找到书法提升说辞。
“我早出晚归日夜都在练字,梦儿,我这么努力都是为了这个家好!”
“…哼!”舒亦梦冷哼一声,佯装生气离开。
走出书房,她身子轻颤一下,满眼慌乱看向书房。
太可怕了!
幸好,她与沈南柯没有圆房,两人不住一间屋。
*
昇王府。
帝辅昇面无表情,静静看着杯中刚端上来的茶。
语气不咸不淡道:“纳兰隐,本王的昇王府,与你纳兰家的府邸相比如何?”
“王爷,下官惶恐!”纳兰隐听出昇王的不满。
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心中憋屈的难受。
得知昇王要班师回朝,皇上早早命人修缮了昇王府。
是昇王。
为体恤伤兵,变卖昇王府一切能卖的物件。
好好一个昇王府,能变卖的都被昇王卖了。
不能变卖的镇宅青铜狮子,也都被昇王当了!
偌大的昇王府,只有昇王面前的一张桌子,和昇王屁股底下坐的一张椅子。
空的吓人!
他和刑部尚书来了,都没地方坐,他端正的跪着,刑部尚书端正的站着。
他哪敢拿尚书府比?
“王爷,两国交战这么多年,国库真的空虚。户部账上真的拿不出抚恤金!”
“哐当!”一声响,是帝辅昇拍桌子的声音。
“纳兰隐,抚恤金的事,本王已经变卖家业,发给了为国征战的英雄们!”
“本王现在要军饷!”
“王爷!”纳兰隐哭的一脸委屈:“下官就算变卖家业,也暂且凑不够军饷!”
“凑不够?”帝辅昇冷笑,走到纳兰隐跟前,居高临下看着他。
“本王不是傻子!”
“也懒得跟你费口舌!”
“谷大人,本王要状告户部尚书嫡幼女谋害本王!”
“谷大人,按照帝璟国律法,谋害一军统帅什么罪名?谋害王爷什么罪名?”
“王爷!”谷绍伦一脸为难,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来之前,他已经了解事情的经过,知晓昇王意图。
当今皇后,想让昇王站队她自己的儿子七皇子。
先礼,碰一鼻子灰。
后用孟家及纳兰家的势力,以国库空虚为由,以发不出抚恤金和军饷为由。
想逼昇王站队!
昇王转头,就变卖昇王府的物件,狠狠打户部的脸。
皇后又用军饷的事,利诱昇王与纳兰楚相看。
想让纳兰楚与昇王,生米煮成熟饭,用姻亲绑住昇王。
纳兰楚给昇王酒里下了媚春散,昇王喝了酒!
非但没激起酒中催情药效,反而刺激旧伤复发。
昇王一怒之下,命人将纳兰楚关进昇王地牢,命人通知他和纳兰隐来处理。
昇王传来军医,军医进进出出在昇王府振腾一夜。
他和纳兰隐,被晾在昇王府门口吹了一夜冷风。
这桩事,明显是皇后和纳兰隐算计昇王在前,反而被昇王为由抓住把柄!
昇王想要军饷!
纳兰隐和皇后娘娘,想逼昇王站队七皇子。
昇王又把这个难题,交给他这个九皇子的外祖父。
皇子中,只剩下年满十五岁的七皇子,和年仅十四岁的九皇子。
尚且能争夺皇位。
剩余的皇子,死的死,贬的贬,残的残,早已退出皇权之争的是非之地。
几个月前,皇后就不停在宫中为难他女儿谷静雅。
如今,昇王这一闹。
他女儿的日子更不好过!
“王爷,下官昨夜吹了冷风,头昏脑涨…”
“头昏脑涨?”帝辅昇一眼看透谷绍伦的把戏。
他嗤笑一声。
“无忧,派人送古大人回府!本王等会儿就给皇兄上个奏折……”
“王爷!”谷绍伦听出话中的威胁之意,急切道:“让下官喝杯热水缓缓!”
“想喝热水?”帝辅昇似笑非笑道:“可惜本王府中,只剩下这一个杯子!”
谷绍伦:“……”
纳兰宏:“……”
“王爷,沈状元携夫人来了,正在门外等召!”
“传!”帝辅昇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想起状元娘子说要捐赠三千两银票。
顿时吩咐无忧:“无忧,看茶!”
“……”谷绍伦满眼错愕,眼底写着‘王爷,你不是只剩下一个杯子?’
纳兰隐瞪大眼睛,沈南柯何时入了昇王的眼?
无忧一脸为难。
王爷把能卖的都卖了。
偌大王府连个使唤丫鬟都没有,只有两个粗使婆子,负责洗衣,煮饭,打扫卫生。
他们这些护卫,一个人恨不得掰成三个人使,每人只留下一份吃饭的碗筷。
喝水吃饭都用碗。
吃饭的时候,捧着碗,像捧着稀世珍宝。
生怕打碎碗,连个喝水的家伙都没有。
“王爷,咱们府中只有您喝茶的这一套杯子!”
谷绍伦:“……”
纳兰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