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春杏瞬间羞红脸,低着头,不敢看徐槐安。
徐槐安余光看向沈南柯,见沈南柯气得咬牙,他朝食盒伸过手。
“在下口渴,也还没有喝过梨汤炖苹果。”
“徐公子!”沈南柯忍无可忍,站起身,强挤出一抹笑:“你此举不妥!”
“哦,不妥啊!”徐槐安似笑非笑收回手。
他只想拱火,可没想招惹沈南柯这个表妹。
“那我先告辞!”
看见徐槐安出门,舒亦梦看向沈南柯,“夫君,来者是客,你送还是我送?”
“你去送吧!”沈南柯实在不想面对徐槐安。
舒亦梦心情舒畅,快步追上徐槐安的脚步,压低声音道:“干得漂亮!”
“谬赞!”徐槐安高兴的好似得到老师夸奖的孩子:“都是跟你学的。”
“......”舒亦梦瞠目结舌,直到徐槐安等人,走出街道很远才进门。
她心情复杂。
徐槐安对她的示好,像供应商讨好买家,也像小弟讨好大哥。
她能感受到,徐槐安发自内心对她的尊敬。
就连情急之下的求娶,也更像是兄弟间的义气。
堂堂兵部尚书家的嫡长子,舔着脸要做她小弟,这事整的怪有成就感。
舒亦梦一个不小心,竟情不自禁笑出声。
待客厅,突然传来一阵瓷器落地的破碎声,她下意识抬眸看去。
只见袁春杏一脸慌张,正在捡地上的碎片。
沈南柯拿着帕子,装模做样在擦拭脸上伤口。
舒亦梦迟疑一瞬,抬脚进屋,脸上扬起微笑,“夫君,我帮你擦吧?”
“不了!你手重!”沈南柯垂眸,藏住心虚。
舒亦梦幽幽一笑,视线落在袁春杏的脸上,“表妹,你脸颊怎有血迹?”
“有吗?”袁春杏一脸慌张,难道表兄亲她时,将血迹染在她脸颊了?
看出袁春杏慌乱,沈南柯也很不自在转移话题,“梦儿,我头晕,你扶我进屋躺一躺吧。”
“好啊!”舒亦梦笑脸盈盈应下,才走一步,整个人踉跄起来,“哎呦,夫君,我头也好晕啊!”
“......”沈南柯愣住,一时反应不过来。
舒亦梦手扶住桌子,“夫君,许是谈生意时,不知不觉饮多了酒,不行,我要回屋先躺一躺。”
说完,她踉跄着,摇摇晃晃朝自己屋内走。
沈南柯瞠目结舌,袁春杏瞪大眼睛,“表兄,那我扶你进屋?”
“有劳表妹!”沈南柯的声音越来越远。
舒亦梦脚下一顿,沈南柯这个狗东西,多活一世,竟激起体内色胚本性。
才挨两拳,就佯装虚弱,让袁春杏扶他回屋,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昇王府,无踪绘声绘色讲述完沈家的事,帝辅昇眼底露出满意的笑。
“徐凌深生了个好儿子,为人很正义。”
无踪又问:“王爷,那还要不要继续盯着他?”
“要!”帝辅昇转身,吩咐无忧:“备份礼物,本王明早去趟云隐山。”
无忧追问:“王爷,是去拜见念生道长吗?”
“是!”
“王爷,那你得早些去!才显得诚意足。”
云隐山,帝辅昇骑着快马,刚到云隐山的路口,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无忧瞪大眼睛,“王爷,好似是沈夫人?”
“舒掌柜!”帝辅昇纠正无忧的措辞,下马,将缰绳递给无忧。
大步朝舒亦梦走去。
舒亦梦坐在石头上,抬头望着天空白云,手中拿着一块饼,悠闲的啃着饼。
旁边的树上,拴着一根缰绳,缰绳的那头,一匹枣红色骏马在啃草。
骏马听到他的脚步声,抬头看他一眼,就继续低着头吃草。
帝辅昇停住脚步,正要开口,就见舒亦梦看向他。
“拜见王爷!”舒亦梦一脸恭敬行礼,扬起笑脸,“王爷上山见念生道长?”
“嗯!”帝辅昇不意外舒亦梦一言猜中他来意,“没用早膳?”
“没呢!”舒亦梦指指旁边的袋子,随口客套道:“这是璟瑞城最好吃的烧饼,王爷要不要来一块尝尝?”
“...好!”帝辅昇很自然拿起一块烧饼,毫不设防咬下一口饼。
看向布袋里的饼问道,“怎会带这么多饼?”
“这饼能放的住!”舒亦梦笑道:“念生老道,也好这一口。”
帝辅昇有些诧异,“你与念生道长很熟?”
“还行!”舒亦梦吃完饼子,拍拍手站起身。
帝辅昇又问,“你怎会这么早就上山?”
舒亦梦压低声音,直言不讳道:“不想这么早就把银票给他们置办聘礼。”
说完,不等帝辅昇反应,舒亦梦又道:“王爷,等会儿人多嘴杂,咱们男女有别,民女先走一步!”
帝辅昇点头,站在原地,看舒亦梦骑马离去。
舒亦梦将马,托付给古隐茶坊的春桂,提着给念生老道带的礼物,一步一个台阶,缓缓上山。
她上山后,直奔老道的住所,仙人庙的后院。
念生老道见到舒亦梦很开心,“丫头,又给老道带了什么酒?”
“桂花酿!”舒亦梦将酒坛子和烧饼,一并递到念生老道的手中。
“昨日给昇王军,捐了三千两银票,才换回这点儿桂花,全给您泡酒了。”
“昨日刚摘,你就给老道拿来了?能喝吗?”
“你云隐山灵秀之地,找个地方埋下去,过个几年挖出来,咱们一起喝!”
念生老道失笑,“你这丫头,上次埋的桃花酿,还没喝,就又糊弄老道埋桂花酿。”
“那您喝不喝?”
“喝!”念生道长手指一指,“还埋后山,你自己去,不要误闯禁地。”
“知道!”舒亦梦笑得很甜,戴上自制手套,扛起锄头,直奔后山。
仙人庙的后山,是一片望不到头的树林,里边长着各式各样的大树。
光看树的直径,就知道这些树颇有年头。
树林里,有一条石子铺成的台阶,台阶那头直通云隐山的禁地。
台阶的半路上,有一棵千年松,念生老道多次告诉她,那是禁地分界线。
她好奇云隐山的禁地,却很有分寸不误闯。
上次,她将桃花酿,埋在千年松的脚下。
这次,她观看一周,仍觉得千年松位置好。
她吭叽吭叽,将桂花酿埋好,又吭叽吭叽,挖出两坛桃花酿,打算一会儿喝。
这时,松树上面突然传来一道诡异的男音。
“哪儿来的姑娘,长得还不错,快让爷亲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