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舒亦梦倔强又绝望的模样,沈南柯心中一惊。
他是不是把人逼太紧?
把话说的太狠?
适得其反了?
“梦儿,你又说傻话,我们青梅竹马,我负了谁,都不会负了你!”
“梦儿,我在瞻天石下得到机缘,瞻天石预知未来,我将来会是正一品帝师!”
“梦儿,等我做到正一品帝师,我就再无顾忌,我可以给你独一无二的宠爱!”
“…独一无二的宠爱?”舒亦梦差点儿恶心吐了。
沈南柯这个狗东西。
给她画的饼够大呀!
这是想奴役她一辈子!
“能越过孟伊蓁?”
“那是自然!”听见舒亦梦松口,沈南柯心中一喜,上前欲要拉舒亦梦的手。
舒亦梦嫌弃恶心,佯装气鼓鼓避开沈南柯的手。
“夫君,我可是做生意的人,没得到你保证。你休想对我施展美男计!”
见舒亦梦暗指他用美男计,沈南柯高兴的笑起来。
绕到舒亦梦正面。
态度比之前好许多。
“梦儿,那你说,你想得到为夫什么保证?”
“……”舒亦梦又转过身,心中很鄙夷沈南柯。
她铺垫这么久,就等沈南柯这一句话。
她咬唇沉默半晌,再转过身时,佯装很委屈无助。
“夫君,我拼命挣钱,就是想我们的孩子,将来不必为银钱向人折腰!”
听见这话,沈南柯心中软和不少,预知梦中,舒亦梦最后挣得银钱,确实让他及他他们的孩子,过上富足人生。
“梦儿,我努力读书,努力做官,努力向上爬,亦是想庇佑你和孩子!”
“不是这样的!”舒亦梦摇头,眼中神情很哀伤。
“你不止庇佑我和我的孩子,你还庇佑孟伊蓁及她的孩子。”
“南柯,我只想把我挣的钱,留给我生的孩子。”
“……”沈南柯沉默。
人性本就自私。
舒亦梦这样想。
他完全能够理解。
看出沈南柯有些被说动,舒亦梦拿帕子擦擦眼眶。
“南柯,你用我挣来的银子置办聘礼。将来这些钱就落入孟伊蓁口袋。她就会把这笔钱,留给她生的孩子。”
她赌沈南柯暂时不会放过她这只会下金蛋的鸡。
“南柯,我本该是你正妻,却被贬妻为妾。如今连我孩子该有的银钱,也一并被你以这种方式夺走。”
“南柯,如此算来,我这一生都在为孟伊蓁做嫁衣,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盼头?”
“呜呜呜……”
舒亦梦拿着帕子,背对着沈南柯,干嚎起来。
前世人生经验,眼泪用的好,将会是最大的助力。
“梦儿,你别哭!”沈南柯满眼慌张,连忙掏帕子。
预知梦中,那个他,可从未让舒亦梦这样哭过。
两人自成婚以来,这是舒亦梦第一次这样大哭,比当初找不到她娘哭的还伤心。
“梦儿,这些银子,算我借你的,等我以后发了俸禄,就全部还给你!”
“呜呜呜……”舒亦梦假哭的更大声,一边用帕子揉眼睛。
“你骗人,光靠你的月俸,你要还到什么时候?”
沈南柯表情凝固一瞬,手轻轻拍着舒亦梦的背。
“梦儿,我会升官,等我升到正一品,很快就能将这些银票还给你!”
“呜呜呜…”舒亦梦继续干嚎,“口说无凭,你到时候不认账,我…我又舍不得将你怎么了,呜呜呜,吃亏的还是我,呜呜呜……”
“梦儿,你别哭!我……”沈南柯灵机一动:“我给你打借条!”
“呜呜…”舒亦梦假哭的声音僵住一瞬,做出在认真思考这个提议的假象。
沈南柯心中一松,“梦儿,你手持我的借条,就不怕我少了我们孩子的钱!”
“打借条?”舒亦梦佯装很心动的模样,很快就又摇头:“物价每年都在涨,现在的三千两银票,与我们儿子长大时的三千两能一样吗?”
“我给算利息!”沈南柯这回抢答的更快。
舒亦梦转过脸,露出她揉红的一双眼眸,楚楚可怜看着沈南柯。
“母亲若知晓你给我写借条,她肯定会训斥我,呜……我也没好日子……”
“梦儿,咱们不让母亲知晓!”沈南柯连忙打断舒亦梦的哭诉:“这事,只有你知,我知,谁都不说!”
“…那就依夫君!”舒亦梦破涕为笑,眼眸柔柔看着沈南柯。
心想,她当初是不是被社畜耽误的演员?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就她方才的演技,足够她将沈家搅得波涛汹涌。
“梦儿,你看为夫这样写,你可还满意?”
沈南柯将写好的借条,递到舒亦梦的面前,她一目三行看完之后,又开始演绎。
“夫君,人心都是肉长的,手心手背不一样,每个人都会偏向自己生的孩子。”
“夫君,从你娶孟伊蓁入门开始,我就不敢奢望,你与我目标一致,将沈家所有好东西,只留给我们的孩子。”
“夫君,以后我会拼尽全力守护我们孩子的利益。孟伊蓁进门后,沈家所有的开支,你要提出个解决办法!”
听见舒亦梦为守护他们孩子的利益,不愿再承担沈家所有开支后,沈南柯心中有些不悦,却能理解这种做法。
舒亦梦为孩子考虑,不愿承担沈家所有开支,也符合舒亦梦商人的做派。
反之,舒亦梦什么怨言都没有,像外界传言那样大度,他才要开始深究舒亦梦图什么?
“梦儿,你手中还有多少余钱,为夫多借一些!用来沈家以后的开支?”
听见沈南柯要多借,舒亦梦将账本子拿出来。
“夫君,酒庄转让三千六百两,酒方子是念生道长提供的,我分他一千两,这个合情合理吧?”
“合理!”沈南柯对此没有异议,继续盯着账本。
舒亦梦简述一下账目开支,把不明晰的地方,全部说成经商人情往来。
沈南柯也没怀疑,最后追问道:“梦儿,盘算这么久,你手中除了这三千两外,只剩下六百两余钱?”
“对!”舒亦梦愁眉不展道:“夫君,你是不是也觉得六百两银票不够开支?”
“是有点儿少!”沈南柯蹙眉,努力回想预知梦中,所有能赚钱的有用消息。
越想越挫败。
沈家所有家业,舒亦梦从未让他操心过,他除了做官,哪儿懂得挣银子?
“梦儿,你能不能想想法子,再多挣点儿银子,为夫想跟你再借三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