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灰灰模仿舒亦梦的声音,帝辅昇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她这么早在古隐茶坊做什么?”
“爷不知道!爷要回去了!”灰鹦鹉自己扒开帘子,展翅高飞。
帝辅昇蹙眉,看向守着马车的无忧,“怎么回事?”
“王爷,那只鹦鹉一来就说给您传话,小的也不敢拦呀!是不是那只鸟弄脏王爷马车?”
“本王问,离家出走是怎么回事?”
“属下现在就去查!”
“慢着!”帝辅昇喊住无忧,“派人给徐槐安传信,让他速去古隐茶坊!”
古隐茶坊,段汝妙抓着一把米回来,不见会说话的灰鹦鹉,她环顾四周。
“舒姐姐,那只会说话的灰鹦鹉去了哪儿?”
“我让灰灰去帮你传信了!”舒亦梦指了指桌上的白鹦鹉,“妙妙,你先喂它吧!”
段汝妙瞪大眼,满眼吃惊四连问,“舒姐姐,鹦鹉能传信?传给谁?你不想带我走?为什么啊?”
舒亦梦被段汝妙灵动的表情逗笑了,逐个回答她。
“妙妙,你长得很好看,容易被人贩子盯上。我的三脚猫功夫护不住你!灰灰很聪明,我让它给你心心念念的昇哥哥传信!”
段汝妙脸上表情变化丰富,被夸漂亮欣喜笑着,听到人贩子恼怒蹙眉,听到传信给帝辅昇又惊喜的笑了。
笑着笑着又蹙眉。
“舒姐姐,我找了昇哥哥那么多次,都没见到他。鹦鹉传信,他会来吗?”
舒亦梦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帝辅昇会不会来?
就她与帝辅昇的接触来看,那是个难琢磨的人。
转念一想,上位者能随便被人看出心思,那他也很难坐稳上位者位置。
亦如她。
见人三分笑,遇事不暴躁。
也戴着面具。
“不知道,我们等等看!”
听见舒亦梦这样说,段汝妙眼中染上几分期待。
“舒姐姐,要是等不到昇哥哥,你打算如何做?”
舒亦梦浅笑看着段汝妙,没有作答。
以她的行事风格,遇见离家出走的熊孩子,肯定是先保证熊孩子的安全。
从璟瑞城到云隐山,走的是官道,相对安全。
从云隐山到璟阳城,虽然也有官道走,但因路途远,安全性要差许多。
她可不敢托大,带着段汝妙一同前往璟阳城。
运道差点儿,遇上她解决不了的事,轻者毁段汝妙一生,重者当场丧命。
“妙妙,除了不能带你走外,你想我如何做?”
段汝妙跨脸,连喂鹦鹉都失去兴致。
舒亦梦招手,喊来春桂,要来两本话本子,递给段汝妙。
段汝妙兴致缺缺,也不看话本子,就低头扒拉着桌上的谷子。
见状,舒亦梦拿起话本子自己看。
她刚翻开没几页,就看见春桂领着段儒言急冲冲朝这边走。
段儒言擦擦额头汗,一把抓着发呆的段汝妙胳膊。
“妙妙,赶紧跟我回家,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敢甩开护卫偷跑出来。”
“我不回去!”段汝妙甩开段儒言的手,“我要在这儿等昇哥哥......”
听完段汝妙的话,段儒言愣住,满眼不解看向舒亦梦。
“沈夫人,昇王殿下真的会来吗?”
“我也不知道!”舒亦梦看向外边,“传信的鹦鹉还没回来。”
她话音刚落,灰鹦鹉拍打着翅膀,落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爷回来了!”
“见到人没?”舒亦梦急切追问灰灰,正好声音与段汝妙的重叠,“见到昇哥哥没?”
“见到了!”灰灰拍打着翅膀。
段汝妙急切追问,“昇哥哥会不会来?”
“爷不知道!”灰灰语气不耐烦,用爪子拍拍桌面,“爷要喝桃花酿,搞快点儿!”
舒亦梦失笑,将鹦鹉灌醉了,带着也省事。
她起身从马背上拿下一瓶桃花酿,两只鹦鹉抢着凑上前。
半晌后,两只鹦鹉喝得昏昏入睡,将段家兄妹看得连连称奇。
“舒姐姐,你这两只鹦鹉太聪明了,能不能卖一只给我?”
“不能!”舒亦梦笑着拒绝,掏出早已备好的包,将两只昏睡的鹦鹉装好,“这两只鹦鹉有灵气,认主!”
段汝妙满眼羡慕,恋恋不舍移开视线,看向一旁的段儒言。
“四哥,我也想要这么聪明的鹦鹉!你给我想想办法。”
段儒言不忍拒绝妹妹,看向舒亦梦,“舒掌柜,不知你这两只鹦鹉从哪儿得来?”
“她那两只有灵性鹦鹉,连本王都要不到,你就更别想了!”
帝辅昇人未到,声音先到。
几人连忙起身,向帝辅昇见礼。
“免礼!”帝辅昇走进屋内,率先闻见一阵扑鼻的酒香。
顺着酒香,看见舒亦梦将两只鹦鹉装在包里,他满眼惊讶,“你又将鹦鹉灌醉了?”
“嗯!”舒亦梦点头,起身冲几人行礼,“诸位,在下还有要事,先走一步!”
“舒姐姐!”段汝妙眼疾手快抓住舒亦梦的袖子,“你要去哪儿?”
“去做生意!”舒亦梦浅笑着回段汝妙,却没透露行踪。
“妙妙,你盼着见昇王殿下许久,好好与昇王殿下聊聊。”
“我...我害怕!”段汝妙紧紧抓着舒亦梦的袖子不撒手,小步移到舒亦梦跟前。
“舒姐姐,昇哥哥跟小时候不一样了,靠近他,有种被凶狗盯上的感觉。”
“段汝妙!”段儒言听见妹妹这话,吓得脸色瞬间发白,疾言厉色呵斥完妹妹。
连忙跪下来,向帝辅昇请罪,“王爷息怒,是在下教妹不严,请王爷责罚!”
听到哥哥请罪,段汝妙才察觉她失言,吓得小脸煞白煞白,颤抖着身子跪下来。
“妙妙失言,请昇哥...请王爷责罚!”
帝辅昇侧眸,看向惊恐的段汝妙。
终于明白,段家为何想把段汝妙嫁入他的王府。
养成这样直率的性子,没有夫君护着,早就被后宅其他女人生吞活剥了。
帝辅昇的目光,从段汝妙身上移开,缓缓转向一旁被抓着衣袖的舒亦梦。
他浴血奋战多年,身上煞气很重。
寻常女子见他,心生害怕很正常。
像舒亦梦这种,不怕他,还敢拉他一同抓奸的女子,才另类。
“舒掌柜,她方才的话,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