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涛这会儿很生气,女儿刘倩前几天中考,为此他专门腾出几天时间全力以赴做好孩子的考前和考中的后勤工作。
由于工作关系,中考完的当天他就飞走了,直到昨天晚上才回到家里。
今儿个早上女儿一起来,他满怀希望的询问考试情况,可刘倩漠然的态度让他大为光火。
她知道妻子的离世对孩子的打击很大,很长一段时间自己都恢复不过来再别说那么大点孩子。
所以孩子成绩一直不太好,他也没有过多要求,但是至少高中得考上,这也是他唯一的要求。
他是真心疼自己的女儿,当孩子失去母亲也失去了往日的活泼和灵动,在背后,堂堂七尺男儿他不知道偷偷掉了多少回眼泪。
他也下定决心此生不再谈婚论嫁,就守着女儿把爱全部给她。
面对妻子娘家人让他筋疲力尽,老板仗义给他和女儿安排到古城,又交给他一摊子事儿。
为了报恩,他一直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当中,时间久了他的耐心也慢慢被繁忙的工作逐渐磨去。
每次面对女儿的安静和沉默,他的心里就像烧了一团火,可发完脾气后自己都会痛苦难受的心疼着孩子。
可当他再次面对女儿的沉默,又不由自主的再次恼怒,如此反复下来他的脾气愈发暴躁,整个人也整日处在焦躁的情绪之下。
女儿也在这种环境下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安静。
“十五岁了,你都是个大姑娘了今后的路怎么走?心里没个数吗?你一天脑子里想什么?
再三给你说好好学习,爸爸不要求你考多好上什么名牌,你只要考个高中我想办法也让你把大学上了,可你呢?”
看着坐在那里一声不吭低着头呆呆的女儿,他只觉得血往上冲脑袋一片发晕。
刚四十出头的他都有些谢顶了,狠狠地拍了几下光秃的脑门儿粗粗的喘着气,“你倒是吭一声,我问你打算怎么办,今后怎么办?”实在压抑不住他又大声的吼了起来。
面对嘶吼,刘倩低着头两只手搅在一起无意识的搓着,肩膀头一耸一耸的低声抽泣。
“气死我了!”刘涛走上去一把拽起女儿扬起手臂。
“妈妈……”
一声妈妈,刘涛的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好好,妈妈妈妈,你这个样子你妈知道了得多伤心?你就不能活个样子出来,咱爷俩就不能活的好好的让你妈也放心。”
扬起的手臂缓缓放下,两眼通红的看了看又蹲在地上的女儿,他转身出了家门。
“砰!”重重的摔门声后,一片寂静中传来刘倩低低的哭声,“妈妈,妈妈我想你……”
………
“什么东西?”张俊涛好奇的接过杨过递过来的手机。
“看完再说。”
翻着翻着,张俊涛的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各位,最近怎么样,我这又中招了,今天又被物业黑了一把。”
“怎么了又被城管抓住了?”
“是啊,运垃圾的车刚过来没多久就被城管堵住了,没手续被人把车给扣了,这特么的黑心物业没他妈一个好东西!”
“就是,可这样下去不行,这操蛋物业和城管勾结起来不让咱们自己运,可他们指定的那家也太贵了,我这前期清了一次就花了上千块,这后面可咋整?”
“告他狗日的,到政府告他们去。”
“怎么告?人家城管抓你没资质运输你告人家什么?”
“这帮黑心物业,一个个人模狗样的装好人,实际上和运垃圾的还有城管的勾结起来坑咱们业主,这特么太过分了!”
“就知道他们不集中清运了有猫腻,狗日的心黑成怂了,反正我没办法也不会让他们好,等着,这往后的物业费能拖就拖他就别想利索点收。”
“你还打算给,我就没打算再给他交,等他们催了再把这事儿和他们好好论论。”
“要我说,咱们一定团结起来,不行咱组织起来一起去房管局上访投诉,我就不信他们没人管。”
“这主意好,不能任由他们宰割,这才刚开始就这样以后还不知道咋欺负咱们。”
“没错,谁挑个头出钱出人的都行。”
“还要把业委会成立起来,必须有人管着他们,不行就给换掉太恶心人了。”
“这个好,直接换掉别想挣咱们钱,宣传美得很实际上也是一个黑心。”
……
这是一个叫‘二期业主联盟’的群,里面已经有一百多个人了,从内容上看,里面的人对物业已经非常的不满。
“前阵子一哥们儿拦住我把我拉进来的,”杨过见他看完接过手机,“说的是垃圾清运的事儿。”
“垃圾清运?我们物业不是不再集中清运了,这关物业什么事儿?”
“是不集中运了,可除了你们指定的,其他的谁来都会被城管逮住处罚。”
听完杨过讲述张俊涛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二期不再承运装修垃圾后,业主只能找装修公司往外运,基本上都是用那种,能进地下车场的面包车或者小型厢式货车。
刚开始还行,那种尿素袋子一袋收费十五到十八元,虽然说贵点可也没办法。
后来,物业说这种车没有运输资质,要求用他们指定的车来运,可那收费,同样的袋子就要二十五元,业主嫌价钱高也就没管。
物业也不拦,可车辆进库是要登记的,从那以后,但凡有运垃圾的车进来,不大功夫就会有城管跑来执法处罚的。
有时候晚上偷偷拉,也会被堵在车库口,基本上一抓一个准儿。
时间一久,业主之间有了通气就觉得这里面有猫腻,也就有人在物业工作群外建立了这个联盟。
“我是无所谓多少钱,有人拉就成反正我姐也不在乎,可那天那哥们儿把我拉进群,这几天一看才觉得里面有事儿。”
杨过看着他,“你说你们物业这钱挣的可是有点儿不地道,张哥,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可你们公司这么搞下去,不是给自己找事吗?”
“不对,不对不对,”张俊涛皱着眉直摇头,“这不是我们做的,我们就没有介入这个事儿,更没有指定哪一家来干,这里面一定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