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就是喜欢给自己加戏。
切,这找对象,你不能只看别人条件,也得看看自己的条件啊!
陈大河看她们去的方向,好像是山里,杨光宗问道:“他们去干嘛!不说陆厉也是知青吗!他不用干活?”
边上的婶子听到这话,冷嗤道:“要是你叔是大队长,家在城里,有爹娘补贴,你也可以磨洋工!”
杨光宗被怼了两句,脸色讪讪的,心里恨死了这些泥腿子。
他可是城里人,是光荣的下乡知青,一群没见过世面的泥腿子。
也难怪别人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切,他算是感受到了!
倒是沈莉眼眸一眨:“他们不会去捡菌子吧!”
这话,让所有知青的动作顿住,之前嘴馋,加上人头粮不够,就学着村里人上山捡菌子。
不会认,想着都能吃,就捡了些五颜六色的,还都一锅给煮了,没有油水,他们也吃的喷香。
就是后面场面不好受,集体抓小人,还是村里出面。
毛大花眼神恶毒:“最好把她毒死了,她太难杀了!”
没看过这么能闹的,以一己之力,闹得知青院不得安宁,她是魔鬼吗!
(姜颜苍蝇搓手:嘿嘿嘿,专治你们的活爹!)
刘雪儿一脸阴沉:“死了活该,瞧把我们打的,真是个祸害,也不知道军人同志看上她什么!我呸。”
其他人无比赞同,都是遭受姜颜荼毒过的。
姜颜才不管她们怎么想!反正只要她足够缺德,别人就没办法道德绑架她!
嘿,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赢,你说气不气!
想起她当年还不是毒妇的日子,啊,呸,想什么呢!当务之急,捡菌子啊。
云省这边山林很大,里面蛇鼠虫蚁多,进山前,陆骁给她挂着特制的药包。
姜颜乖巧跟在陆骁身后,陆骁耐心的跟她说着:“颜颜,我来教你认,有毒的别摘!”
姜颜颔首:“好!”
她可不想吃完一起躺板板哦!
日头大,太阳折射进来,到处都是零星的光影。
闻多了汽车尾气,鼻端萦绕着属于松木的清香,怪让人享受的。
松林里有不少人拿着筐子和二齿钉耙,往那松包上一捞,就能看到新长出来的菌子。
“快,看哪,鸡枞,好大一朵,我的。”
姜颜看到一个老伯垂死病中惊坐起,脚都快抡出残影了,跑了过去,趴在他边上开始扒松包。
“哎呀,瞧我这运气,这是见手青啊,好几朵,今晚一起炒了。”
“哇,青头菌,别挨边,这是我的!”
“这是奶浆菌吧!嘿,不枉费我昨天踩到狗屎了。”
一群小年轻撅着个屁股趴在地上,比摸他婆娘的腿还小心翼翼的摘下菌子。
他们来的早,天不见亮就出门了,免得日头大人多,到时候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姜颜看他们捡菌子看的眼花缭乱,不来一趟云省,根本不知道菌子有这么多的品种啊!
陆厉在一边看的跃跃欲试,他跟姜颜传授经验,“嫂子,这捡菌子,讲究背阴坡,下雨后,牛踩着!潮湿的地方菌子长的快,一个晚上就能破土而出了,最常出现的,就是有牛的地方。”
老伯不拉车的时候,他去了好几次,让牛带他找菌子!
陆厉瞟了陆骁一眼,嘿嘿笑道:“当然,我哥那是出名的手气好,咱大队的捡菌大户,你跟着他,准能爆筐!”
姜颜认真听着,看那些鼓起来的松包,她用手去刨。
村里那些小伙看到陆骁,也有些意外,热络的打招呼:“骁哥,你回来了?怎么不说一声,咱一起喝二两啊!好久没见了,这位是?”
视线落在陆骁边上的姜颜身上,这群大小伙子眼都挪不开了。
有几个黝黑的脸臊的通红,乖乖,这是上哪来的天仙?
陆骁往前一站,隔绝大家的视线,黑着脸说道:“这是我对象,刚来的知青!”
他说的咬牙切齿,这群小子,一点眼色也没有。
听到是他对象,大家伙更惊讶了,有个耿直的小伙子说道:“啊…不是,哥,你上哪拐…是找的?”
陆骁嘴角一抽,他有这么不靠谱吗!这对象,是他凭本事找的。
姜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大方说道::“你们好,我叫姜颜。”
“嫂子好…”
“嫂子,我是杨钢铁。”
“嫂子,我沈传宗。”
一个两个的,也顾不上捡菌了,争先恐后的自我介绍。
那脸上挂着的笑,也很纯朴,看得出心眼不多。
陆骁冷哼:“以后你们嫂子有啥需要搭把手的,你们别装看不到!不然这兄弟没法做了。”
他以前在村里,那是人嫌狗憎的,这些都是穿着开叉裤就跟着他屁股后面混的。
杨钢铁拍拍胸口:“放心吧!骁哥,哥几个懂!”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看得出跟陆骁关系很好。
沈传宗也是个实在人,从自己的筐里拿出几朵松茸,递给姜颜:“嫂子,见面没啥给你的,这是我刚摘的松茸,用来煎烤、生吃、煲汤,晒干还可以用来泡茶,让陆厉给你做,他做野生菌有一手,那味道,哎呦,没的说。”
松茸,又称为菌中之王,肉质白嫩肥厚,菌香浓郁,营养丰富,是大队所有人的梦中情菌。
这都舍得拿出来,看得出跟陆骁关系够铁了。
“嫂子,我也没啥拿得出手想,这是我四点起来捡的,有鸡枞,鸡油菌,牛肝菌。”
“嫂子,还有我的!”
“我的我的……”
陆厉:“…!”都这么玩是吧!平时捡菌子,那是恨不得挖对方祖坟。
现在他嫂子一来,全部白给。
呵,不愧是男人。
陆骁也没拦着,这都是捡去自家吃的,这些靠山吃山,不差这点。
姜颜喜欢,全都收着,他会还的。
不管什么关系,陆骁都讲究有来有往,兄弟也是需要维持的,哪有白给的道理?
几个正说的热火朝天呢!那搭着的破布帐篷里冲出一个邋遢的男人,头跟鸡窝一样杂乱,他咆哮:“天杀的,我的老天爷,我守了好几天的松茸,那个生儿子没屁眼的给我摘了,啊啊啊,我要疯了,我的松茸,松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