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丰也顺着王青瑶的眼神看了过去，这一看他差点骂娘。两个柜子中间分明是一条女人的裤子。还不是新的。
这群恶心玩意，就会耍阴招。
看他这个表现王青瑶也知道了这不是他的东西。王青瑶让周清丰找了块干净的布。把这件小衣包了十几层。又找了个网兜把东西装好。
“这群王八羔子，老虎不发威，他当我是病猫了是吗。”
周清丰眼神冰冷。本来之前那些小手段他都能忍，现在既然有人不想遵守规则，那也别怪他了。
都给老子进去吃牢饭去吧，本来还想着这些人本来就快退休了，也就是多养两年的事情。结果他们给他搞这出。
沈宴明拍了拍周清丰的肩膀。把王青瑶写的举报信拿给了他。
周清丰看着信纸上的一段写着“饼干柜台的服务员韩野余已经脱离人民群众，加入到腐败的阶级。他已经站在了人民的对立面。他对人民群众实施了打压、污蔑、羞辱。严重怀疑韩野余已经被敌人腐蚀………建议剔除革命队伍。
要是之前周清丰大概会让嫂子修改一下。现在他只觉得就该这样。把他们全部赶出去最好，刚好那些证据也可以拿出来了。
眼看着周清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沈宴明咳嗽一声把他惊醒。
“你看我，老毛病又犯了。嫂子，今天可真得谢谢你。”
王青瑶摇了摇头，“不客气。要谢也该谢你沈哥。要不是他提意。我今天就在楼下写好在上来了。”
“都谢都谢。我现在还有事，不然我今天晚上得请你们吃饭。改天、改天请你们吃饭，你们一定得来。”
王青瑶不开口，静静等着沈宴明回话。
“行，我跟你嫂子就等着你的饭了。”
“成。”周清丰笑着把两人送出办公室。他一回办公室就直接拉下脸。接下来一个月百货大楼换了一批新鲜血液。这也保证了百货大楼在以后改革的浪潮中一直屹立不倒。
王青瑶跟沈宴明也没下去直接上楼。虽然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王青瑶可没忘记她是想去四楼买卫生巾的。
到了四楼沈宴明体贴的止步在楼梯口。“包里的钱你随便用。今天你的花费我包了。”
王青瑶瞬间改变了自己付钱的决定。白来的钱肯定得花。谁不花谁是傻子。男人就不能有钱，不然你都不知道他花谁身上去了。
有些人省来省去省出一身病，结果发现自家男人给小三在外面买房买车。最后自己啥都没得就只得了一身病。王青瑶才没兴趣做这样无私奉献的人。
王青瑶直奔卫生用品的柜台。发现卫生巾居然降价了。原本她了解的一包卫生巾是八块钱。现在降价到了六块五。如果成箱买一包只要五块五。
王青瑶想买一箱，但是她数了数外汇券不太够。
“您好，我想问一下，这个一定需要外汇券吗？”
四楼的营业员因为经常要接待外国客人，所以比楼下的服务员更有服务精神。
“如果买单包的话一定要外汇券的，但是如果需要整箱的那只需要半箱的外汇券就好了。”
王青瑶一听这样一来自己的外汇券绰绰有余，那等下给沈宴明再买点东西吧。算是感谢他今天出的血。有来有回才能方便下次继续薅羊毛。
一箱十包，服务员怕王青瑶拿的时候不好意思。她特意找了个网眼比较小的兜子装上。
王青瑶道了谢，大方的拎着东西又去了卖钢笔的柜台，斥巨资花了三十块给沈宴明买了一只名牌钢笔。付钱的时候王青瑶心里在不断的滴血。要知道一箱卫生巾才十包，一包五块五。这些东西才五十五块。这个钢笔就得三十。她感觉自己亏了。
王青瑶咬咬牙付了钱票。收好单据她也不多看，直接拿着钢笔就走。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沈宴明就笔直的站在那。王青瑶也没心情欣赏他的站姿了。直接把钢笔拍在他手上。直接往下窜。
沈宴明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手里被塞了个东西。待他看清是一只钢笔的时候他笑了一下。把钢笔直接塞到左边的衬衫口袋里，单独挂着。
沈宴明笑了笑，觉得自己今天没白花钱。你看这不就见到回头钱了。
他看着一溜烟没影了的王青瑶，还以为是小姑娘害羞不敢看自己，怕自己拒绝。他快速追上了王青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放弃了。
很好，这是一个美好的误会。
两人上了车又开始沉默。王青瑶是在心疼自己的钱。她只能安慰自己马上就能领一个月五百块的工资了，钢笔钱只是毛毛雨。
沈宴明是怕等下哪句话不对，伤到王青瑶。
一路无话。两人平稳到了医院。王青瑶这才发现她拿着的小衣服没扔。她快速去丢掉。才跑回来想帮沈宴明一起拿东西。
结果沈宴明直接拎着糖果饼干就关上了后备箱。
“走了，等下晚点我送你们回去，这些东西就不拿出来折腾了。”
沈宴明让王青瑶先走，他跟在后面。一前一后的朝病房走去。
狭长的走廊像是没有尽头。现在这个时间走廊空荡荡的，只有沈宴明跟王青瑶两个人的脚步声。一开始一轻一重两个脚步声泾渭分明，渐渐的脚步声重合。一直合奏直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