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高……”
苏莱喃喃道,仰着头看着面前几乎和那艘乘风号一般大小的巨轮。
上方隐约有舒畅的音乐声传来,在整片寂静的海面流淌。岑云划着小船避开上方闪烁的探视灯凑近了点。
格雷文阖眼凝神听了几秒,睁开眼,表情有些怪异。
“怎么了?”
“上面似乎是宴会。”
其余三人微怔,怎么会在军校的模拟赛中出现供富裕人家玩乐的豪华游艇?
这件事情怎么看都觉得匪夷所思。
苏莱环顾四周,余光突然瞥见巨轮船身上赫然是那枚熟悉的印记,“你们快看。”
她用手指了指船身,“那个图案和教官发给我们的纸条上显示的是一模一样。”
“会不会这个也是校方设计的一环?”
“很有可能。”
“不管是不是,上去看看不就清楚了。”
四人开着小船在周围绕了几圈也没找到可以混进去的地方,还被上方侦查的探照灯给抓了个正着,被格雷文以迷失方向为由骗过去了。
对方可能看他们一脸蠢萌,以为是军校学生出来实践迷路了,干脆利落地收留了他们。
巨轮上果然是上流社会的宴会,一楼是一个巨大的舞厅,穿着精美燕尾服的绅士与舞裙蹁跹的贵妇在舞池跳舞,流畅舒缓的音乐从音响里倾泻而出。仰头望去是足足有五层高的轮渡,装潢典雅高贵,处处彰显出上流社会的奢靡。
当侍者领着他们绕过大厅从侧门近时,苏莱微微扭头,在看见舞池里那几道熟悉的身影时微微诧异了几秒。
没想到会看见程樱和林鸣,不过他们穿着对方侍者的燕尾服,端着空红酒杯的碟子,似乎并没有看见他们。
“几位客人可以先在这里暂作休息。”
侍者是位年轻的小哥,将他们带到房间后便打算离开,被陈珂喊住。
“你好,我想问问外面这么热闹,是有什么活动吗?”
小哥点点头,“是的客人,我们的宴会将在今晚八点正式开始。”
“好的谢谢。”
“小哥哥,你是来兼职打工的学生吗?”
一直沉默不语站在一旁的苏莱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句。
年轻小哥先是愣了愣,腼腆地笑了一下。
“是的。”
“你们都是学生吗,看着好年轻好可爱啊。”苏莱笑得一脸和蔼,活像是一个准备拐卖儿童的人贩子。
“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其中三人满脸无语地看着她。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看帅哥。
苏莱几句话下来就把年轻小哥哄得满脸通红,显然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直接主动的女孩子,脸上红扑扑地。
“等我们学校放假了我就去找你啊。”
苏莱成功要到了人家的联系方式,转身朝身后三人走去,神色间透露出几分洋洋得意,成功收到了他们的白眼加鄙视的目光。
等人走远了,几人进屋后迅速将门关上,紧接着苏莱就开启屏蔽仪,隔绝空间里一切声音。
“你这东西可以带入比赛?”
格雷文诧异道。
“当然可以。煤球等级又不高,正好在限定范围之内。”
只要芯片不超过A级的机器人就可以带进比赛里,煤球的芯片测过了,早就是老掉牙的芯片,估计马马虎虎也就b级吧。
“刚才从那条路过来时,我看见我们军校的人了。”岑云道,脸上流露出淡淡的疑惑,“不过他们似乎都穿着和船上的人一样的衣服。”
“我来的时候我注意到了,”陈珂皱眉,“他们似乎在假装不认识我们。”
“还记得我们还未出发前被留在原地的其他人吗?”
格雷文屈起一条腿坐在沙发上,提醒一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刚才在舞厅上看到的那些人都是纸条上写有字的其他学生。”
陈珂沉思几秒,朝他瞥去一眼,“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的纸条上什么都没有写,所以需要自己收集数据,造船出海,但他们的纸条上写了字,所以很有可能是直接被带到了这里。”
“目前来看可以这么想。”
“教官曾说过我们的目标就是为了找到真相,但除了真相两个字,其他什么线索都没有,而其他人的任务说不定跟我们是不一样的。”
陈珂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他们的任务目标说不定和我们不一样。”
“军校绝对不会允许比赛之外的事物出现,所以我们的任务很有可能与这艘巨轮有关系。”
格雷文把玩着手心的小刀,懒懒道:“说不定这艘船的目的地也是我们要去地岛屿呢,正好可以搭个顺风车。”
陈珂和岑云点头表示赞同。
“与其我们坐在这里想来想去,我倒有个好主意。”
趴在桌前把玩着煤球两只机械手的苏莱站起身,原地伸了个懒腰。
“你又想干什么?”
想起对方之前在新生军演上的骚操作,陈珂无语地看了她一眼。
苏莱抻长手指,原地抬肩转身,闻言停下拉伸动作,回头笑眯眯道:“当然是准备主动出击,大干一场咯。”
“你想怎么做?”格雷文收起小刀,塞进袖中,反倒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苏莱晃了晃手里拿着的光脑,狡黠一笑。
“虽然他们都是实习的学生,但只要铭牌都够了。”
片刻后,陈珂三人看着屋内躺着的四道尸体,目光齐刷刷地朝苏莱看去,对方拍了拍手,叉着腰道:“好了,开始扒衣服吧。”
“……”
听听听听,这是女孩子该说的话吗?
可能是他们的目光过于谴责,苏莱轻咳了一声,总算捡回了点廉耻心,“扒衣服这种事太粗鲁了,我女孩子做干不方便,就你们来吧。”
“……”
刚才你拿棍子往人脖子劈过去的时候也没看你有多优雅啊。
虽说对苏莱这种欺骗纯情男孩感情的行为感到十分不耻,但三人还是动作利落地将地板上四位男侍者的衣服都扒了下来。
末了,陈珂十分体贴地给他们留了件内衣内裤。
“要是他醒来发现自己居然被骗了,一定会很难过吧。”
格雷文一面往白衬衫上套着黑色马甲,余光瞥了见地上那名昏迷不醒的少年,目光戏谑地朝苏莱看去。
“看不出来,格里菲斯家的人干起这种事来居然这么得心应手,看来是没少干啊。”
苏莱当没听见他话语中的讽刺,反而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或许这就是长得好看的人的福利吧,没办法。”
格雷文:“……”
其他两人:“……”
我们听着怎么这话不像是在夸你?
苏莱几人的来临并没有对这艘轮船的主人造成任何影响,同样的,他们悄无声息的“失踪”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