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纪检委大院的一处偏僻小楼内。
此地乃是纪委领导们休息的地方。
但由于李城身份过于特殊,再加上上面的压力过大。
局子肯定是去不了的。
去了那,就和回李城家没什么区别。
侯亮平和钟小艾只能够将李城先行软禁在此处。
二楼一间房间内。
李城正坐在书桌前,静静看着一本小说,对于外界发生了什么事。
他似乎一点也不想知道,就好像只想与世隔绝,过着自己的日子一般。
而也就是这时。
软禁室的门被人打开。
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放着一杯豆浆,以及几个包子一根油条。
显然是送早餐来的。
年轻人穿着一袭白色衬衫,胸口别着胸针,让人一眼便能看出来,此人乃是反贪局里的人。
本来没有什么好重视的,就反贪局一送早饭的工作人员罢了。
但是。
李城在看见年轻人那张脸的时候,不由又愣了一愣。
“你怎么调到汉东省反贪局的?”
年轻人闻言,顿时笑出了声来,呵呵呵的笑着,将早餐放在桌子上后,忽然止住笑意。
语气恶狠狠的说道,
“当然是为了看你身败名裂,家破人亡。”
“那你还真是费了一番苦心。”
李城不由得摇了摇头。
无他。
此人乃是原东山市市局局长,马云波的儿子。
同样还是原东山市市局缉冰大队的成员,勉强能算是李城之前的手下。
“我怎么可能不费心?”
年轻人瞬间暴怒不已,情绪激动咬牙切齿的喊道,“我爸为东山市贡献了那么多事,你为了一己私欲,就是因为我爸与你见解不合,就将我爸害死了,你这种恶人,我如果不能亲眼看见你家破人亡,我心不安!”
事实真是如此吗?
马云波为了东山市做了很多贡献,这件事不假。
马云波与李城政见不合,这件事也不假。
但是,马云波是塔寨的保护伞,纵容塔寨将冰大肆传播出去,这件事同样不假。
并且,政见不合,也主要是塔寨一案上的事情。
李城也是因为这第三件事,才将马云波抓捕归案的。
但是,这件事传出去,也难免被有心人利用。
毕竟,李城在东山市为官那么多年,办了那么多案子,与之交恶的人自然也很多。
其中,不乏有人如侯亮平一样,想要他身败名裂。
因此,李城也不知道当时马云波的这个儿子,是受了谁的蛊惑
甚至而言,在塔寨一案告捷之后的庆功宴上,马云波之子,也就是马樊当场与升任副局长的李城翻脸。
并且最后直接请辞,再然后,李城也不知道此人的踪迹。
主要也是李城也没兴趣知道。
对于马樊这种人物,李城并不在意,恨他的人多了去了,马樊排的上号?
再者,这么一个是非不分的人,李城也懒得去跟他解释,多说一句话李城都感觉浪费一点口水。
反正也没有可能威胁到他。
李城向来不是个心软的圣母。
对于李城来说,任何人如果有可能威胁到他,那结果都只有死。
包括侯亮平,以及钟小艾,乃至于现在还很忠诚他的常征这些人。
一个小小的马樊,连科级干部都不是的小人物,李城不抓他,那是因为马樊没有犯罪,并且威胁不到他罢了。
说句实在的,李城还是比较讲法的。
……
深深的看了眼年轻人,李城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自顾自的来到了餐桌前,拿起早餐开始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马樊见状微微一愣,他只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一坨棉花上一样。
他刚刚说出那番话,难道李城不应该和他大吵一架吗?
怎么会直接无视自己?
这顿时就令他感觉憋屈不已,扭过头来看向李城的背影,马樊忽然略带些威胁,冷笑着说道,“你难道不怕我在里面下毒吗?”
李城依旧没有理会他,只是继续吃着早餐,似乎还感觉被噎到了一样,喝了一大口豆浆。
这就更令年轻人不乐意了,快步走到李城面前,双手撑在桌子上,厉声说道,
“你知不知道,我就是做梦也想杀了你。”
“你不敢。”
李城咽下最后一口包子后,笑着做出回答,“你在东山市局的时候,就是个怂包,连枪都不敢拿,每次见到我的时候,都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完整。”
“如果不是因为你爸是市局局长,你早就被扫地出门了。”
“现在看来,你的确是长大了,至少见到我不会胆怯了。”
“不过我不认为,你敢对我下毒。”
李城说话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高高在上的态度。
从始至终都是微笑着,说话的声音也很温和,就仿佛长辈在跟晚辈说话一般。
马樊表情僵硬在脸上,他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被李城看穿了。
这令他感觉很是羞愧,以及恼怒。
可当他刚刚准备发作的时候。
就见软禁的房间门再次被人推开。
一个与年轻人差不多打扮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侯亮平?”
马樊瞬间收起先前的念头,转而看向来人。
来人正是侯亮平。
在于钟小艾制定好一切计划后,便迫不及待的来到了李城这。
不过在听到一陌生年轻人直呼自己名字后,侯亮平脸色瞬间阴沉了几分,但并没有当场发作,只是冷着张脸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这?”
马樊闻言,条件反射般立刻回答道,
“我是调查组成员,钟组长让我来看守李城。”
听见这话,侯亮平听见了钟小艾的名头,最后也只是皱眉挥了挥手,无奈道,
“行了,你出去吧。”
“可是……”马樊又忽然有些犹豫了。
“我说,滚出去。”
侯亮平顿时暴怒。
本来今天侯亮平心情就不顺,这看到李城心情就更加不好了。
还偏偏听到一个卡拉米直呼自己大名,并且丝毫不听自己的话。
侯亮平如何能不生气。
“是。”
马樊余光瞥见李城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顿感屈辱十足,但也没有办法,只能老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