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和阿姐的衣服,我可以自己给钱吗?”
沈幼微停在服装店门前,伸手拉住了秦逐的衣角。
说真的,她现在觉得自己挺冤枉的。
明明自己只是躲在角落里什么都没做,却被秦逐逮了个正着。
早知道这样,就不让他送了。
“还觉得自己冤枉了是吧,来来来,我跟你掰扯掰扯。”
秦逐回过头来,一本正经地说道:“是不是因为你要给婆婆和阿姐买羽绒服,我才会送你过来的。”
“是……”
“行,认就行,那是不是因为送你过来,我才会遇到刚刚那个神经病?”
“是……但……”
“是就行,那我是不是因为遇到那个神经病才会被气成这样?”
“是,但……但我没惹你呀。”
沈幼微委屈得连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再说,秦逐生气就生气,为什么要抢着结账呀。
那是买给婆婆和阿姐的东西,自己不想让秦逐破费。
这段时间,又是水杯又是靠枕又是衣服的。
欠秦逐的钱越来越多了。
沈幼微都不知道自己拿什么来还,怕是得在秦逐手底下打一辈子的工。
虽然,这也没什么不好的。
但,总觉得不应该这样子。
“我不管,这件事你全责。”
秦逐直接化身小公举,狠狠瞪了她一眼,凶巴巴道:“你要是不让我结账,我就把店里的羽绒服都买了,全送你宿舍门口。”
“别别别……”
沈幼微连忙摆手加摇头,惶恐道:“我让,我让还不行吗?”
此时此刻,她真的连哭的心都有了。
怎么还会有人抢着结账呀。
这跟静姐还有公司里其他几位学长学姐说的情况根本就不一样。
她们都说,最能让秦逐开心的事情,就是让他薅羊毛。
有时候,见秦逐不高兴,或者生气,就让他薅一薅,保准能够让他高兴起来。
可现在到了自己这里,这条路就完全走不通了。
他一不高兴,就要给自己买东西。
高兴了就更要买。
自己现在已经欠了他一屁股债了。
沈幼微心里欲哭无泪,只能硬着头皮跟秦逐走进了服装店。
“老人家年纪大了,护膝也得安排上,一起吧。”
秦逐考虑得十分周到,基本上把能买的防寒衣物,都买了一个遍。
可这也让沈幼微的压力,成倍剧增。
一件羽绒服就得好几千,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防寒衣服,一下子就花出去小两万块钱。
两万块钱,都够她们家花个两三年了。
自己现在一个月兼职下来,也才两千出头,已经算很高的工资了。
可饶是如此,不吃不喝,也得做上一年。
沈幼微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还这一屁股的债。
“这件不错,拿去试一试。”
就在沈幼微茫然无措的时候,秦逐拿起了一件米白色的长款羽绒服递到了她的面前。
“我能不试吗?”沈幼微苦涩道。
“又想惹我生气,嗯?”
秦逐瞪了她一眼,然后用下巴指了指试衣间所在的方向。
最后更是直接把她连同那件羽绒服一起,塞进了试衣间。
等她进去试衣服的时候,秦逐悄咪咪地找来服务员:“这件有男款不?”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是女装店,没男款。”服务员抱歉道。
秦逐咂咂嘴,心道,这服装店怎么回事,懂不懂赚钱呀。
捆绑营销、舔狗经济都不懂?
活该他们只能做女装。
啥也不是。
不一会,沈幼微穿着那件长款羽绒服,怯生生地走了出来。
“不,不买可以吗?”沈幼微眼巴巴地看着秦逐。
“我懂了,所以你还是想惹我生气是吧,嗯?”
秦逐懒得跟她掰扯,直接掏出手机,点开了镁团App,进行扫码结账。
“最近有其他人来向你们推销类似的支付软件吗?”
结完账后,秦逐若无其事地和店老板唠了起来。
有领导层面的因素介入,如今镁闪付在江城的普及程度远超于吱付宝和绿泡泡。
不仅仅各大的重点工程,比如说医院、公共交通等接入了镁闪付,就连一些小商户也逐渐开始普及。
而接下来,秦逐还要推动个人收付款的业务,增加镁闪付的使用频率。
不过,暂时还不需要那么大的动作。
无他,怕友商抄袭。
“赶紧过年吧,现在的友商,一个能打的都没有。”秦逐自言自语道。
想到这里,秦逐又看了一眼沈幼微:“沈憨憨,过年你准备怎么回去?”
这一次,沈幼微学乖了,立马用手把自己的嘴巴捂住。
打死不能说。
你休想承包我的路费!
另一边,秦逐两人离开之后,温宁两人并没有走远,还留在商场里面。
尽管张雪儿一再规劝,但,温宁就像是魔怔了一样,非要留在商场。
于是乎,事情就变成了,她看温宁,而温宁则在看秦逐,秦逐呢,又在看沈幼微。
好复杂的四人关系。
我为什么要加入到这奇奇怪怪的关系之中?
张雪儿如是想到,然后忍不住又劝道:“宁宁,放手吧,就当是有缘无分吧。”
“我没答应,我从来都没答应过要跟他分手。”
温宁刚止住的眼泪,又忍不住往外窜:“凭什么他说不爱就可以不爱,这到底是凭什么?”
“额……”
张雪儿觉得喉咙里像是卡了一根鱼刺,感情这玩意,还能勉强?
“你不也没爱过他嘛……”张雪儿小声嘀咕了一句。
“不是的,我以前只是没发现我自己爱他。”
温宁语气坚定,像是真的已经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他明明已经做到了,我已经爱上他了,可他为什么又要离开?”
“唉……”
张雪儿叹了一口气,感情的世界太复杂,还是单身好啊。
“可是,你再怎么纠结也没用了,他身边,现在已经有其他人了。”张雪儿苦口婆心。
本意是想劝温宁放手,不要再继续这种无休止的内耗。
可她没想到,温宁听到这句话之后,眼眸里却流转起一抹别样的神色。
“不是,姐们,你醒醒,别这样,我怕。”
张雪儿眼看事情有点不受控制,瞬间一惊:“杀人,可是犯法的。”
“……”
温宁明显有些无语,伸手敲了敲张雪儿的脑瓜,破涕为笑道:“我只是觉得,我应该为秦逐,做出一点改变,毕竟,这三年,他一直都在为我改变。”
言罢,温宁的目光又落在了不远处的秦逐身上,双眸中少了点平日里的锐利,多了几分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