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付了钱,她奉上自己,仅此而已。
他们之间身份悬殊,注定是不会有结果。
他似乎感受到她的情绪,心绪也变得有些沉重。
他从床头拿起一支烟点燃,淡淡的烟雾缭绕。
“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低沉的声音从她身边传来:“我再付你五十万,你会不会…..”
“不会!”丁宁不等他说完,回绝到。
如果刚才她曾幻想过一丝的可能,那么他的一番话彻底将她打回残酷的现实。
他再付五十万留她在身边,然后呢?
再再付五十万么?如果她们之间始终保持着金钱关系,那在他身边呆一辈子又如何?
她们之间只是交易,见不得光,甚至至今她都不知他的长相。
她其实是有过机会的,中间有几次他在她身旁睡着了。
就在摘下眼上丝带的那一刻她怯步了,如果注定是要分开的,也许永远不知他是谁,长什么样子反而更好一些。
她的话似乎惹恼了他,他起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一次没有直接去浴室,而是从床头边拿了药盒盒子丢给她。
“别忘了吃药,感谢你这段时间的服务,你可以走了!以后不用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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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宁在剧烈的头痛和口干舌燥中慢慢醒来,她环顾四周,外面天色微亮,她努力的眨了眨眼睛,这才适应了屋内昏暗的光线。
环视四周装修奢华却不像是家里的摆设,这环境似曾相识。
明明是酒店豪华套房里才有的陈设。
她瞬间瞪大了眼睛猛的侧过头,果然,毫不意外的,迎上一个坚实而充满力量的背脊。
丁宁有一瞬间的恍惚,时光的车轮仿佛在瞬间倒转,一下子将她带到了三年前。
她就是这样和一个男人同床共枕,这一幕惊人的相似,如此熟悉。
男人背对着她,传入鼻息的是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
她忍不住伸出颤抖的手企图去描摹那陌生而又熟悉的背脊。
她的一颗心砰砰直跳l,心中竟生出隐隐的期待。
全然忘了去想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又会和这个男人重逢。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到他的瞬间,男人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换成了面对她的姿势。
丁宁在看清他样貌的那一刻瞳孔猛的一缩,紧张到几乎屏住呼吸。
那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剑眉之下,双眸闭着,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高挺的鼻峰下一双薄唇即便是睡着,都会给人以冷冽的感觉。
这熟悉的面容不是顾盛棠又是谁?
丁宁瞬间愣在那里,原本激动不已的心情急转直下。
怎么会是顾盛棠?自己怎么会和他在酒店睡在同一张床上?
她惊恐的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是酒店的睡衣。
而顾盛棠则是什么都没穿裸露着健硕的上身。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在心中暗暗叫苦,昨晚支离破碎的记忆在脑海中迅速重组,她昨天喝了的那杯东西被下的不是泻药而是…..
昨晚她只是失去了理智却并没失去记忆。
她还清楚的记着白马庄园发生的一切,自己是怎么犹如长臂猿般挂在顾盛棠的身上。
“oh my god!我都干了些什么?”还有比这个更社死的么?
她懊恼的恨不得立刻了结了自己,一张小脸立刻如煮熟的虾米般红透了。
可是她依稀记得顾盛棠明明拒绝她来着,怎么会和自己睡在了一张床上呢?
她使劲想着,可是那药效实在太过猛烈,到酒店后发生了什么她是彻底想不起来了。
难道他终于没有抵抗得了自己的蛮力,被自己给强行那个了?
到这里丁宁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她轻轻撩开身上的被单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她十分抱歉的看了一眼身后仍然在熟睡着的顾盛棠。
不得不说,顾盛棠长的实在好看,这万中无一的长相就连睡着的时候也是这么动人。
她心中忽的一惊,自己这是在干嘛?
经过三年前那事后,她明明已经对男人绝缘,只要被男人接近她就会感到难受浑身不自在。
可是为什么最近几次她和顾盛棠明明有了很亲密的接触,她的身体却没有一丁点的不适感?
“丁宁,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开放?如此不知廉耻了?”
她猛的摇头,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清空。
穿好衣服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身后传来房门轻轻被关闭的声音,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转身向外走去。
此刻天刚刚透亮,丁宁身上还穿着昨晚那件晚礼服长裙,裙子经过昨晚那一番折腾已经被揉的皱皱巴巴。
没来的及梳洗,一头如海藻般的长发凌乱的散落在肩头,经过大堂的时候酒店服务生投来意味深长的眼神。
这样的女人见的多了,都是些外围女,服务完了客户自然要避开人多眼杂的时候早早离开。
丁宁在服务生异样的注目礼下难堪的走出酒店,清晨,微风吹过带来一阵寒意,丁宁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她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报上家里的地址,出租车向着目的地行驶。
她的目光注视着车窗外飞快掠过的一栋栋建筑,思绪却杂乱无章,和顾盛棠之间发生了这种事情,她以后要如何面对他呢?
他又会怎么看待自己?他一定很看不起自己,昨晚虽然是喝了药也罢,可那酒明明是她自己抢着喝的,在自己那么主动的邀约下,顾盛棠只能勉为其难被动接受,无论如何也谈不上乘人之危。
再或许对于他来说,上床这种事情根本就是稀松平常的小事,以他的身份身边这种莺莺燕燕肯定少不了,睡一觉起来就像一场梦一样,什么都不会发生,什么也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