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宁心里一惊,他难道都听到了,自己刚才和顾爷爷的对话。
“什么五百万?我不懂你的意思。”她目光闪烁着,不去和他对视。
“还在撒谎?”
顾盛棠的声音更加冰冷,像是结了冰一样。
“你根本就没有拿那五百万!自始至终你都在骗我!”
这一次丁宁没有再辩解,他说的没错,自己确实骗了他,无论她有什么苦衷。
“还有!刚才在电话里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爷爷来的事情?”
“我~”
丁宁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能说出口,只是轻轻的低下头。
顾盛棠看着什么也不肯辩解的丁宁只觉得怒火中烧,他狠狠攥着拳,奋力压抑着心里的怒气。
难道在她心里,自己就那么不值得信赖,她宁可独自面对爷爷的刁难也不肯向自己求助。
而她面对爷爷的发难能做的唯一方法却只是跪地哀求。
一想到她跪在爷爷脚边苦苦哀求的模样,顾盛棠顿觉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
这个女人难道就没有自尊心么?明知道爷爷根本不会理会,居然还跪下来求他。
“爸爸!你在生妈妈的气么?”一边的小念突然怯生生的问道。
他从没见过顾盛棠用如此严厉的语气跟妈妈说话,一时间有被吓到。
顾盛棠低头看了下小念,强忍着心里的怒气。
“没有!你妈妈样样都做得好,爸爸怎么会生她的气!”
丁宁知道顾盛棠已经在竭力忍着怒气了,
她抿了抿唇,上前一步。
“那个,你晚上还没吃饭吧?我去准备晚饭,很快就好。”
“不用了!”顾盛棠冷冷道, “我不饿,你把小念照顾好就行!”
说完径自向着浴室走去,花洒打开,冰冷的水倾泻而出。
顾盛棠特意将旋钮调至凉水,如果再不用凉水降温,他怕自己会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怒火。
“我从没贪恋过顾盛棠身边的位置,和他结婚只是为了让小念能有妈妈。”
丁宁的话在他耳边响起,这个女人和他结婚的理由里,居然半分都没有他。
在她心里,自己到底算什么?是丈夫?还是只是孩子的父亲?
他愤懑的紧紧攥拳,一拳挥向对面的墙面。
随着他剧烈的动作,伴随而来的是手部的疼痛。
剧烈的疼痛似乎让他心的烦闷消散不少。
洗完澡出来,顾盛棠紧跟着又去运动,整整跑了一个多小时,直到膝盖痛到受不了才停下。
以痛治痛虽然不是良方,却真的有用。
等顾盛棠运动完,丁宁已经带着小念吃完晚饭,安顿他睡了觉。
一走出房门,正好看见顾盛棠擦着微湿的头发从浴室里出来。
丁宁的目光落在他有些红肿的手背,有些意外,“你的手怎么了?”
他刚才明明还好好的,不过洗了个澡的功夫,手背居然变得红肿,还破了皮。
顾盛棠冷冷说了句:“没事!”错过她就想回卧室。
“怎么会没事?”
丁宁却一把拉住他,“你手受了伤又沾了水,不上药很容易感染,我给你上药。”
顾盛棠却一把将她重重甩开。
“我的手是不是受伤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以为你是谁?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来管。”
丁宁眼里闪着泪花,却倔强的不肯撒手。
她想起刚才顾盛棠说的话,他在爷爷面前那般护着自己。
现在他受伤了,她怎么能只是看着。
“我们是什么关系?你不知道么?我是你的妻子啊!”
\"妻子?\"
顾盛棠唇边现出一个冷冽的弧,“你既然还知道你是我的妻子,那就好好给我尽义务!”
说完,上前一把抱起丁宁。
“顾盛棠!你疯了么?我不是要干这个,你放我下来!”
顾盛棠哪里理会她,抱起她大步走向卧室,重重的将她丢在床上。
丢出去的丁宁,胳膊被撞在了床头柜上,发出“砰!”的一声。
“啊!”她忍不住叫出声。
顾盛棠却似根本没有听见,一把将她拉直自己面前,伸手就去解她领口的纽扣。
“不要!”
丁宁死死攥着领口,“顾盛棠,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对我?”
“怎么了?”顾盛棠咬牙切齿,狠狠攥着她的胳膊。
“你口口声声说是我的妻子,身为一个妻子,连这点事情都不肯做么?丁宁!你给我搞清楚,你是因为谁才留在了这个家,我才是决定你是不是能继续留在小念身边的人,如果你敢让我不开心,我随时都会让你再也见不到小念。”
丁宁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仿佛化身为恶魔般的男人,他怎么了?
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触碰到他的逆鳞,让他对自己如此恨之入骨。
“现在你该怎么做?还要让我教你么?”
顾盛棠幽冷的眼眸距离她是那么近,声音冰冷的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
丁宁定定的看着顾盛棠,眼神中充满了委屈和难以置信。
她不敢相信这真的是那个前一刻还拼命在爷爷面前护她周全的男人。
她抽泣着,轻轻坐起身。
他说的没错,唯有他才能够决定自己是否可以留在小念身边,她必须讨好他。
她缓缓伸出手,轻轻的解向自己的衣衫,一颗颗解开胸前的纽扣。
在他的注视下一点点褪去衣衫,她削瘦的肩膀忍不住的颤抖着,眼中屈辱的泪水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顾盛棠,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给你!”
顾盛棠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女人,只觉的自己就要爆炸了。
他要她脱,她就真的脱了,他究竟要拿这个女人怎么办才好!
然而更令他无奈的是,他的心居然不受自己控制,无论开心或是难过全由这女人操控着。
“该死!”他猛地挥拳,重重的砸向一边的梳妆镜。
\"啊~\"丁宁发出一声尖叫
梳妆镜的玻璃伴随着顾盛棠重重一击碎成了一片片。
破碎的玻璃上绽开了一朵血色的花。
顾盛棠的拳头瞬间血流不止。
“你流血了!”丁宁惊恐的看着他血肉模糊的手。
顾盛棠却在这一击之下恢复了平静,他面无表情清冷的看着丁宁。
“只可惜,你实在太无趣了,即便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对你也毫无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