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令喜欢喝的话,等走前给你带几十斤,咱们家最不缺的就是这白酒和蘑菇酱。
对了孙远,你刚才说这两个老爷子大有来头,他俩是啥背景啊?”
孙远笑着道:“这两个老爷子,往上面数两代,家里全是宫里面的御医,全华国的中医大夫就没有几个能比的过他俩的,后来开始闹革命,他俩就放下了笔杆子,拿起了枪,跟着秦司令走南闯北。”
“那这俩人怎么来咱们这种小地方了?”
蒋凤霞有些不解的问。
按照孙远说的,这两个老爷子在哪里都是个人物,怎么会来到这么个小地方开了个中医馆。
“俩老爷子的命不好,马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和一个姑娘相恋,那姑娘后来跟着她爹逃亡到了米国,王老爷子就更难了,你看他天天嘻嘻哈哈的,过雪山的时候伤到了那里,这辈子都没娶媳妇。
后来俩人收了个小徒弟,就想着把自己的一身本事都传给这个小徒弟,那孩子长大之后来东北这边义诊,出意外没了,俩人的精神支柱也没了,消沉了好一段时间,加上两人的岁数大了,商量了一下,就来到了这边,开了一家小中医馆,也是纪念那个小徒弟。”
蒋凤霞听的唏嘘不已,两人说话间,车子就已经回到了村里面。
蒋凤霞让孙远把自己放在村口,开始去找那几个让自己帮忙带鞭炮的人家,孙远则是开着车回到了许家,一进门,就听见秦司令在和许老三说话。
见两人在说话,孙远就去了隔壁找自己的媳妇,也没打扰两人。
“秦司令,这是我媳妇自己酿的酒,您尝尝。”
“是好喝,和上次孙远同志给我带的一样,许玉书,你的妻子真是个很能干的女同志。”
“是啊,我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才娶到了我媳妇,要是没有我媳妇,我还被许家那群人压着吸血呢,我的几个闺女也不知道被卖到什么地方了,这个家全靠着我媳妇撑着,我啊,就是最没用的那一个,好在我命好。”
秦司令听的心里面发堵:“许同志,你可不要妄自菲薄,轻看了自己,在我看来,你和你妻子一起支撑起这个家,养大了这几个孩子,还把这几个孩子培养的如此出色,你也是一个很出色的人。”
许老三自嘲一下:“秦司令您可真是个好人,从来没人这么跟我说过话,其实不是我自夸,我年轻的时候也能算是个有抱负的年轻人呢,可惜我那个爹娘不让我参军,也不让我读书,最后只能留在村里当个老农民。”
“你父母……对你不好么?”
许老三叹了口气:“秦司令,这话要是换做别人,我是不肯说的,但是我对您一见如故,实话和您说吧,我那个爹娘,根本就不是我的亲爹娘。
这不是亲爹娘,自然就不心疼我,我小时候,几个哥哥都能去上学,我只能在家干活,我十六那年我想去参军,当兵,他们也不让我去 ,给我锁在柴房里面三天三夜。
后来我到了年纪,也没人给我张罗婚事,但是我想着,这人不能连个媳妇和娃都没有啊,后来我就娶了个疯婆娘,我那个婆娘其实也挺好的,她也不是天天都疯疯癫癫的,早年还能看孩子来着,后面不知道为啥,越来越疯。
但是她疯也是我婆娘,我想着等孩子长大了兴许日子就好过了,结果生老三老四的时候,我那个疯媳妇没了,后来遇上了逃荒的凤霞,生了两个娃,好不容易有了个儿子,结果一岁的时候被我那后爹娘给卖了,凤霞受不了那么大的打击,原本都怀了三个月的孩子也没了,还落下了病根,哎,我有时候就在想,要是我亲爹娘还在,我过的肯定不是这样的日子。”
说着说着,许老三就开始抹眼泪,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了,但是想起曾经的那些伤痛,他还是没办法释怀,特别是知道自己不是许老头和许老太太的亲生儿子之后,许老三就更难受了。
“那你就……没想过找找你的亲生父母?”
秦司令皱着眉头,满眼都是心疼。
“找啥?咋找?上哪找?许家那两个老东西都没了,谁也不知道我的来历,我要是被偷的还好,要是被扔的,我去找人家也是给人家添堵,还不如现在跟我媳妇好好过日子。
秦司令,和您说这么多,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您看您的本事这么大,人脉也这么广,能不能帮我留意留意,找找我儿子,我也知道没啥希望,但是人活着,总得有点盼头是不是?”
许老三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刀子一样戳在秦司令的心窝子上,听见蒋凤霞回来的动静,许老三连忙又道:“秦司令,您可别跟我媳妇提我儿子的事,一提这事,她又该难受了。”
说完,许老三就穿上鞋出了门。
“媳妇,又买啥好东西了?”
“还能买啥,就买了点鞭炮,还买了点调料,明天中午做饭用。”
蒋凤霞掸了掸身上的雪,进屋看见秦司令,热情的问:“秦司令,您是吃韭菜鸡蛋的饺子还是酸菜猪肉的?”
秦司令还没从刚才的情绪里面走出来,勉强勾起一个笑,道:“客随主便,我吃啥都行。”
“我看您没吃过我们东北的酸菜吧,我明天两个馅都包点,您到时候都尝尝。”
说完,蒋凤霞就转身去了外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