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梓墨一马当先,林逸飞与江博涛紧随其后,三人并驾齐驱,身后是浩浩荡荡的鼓乐仪仗队伍。
他们身穿官袍,帽插宫花,英姿勃发,成为了御街上最耀眼的存在。
百姓们如潮水般汇聚至街道两侧,争相目睹这场难得一见的盛事。
街道两旁,人群摩肩接踵。
其中不乏众多,待嫁的少女,她们手捧鲜花。
满心期待地将手中的花瓣,抛向那才华横溢的才子。
当队伍缓缓行进,最前端的状元郎,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未婚小娘子们,看到这状元郎,眼睛都看直了。
从前看三鼎元御街,状元郎年龄都比较老成,一贯来是探花郎,生得最俊美。
竟不成想,这一届的状元郎,竟是个如此,年轻俊美的小郎君。
即便是探花与榜眼,也在他的光芒下成为了陪衬。
五官精致,面如凝玉,气质清隽,谪仙一般。
就是太过淡漠与冷峻,怎么都不带笑的,瞧瞧旁边的探花郎,笑得多憨态可掬。
小娘子们心里惋惜,眼睛却舍不得挪开。
手中的花瓣如同细雨般,纷纷扬扬地往他身上抛。
一时间,御街上花瓣如雨,小娘子们兴奋得如狂蜂遇了蜜,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柳芊语带着云府的人,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静静等待着仪仗队的到来。
当那抹熟悉的身影逐渐清晰。
远远望去,自己养的小郎君,已然长大。
阳光从他背后照出,沿着他的身周描了一层耀眼的金辉。
他骑着高头大马,身姿挺拔,宛如青松立于峭壁之上,坚韧而不屈。
深邃的蓝色官袍,将他衬托得更加面如冠玉,超凡脱俗,让人移不开眼。
不知不觉间,昔日那个孱弱的小郎君,已长成了这般出色的男子,好看得不像话,勾人心魂,招人垂涎。
“宿主,可以吃了。”
听见宿主的心声,小灵带着几分调皮与期待在脑海中传来。
“不急,再养养,刚入棋局,风云莫测,待走几步再看。”
待他及冠吧。
云梓墨在行进中,不断侧身避开路边女子抛来的鲜花,那份清冷与矜持,更添了几分魅力。
未婚小娘子们更加痴迷。
行至半途,状元郎开始面露焦急,他的目光不时扫过人群,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两侧的小娘子,瞬间变得春光荡漾,纷纷呼喊。
“状元郎,看我,看我。”
“状元郎,在看我。”
“胡说,状元郎明明是在看我。”
忽见那状元郎,轻扯马缰,停下。
那白玉般清冷淡漠的脸,忽然笑开,如同雪初霁。
状元郎目光所及的,那一侧的姑娘,疯狂捧心,双眼直冒星光,都以为状元郎在看自己。
云梓墨在人群中,找到了柳芊语。
她身着一袭撒花软烟罗裙 ,轻纱覆面,仅露出一双秋水明眸,顾盼生辉。
即便她戴着面纱,他也能在人海中,一眼锁定了她。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云梓墨眉眼里的温柔,刹那间要挤出水来了。
语姐姐,我已长大。
我已沿着刀锋之路爬了上来。
待我手刃仇人。
如我还活着。
我一定把我秘密向你敞开。
把我心向你剖开。
其实,我不想你叫我小郎君。
而是,想让你叫我夫君。
柳芊语的耳朵,快被周围的姑娘的喊叫声震碎。
她无奈的抬起手,挥了挥,示意让云梓墨,接着往前走。
云梓墨的眼神温柔,他再次深深地凝视了柳芊语几眼。
随后,他缓缓低下头,重新驾驭着骏马,继续沿着御街缓缓行进。
* * *
夜幕降临,云梓墨府邸内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不断。
夜深了,宾客们逐渐散去,云梓墨与魏泽楷留在书房中,商讨着朝堂局势。
话题结束,魏泽楷临走前,终是忍不住。
“你别告诉我,你这么努力地爬上来,不是为了报那血海深仇。”
“你真的愿意让柳姑娘,置身于这险局中?”
魏泽楷的追问,如同利剑,直戳云梓墨的痛处。
云梓墨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茶杯。
欲言又止,内心的煎熬显而易见。
魏泽楷看见云梓墨痛苦复杂的神色,接着破开他的深藏的心思。
“你敢跟她说,你的藏着的心思吗?”
云梓墨抬头看了一眼魏泽楷,苦笑。
自己不是不敢说。
而是在步步为营。
“她跟我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
魏泽楷叹了口气,提出提议。
云梓墨猛然抬头,眼神如刀,仿佛能瞬间,将人洞穿,杀死。
“她是我的。”
他语气狠厉,如带着地狱寒霜。
魏泽楷苦笑一声。
“梓墨,但有时候,过于偏执只会伤人伤己。”
“你不懂。”
云梓墨的声音沙哑。
她是我的命。
任何人都抢不走。
谁敢来,我杀谁。
两人对视良久,最终魏泽楷轻轻叹了口气。
“那咱们就走着看吧。”
说完,他转身离开书房,留给云梓墨一个孤独的背影。
云梓墨独自坐在书房中,望着摇曳的烛光。
他拿出衣襟里,挂在脖间,柳芊语为他求的平安符。
握在手中轻轻摩挲。
偏执又如何!
碧落黄泉,他都想拥有!
再无睡意,云梓墨来到院中练剑。
自从身体恢复后,云梓墨便找来武学师父,每日苦练。
剑光如龙,划破深夜的宁静。
每一剑都凝聚着,他的恨意与爱意。
* * *
翌日。
“语姐姐,我想建一个情报网络。五皇子有继皇后,外祖又是秦淮上的世家大族。世代为官,在政坛上根深蒂固。”
“我若想在暗处与他周旋,就必须有强大的情报支持,只是前期需要,投入大量银钱。”
云梓墨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在与自家掌管财务的娘子,商讨开支般的温馨感。
一种微妙的雀跃,不禁在心底悄然荡漾开来。
柳芊语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这想法不错。你可以以药妆铺子,为据点,现在‘杏林春暖’药妆铺子,已经覆盖半个苍梧国了,很快便能全覆盖。”
“语姐姐,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杏林春暖’不能动,那是你安身立命的退路。”
云梓墨不愿。
这条路刀尖舔血,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
自己可以粉身碎骨,但也要在倒下之前,护你安全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