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定了最早的一班机票,且飞机提前到达,可等时厚他们找到姜明珠两人入住的民宿时,也已经是接近十点钟了。
当时厚终于敲响姜明珠的房门,她呼啦一下打开门,嘴里还不忘了念叨:“腿脚这么慢你干脆明年再来好了!呃……郑,郑总也来了,呵呵……”
时厚也皱着眉头反驳:“你也不看看你定这地方!为了尽快赶过来我开车都差点飞起来!”
郑琅兴全程没有说话,只勾着嘴角默默看着姜明珠。姜明珠被盯的别扭,只能象征性冲郑琅兴笑笑:“嘿,我有话问他,要不您自便?”
姜明珠说着就拽着时厚的袖子给他拽到一边了。
“谁让你带他来了?!”
“大姐,人家才是老板好吗,他一声令下我有说不的资格吗?”时厚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斗嘴上,转而问道:“晓厉呢?怎么样了?”
“隔壁。”说起梁晓厉姜明珠就发愁:“唉,昨天到现在,一天了,门也没出,饭也几乎没吃过,谁也不让进……”
时厚一听彻底不淡定了,扭头就跑隔壁房间门口去了。
郑琅兴全程微笑,只是就在他刚要抬脚进屋的时厚,忽的一个熟悉的男声传来:“明珠,我买回来了,是巷子口那家……”
郑琅兴眼睛一眯,危机感爆棚。他盯着陈昱的身影越来越近,直到他到达自己面前。
陈昱一直低头摆弄手里的盒饭,这会猛的一抬头,郑琅兴的大脸映入自己的眼帘,他也着实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在这?”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学长他刚好到泾阳有点事,昨天聊起来才发现离得不远,所以就过来了。”姜明珠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去接陈昱手里的饭盒:“谢谢学长,辛苦啦!”
“没事,为你效劳我非常愿意。”陈昱笑着,是说给姜明珠听,也是故意气郑琅兴。
姜明珠自然是没空理会这两个男人的眼神“交流”,她只是看昨晚在这家吃饭的时候梁晓厉似乎多吃了两口,觉得她应该是喜欢的,便托学长去买。
她提着饭盒跑到梁晓厉房门口,跟时厚对视一眼,时厚眼中的焦急都快溢出来了。
“怎么样了,还是不肯开门吗?”
时厚皱着眉冲她摇摇头。
姜明珠轻轻叹了一口气,又抬手敲了敲门:“晓厉,你醒着吗?我买了昨天巷口那家的饭,你要不吃一点吧?”
梁晓厉没回应,两人便贴在门上竖着耳朵听,突然听到“啪”的一声,是什么东西掉到地上了。
两人又互看一眼,确定梁晓厉怕是有危险,也顾不得敲门了,直接撞开了房门闯了进去。
房间里,梁晓厉正赤脚站在窗边,脚边是摔碎了的小花盆。她一脸惊慌的抬头,却看到了时厚,顿时更加不知所措起来。
她想移动,却被时厚慌忙喊住:“别动!”
梁晓厉一个激灵,便不敢再动了。时厚径直走过去将人抱起来:“怎么又光脚?地上有碎瓷片,万一扎到怎么办?”
说话间他已经将人放在了床上,蹲下身去查看她的脚。
梁晓厉本能的想躲,时厚却抓住她的脚:“别动。让我看看。”
梁晓厉又使了两下劲,发现时厚确实攥的紧。时厚抬头安抚一样的说了一句:“听话。”她就当真忘记了抽离。
姜明珠看梁晓厉那边根本用不到自己,便蹲下身来准备将碎瓷片捡起来。
郑琅兴和陈昱听到动静也跟了进来,刚好看到眼前的场景,郑琅兴大喊一声:“别动!”
一嗓子给姜明珠吓一跳,然后他就冲过去将人拽起来,紧张的拉着她的手来回翻看:“怎么能用手去捡呢?扎到怎么办?”
姜明珠:“……”
陈昱见状也只能回身出去喊人来收拾房间。
房间收拾好,梁晓厉仍旧蜷缩在床上放空,陈昱见状主动提出让大家都出去。姜明珠自然是不肯的,却被郑琅兴拉着一块出了门。
“不是你拉我干啥啊,你看晓厉那个状态,我得陪着她!”
“她有时厚陪就够了。”郑琅兴说着将她拖回房间。
陈昱甩了个白眼也跟了进去,一边熟络地动手拆着外卖盒子,一边跟姜明珠说道:“明珠,我顺便也给你带了一份,你今天也没怎么吃东西,一定饿坏了。”
姜明珠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一脸愁容:“吃不下。”
陈昱将盒饭碗筷都推到姜明珠面前:“那也要吃,梁晓厉还需要你呢,你可不能倒下。”
姜明珠抬头看了看陈昱,最终还是拿起了筷子。
陈昱很自然的坐到姜明珠对面,拿出自己的那份,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郑琅兴说:“哎呀,我也不知道郑总要来,没准备你那份。”
郑琅兴自然知道他故意阴阳怪气,轻轻一笑:“没事,我吃过了。”
说罢直接坐到姜明珠身边。
姜明珠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陈昱则跟郑琅兴在“对峙”。
这边时厚正心疼地看着梁晓厉,梁晓厉看见时厚,显得更加慌乱自卑,整个人蜷缩起来躲到一角,甚至把头也埋起来不敢看他。
时厚够不到她,便索性脱了鞋子爬到床上,他抓住她的肩膀,却发现她在抽泣。
“晓厉……”
梁晓厉躲了一下,将头别到另一边。
时厚叹了一口气,说道:“晓厉,你不用怕,事情已经解决了,李云丰再也不会骚扰你。我也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我保证。”
听到李云丰的名字,梁晓厉的眼泪流的更凶了。时厚一慌,忙抽了几张纸想帮她擦。
梁晓厉再次躲过时厚的手,从他手里将纸巾抽出来,说了声“谢谢”,带着浓重的鼻音。
时厚此刻十分的无奈,她才刚跟他亲近了两天,两天而已!现在她又开始跟他保持距离了!
时厚恨不能一分钟有六十秒都在叹气:“晓厉,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你什么都可以跟我说的……”
“我没事。”梁晓厉抽了抽鼻子,拿纸巾将眼泪擦干。
时厚:“唉……你……”
“你不该来这。”
“什么该不该的,我……我想你了不行吗?”
梁晓厉看了时厚一眼,他这么说让她有些害羞,可现在的她,怎么敢奢望?
“我真没事,就是这几天挺累的,想一个人待着,休息会。”
“可是你……”
“就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吧……”
梁晓厉说这话的时候真的是整个人身心俱疲,时厚心疼她,可也知道不能逼她,良久,他才开口:“好,那你再休息一会。不过,我会一直在,我要随时都能看见你,照顾你,你不准拒绝!”
“时厚你别这样,我不值得……”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的!”时厚有些恼怒,他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种话。
梁晓厉没再反驳,只一双含泪的眼睛看着他。
时厚将梁晓厉扶着躺下,帮她盖好被子,语气也再度变得温柔:“好了,你先休息,记得,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