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振国转头看向江辰。
他只说将所有的供应商都齐聚在这里。但是他不知道江辰会用这样的方式来选择竞标对象。
不过如果想在最短的时间内费最小的劲来确定最低的成本。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古董的拍卖价高者得。竞标的“拍卖”价低者得。
一样的道理。
台下的议论声此起彼伏。这些公司参加的竞标多了,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方式。
这样完全不存在走后门的情况。是哪个公司基本就是当场定下的。
是真正拼实力的时候。
只有公司够大,成本控制的够低,才能在这样一场竞标中取得胜利。
即使最后那个赢家,也会被压掉大部分的利润。
“先给大家十五分钟的时间考虑,十五分钟后开始竞拍,不过有个前提,一定要以质量合格为前提。”江辰的声音忽然响起,随后在整个大会堂之中回荡。
现场忽然一片安静,紧接着又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江辰坐在台上,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随后翻了一下自己带来的材料。
这些材料是他整理的各行各业的成本价。当公司报价接近纸上的报价时就差不多该定下了。
韩振国坐在他的身侧,一会儿看看江辰。一会儿又看看他手里拿着的资料。
一般的小年轻在这种场合上是会紧张的。可是江辰坐在那里,淡然自若似乎比他还淡定,像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一点没有他这个年纪的青涩,甚至有些说不出的成熟。
“时间到了!”将文件看了一遍。他的手放在手机之上,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他开口道。
“先从园林绿化开始。”江辰开口。
他不喜欢一刀切的工程,这样很多东西都把控不了,无法做到成本最低,而且她想要各个事物同时进行,分工合作才是最快的方式。
园林绿化算是电商基地里面份额比较小的存在。从小开始也可以给后面的建筑公司多一些讨论的时间。
“直接出价吧。”
“800万!”
“760万!”
“720万!”
“690万!”
“650万!”
……
江辰话音刚落,台下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报价声。利润一压在压,最后以500万的价格成交。
紧接着路面建设,装修公司,等等一一确定。
建筑队被江城留到了最后,这是花钱最多的,也是最谨慎的,弄好了可以省一大笔,弄不好就会多花很多钱。
“最后一项建筑公司。”话音刚落那些建筑公司便竞相报起价来。
“三个亿!”
“两亿九千万!”
“两亿八千万。”
“两亿七千五百万。”
“两亿七千四百五十万!”
随着竞拍的开始,报价压缩的空间越来越小。
已经进入焦灼的状态,再低大家就可能挣不到钱,总不能赔钱干这么大的项目。
王宇随意翻看了一下自己带来的文件。
上面写的最低价格是两亿七千五百万。
“两亿七千三百万!”区区二百万对他们家来说不算什么大钱,他看了之前的竞拍,大庭广众之下,价低者得,江辰不是因公徇私,不让他拿下这个项目吗,他倒是想看看江辰是让他干还是打自己脸。
这个价格应该没人能比他再低了吧。
“两亿七千万!”
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竟然有人报到了两亿七千万。
不行这次的竞标他一定得拿下,为了自己在家里和公司里的地位,为了给江辰难堪。
“两亿六千万?”
他忽然开口顿时引来了整个大会堂中所有人的目光。
刚才还在几十万几百万的递减,这会儿他竟然直接减了一千万。
那可是一千万,得干多少项目才能挣这么多钱。
“两亿六千万还有的赚吗?”
“有的赔,两亿七千万控制一下人工成本还能挣一点点,两亿六千万纯赔!”
“这人脑子进水了吧搭上时间精力给人家干活就算了还得倒贴钱!”
“这是哪家的少爷来过家家呢!”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
王宇从小不缺钱,在他的意识里他们家也不缺这一千万,他就想看看江辰会怎么选。
“成交,一会儿来这边签合同。”江辰说这话的时候都没有犹豫。
一千万的差价,他脑子除非进水了才不选他。
他当然不担心他在里面做手脚,毕竟是建筑队施工不是他,而且合同白纸黑字各项条款写的清楚。他若违约损失只会更多。
后面还有检查队随时检查,量他们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直到江辰拍板,王宇才从赌气中反应过来。
他竟然以2亿6000万的价格拿下了这个项目。他回去该怎么跟父亲大哥交代?江辰怎么就同意了呢?
顿时一阵懊悔涌了上来。
算了,待会儿还是跟江辰说一下这个项目他不做了,反正合同还没签。
散会之后,刚才竞标成功的人挨个上台签合同。
江辰在一边签字,韩振国在一旁看着。
“江总我想了想我们还是算了吧,我刚跟你定的那个价格我们不挣钱!”其中一名材料供应商说道。
“不挣钱当时你可以不喊,现在其他厂家都走了你让小江怎么办,重新找?这是不是又要浪费别人的时间?”
“经营企业最重要的就是诚信,一个人若是没了诚信谁还跟你合作?”
“实在不想干我们也不能强求,但这次若是不做以后你们公司将失去政府采购的报价权。”
没等江辰说话,韩振国先开了口。
王宇站在那人身后,憋了半天的话终究是咽了回去。
得罪韩市长,失去政府采购的报价权想想这些似乎都不合适,只能是硬着头皮跟江辰签了合同。
“老同学,那接下来的工作就麻烦你了。”签完合同,江城还不忘说了一句。
这话简直是在王宇的心口窝上捅刀子。
那就一个憋屈。
现在我也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清。
刚走出大会堂,他便接到父亲王秋水的电话。
“你现在在哪呢?赶紧给我回公司来。”刚接通电话,王秋实便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