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娴停住,心里有些温软,又若无其事往前走。
“当然啦,没人比我更值得,不喜欢我的人,是他们没眼光好不好。”
齐珺笑了笑,“所以你不要难过。”
“不会。”
她不会难过,因为从没期待过。
郁娴打开车门,回头望了一眼大厦。
然后上车离开。
回到公寓。
郁娴开始了大扫除,她的这栋小房子是她的家,也有了霍殃生活的痕迹
由原来的一层打通成了三层,只不过她只把中间这一层当做她自己的家。
她给自己的家。
郁娴喜欢收拾家的感觉,这里的一切都是她的,不用担心弄坏也不用担心被赶出去。
她想怎么摆放就怎么摆放,这种可以随意处置物品的感受给了她一种另类的安全感。
郁娴收拾了一下午,又让佣人做了个慕斯蛋糕。
她坐在茶几上看着电视吃着蛋糕。
霍殃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瓶红酒,看到自娱自乐的郁娴眼里不自觉带上笑意。
“那么开心?”
郁娴点头,“对啊。”
她咬了口慕斯蛋糕,看着霍殃,“你今天回来的很早。”
霍殃把红酒放到酒柜,说了句:“红酒是90年的Romanee—conti,改天可以尝尝。”
郁娴挑眉,这可是好东西,1990年传奇年份,趁着心情好,这不是锦上添花吗。
郁娴想了想自己要出国后,可就喝不到了。
于是起身去拿酒杯,“现在喝吧。”
霍殃挑眉,挽着衬衫袖子,倚在吧台处看着人踮着脚尖拿红酒杯。
少女修长的长腿一览无余,长款t恤堪堪遮住,霍殃眼眸一深。
他上前靠在她身后,替她拿下。
他把人反转过来,微微弯腰,窗外是燕京的霓虹灯,是纸醉金迷的夜晚。
门里是一英俊的男人揽着一美貌女子忘情亲吻。
男人不是清贵类型,长年健身的身材宽阔的肩膀,桀骜凛冽的面容,让女人在他怀里更娇小温柔,黑色衬衫和灯光衬的郁娴更白,也更莹润。
“叫我铖珩好不好。”
郁娴被迫坐在吧台上,双腿环着他的腰,旁边的酒下去大半瓶。
暧昧奢靡的氛围混合着华丽细腻悠长的红酒香气荡漾着。
郁娴显然是喝得迷迷糊糊,双眼迷离,脸色酡红,不知是酒的缘故还是其他的缘故。
她声音很低,异常乖巧叫了声:“铖珩。”
霍殃吻着她的眼皮,“你想回家吗?”
郁娴懵了懵,过了很久才说道:“我就在家啊。”
霍殃眉眼深沉,郁娴对苏挽的区别对待,和傅斯年之间诡异的氛围,以及对苏挽傅斯年两个之间结婚的执着,都是异常的。
他知道她在吃止疼药,但是她的身体检查又没有任何毛病,那只能是别的原因了。
可是他不敢问,也不敢探寻,他怕有些东西打破砂锅问到底最后是伤人伤己。
他对郁娴的控制欲太强了,他想问问她为什么那么怕血,三个月体检一次的习惯又是因为遭遇了什么。
为什么厨艺精湛,金融经验还那么多,越在乎想要知道的就会越多。
郁娴的心啊,就是大蚌套小蚌,可以轻而易举地撬开那最大的蚌壳,面对柔软的她,但是其实里面还有一个小蚌壳,找不到,撬不开。
霍殃捏着她的脸,有些无奈有些服输,“郁娴,你是我祖宗。”
郁娴睡着了,头慢慢垂下,霍殃让她靠在肩膀上抱着她离开。
郁娴第二天头很疼,回忆昨晚,只有落地窗前的荒唐,剩下的忘干净了……
郁娴听到动静,霍殃拿着醒酒汤放在床头柜。
“傅斯年婚礼,你要参加吗?”
距离傅斯年婚礼只有两周了,她摇摇头,“不去了。”
她打算这两周就在家祈祷着一切顺利。
只不过她在家待着郁夫人的电话不断,挂了这个就有陌生电话打进来。
郁夫人含恨的声音传来:“郁娴……”
挂断,继续工作。
御景是安保最好的高档公寓,根本上不来人,楼下楼上都有佣人,她完全做到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状态。
别人想找她算账都找不到人影,郁家就是这样的状态,面对亲女儿的报复,他们连对峙都没有机会,只能自己呕血。
别人是揪住仇人软肋逼出来,可是郁娴呢,没有软肋……想用力都用不上。
郁夫人这些天呕到极点,全身上下憋得慌,她恨不得撕了郁娴,可是她根本见不到人,电话都打不通。
因为心情不畅快她面容憔悴,带着戾气,本就刻薄的面色更加可怖。
郁妍冷笑,“我早就提醒你们,你们不信。”
才不到一周,就应验了。
“你别说风凉话了,再这样下去,我们还要不要在燕京混了。”
郁夫人看着郁妍,嘲讽道:“都是我生的,为什么你就不能像她一样。”
郁妍冷脸,你还是她妈妈呢,不也是只能无能为力坐在这里无能狂怒吗。
“妈,要不你去求求商家吧,他们出手,我们可能会好点。”
郁夫人咬牙,她要是能求早求了。
郁妍紧接着又说了一句话:“我听我朋友说有次郁娴出事,是商缙带走的她。”
郁夫人愣住,直到郁妍离开,她还在思索。
2014年7月28号,天气很好,是这个月最明媚的一天。
郁金香地产账目复杂,依旧没有结果,在圈内热度渐渐被傅斯年的婚礼压过。
这一天,是傅斯年的婚礼。
郁娴没有参加,她一大早就坐在沙发上,等着她盼了十几年的自由。
燕京国际酒店里,傅斯年百无聊赖坐休息室的沙发上,反正婚礼由工作人员全程忙碌,他甚至懒得出去寒暄。
这次婚礼匆忙,请的宾客不多,霍殃来的时候,幸灾乐祸道:“新婚快乐啊,郁娴托我祝你们百年好合。”
霍殃是懂怎么给人不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