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余睿菲想上前却被人拉走了,其他股东去跟傅斯年寒暄。
景凛走到咕咚咕咚喝水的郁娴面前,双手插兜,站在她面前,垂着头。
郁娴喝完水,抬头看他:“做什么?”
“你是怎么查到他们的把柄的。”
大家都不是傻子,谁不会把尾巴扫干净,每年的流水账户数量庞大,郁娴是靠谁短时间内在没有外部人员帮助的前提下完成那么大工作量的?
她应该不会自找死路把所有数据泄露给傅斯年,那是给他送把柄。
郁娴笑了笑,“你猜啊。”
景凛气笑了,“我要是猜得到用得着问你?”
郁娴撑着头,“不告诉你。”
她这两年紧盯着卞明才抓住他的把柄,至于为何说某些人,就是为了诈他们的。
毕竟谁也不想当第二个暴雷的人,按照人性,肯定会出面当和事佬妥协。
景凛嗤笑一声,“我都这样了,明天就回江城了,你怕什么?”
郁娴:“我刚刚说了好多话,我累了。”
景凛张大嘴巴,没想到理由是这个。
他站在那里,又说了另一件事。
“年前轰动一时的大豆做多案子,最大的赢家不是控盘坐庄的人,是你对不对,你就是那个匿名人。”
郁娴挑眉,“你还真猜上了。”
“我猜对了?”她在说购买城堡的钱是从期货市场得来的时候,景凛就有所怀疑了。
景凛啧一声,紧接着说道:“郁娴小姐,你就不怕庄家找你算账吗?毕竟你比他早一步抛售离场,把好不容易升到1800美分的大豆回调到1500美分,让他少赚很多。”
“能控盘大宗期货大豆的人不会轻松放过你。”景凛低声说道。
郁娴转了一下椅子,“不是已经开始找我算账了吗?背后庄家不是期货专家大卫,其实是薄弄弦掌控着的梅克伦堡家族对不对?”
“或许其中也有你的功劳。”
景凛轻笑,可不是吗,他已经输给她两次了。
“因为他装作无意透露你购买了拉罗丽尔城堡的事?所以你猜到的?”
郁娴耸肩,“的确,他好像有点情绪,所以故意给我麻烦。”
景凛点头,没再问别的,虽然有些好奇她是怎么拿到股东们的软肋的,但是人懒得说他也懒得执着了。
郁娴是隐藏在暗处的黑天鹅,薄弄弦想把人引到陷阱里把钱宰出来可是不容易,还有可能被郁娴套在里面。
按照郁娴的期货行为,她比薄弄弦更早看多大豆,就等着未来来个大冤种资本大亨花钱把大豆价格营销上去,她借东风在暗处赚得盆满钵满。
所以说,余睿菲怎么可能斗得过她啊。
郁娴起身,“再见。”
郁娴跟傅斯年一起出公司。
傅斯年拉住人的胳膊,然后往下十指相扣。
“一起吃饭。”
郁娴看了看时间,就近说了家店。
“我想吃平安胡同口的那家家常菜。”
郁娴一说,傅斯年就知道了,以前她很爱吃那家的店。
“好。”
随后两人直接去了那家店,这店选的好,在平安胡同深处,远离了喧嚣的胡同街,就濒临居民大院儿和胡同私宅,颇有种大隐隐于市的意味。
老板也佛系,自家私宅起灶烧饭不用租金求得就是个打发无聊时光,可以做买卖之余跟客人聊聊天。
左邻右舍都认识,门口还经常摆个棋摊子,一些老人无聊的时候聚在这里热闹热闹。
所以老板看到两人的时候半晌没反应过来,“这是阿娴吧。”
郁娴笑了笑,“韩叔韩阿姨,好久不见。”
“可不是好久不见吗?”
韩阿姨胖墩墩的身子很是喜庆富态,面色健康充满笑意拉着郁娴坐下,“你们都大了,没想到还记得这里。”
傅斯年:“她应该是想您的那份软炸虾仁了。”
“捎带手的事儿,我这儿就把秘方给你抄下来,回去让阿姨炒了可劲儿造。”
“好。”
老板娘很快进厨房了。
傅斯年给她夹着菜,“你买了回美国的机票?”
郁娴嚼着米粒,点头。
傅斯年表情淡淡,“我跟你一起回去,不用买了,三天后私人飞机直飞纽约。”
郁娴嗯一声,“也行。”
傅斯年经年不换地穿着定制白衬衫,郁娴觉得他衣柜里除了白衬衫的就是黑衬衫,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霍殃还会换着穿搭装逼耍帅,但是傅斯年是真克制自律只专注事业啊。
“想什么呢?”
郁娴回神,“在想你。”
傅斯年挑眉,露出一点温和的笑意:
“真是稀奇,阿娴居然也有把我装你脑子里的时候。”
郁娴喝了口骨汤,嘀咕着:“这有什么可稀奇的,我脑子里思考的男人可太多了。”
傅斯年没听清,但是直觉告诉他不是什么好话,索性没问。
两人吃完饭,散步去停车的地方,平安胡同和傅斯年工作的地方非常近。
而如今好巧不巧的,要去朋友饭局的夫妻二人看到了儿子和郁娴走在一起的画面。
傅夫人抿唇,对着丈夫说道:“我说什么来着,早晚的事。”
傅寻坐在后座,对着司机说道:“路过他们面前的时候停下。”
傅夫人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寻面容严肃,带着几分沉怒:“我要问问他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