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门一推开,小屋里没有床,只有四四方方一张小花坪,土地干燥松软,上面的花朵都非常轻巧柔软,夏棠的整个身子都埋在花海里面。
她睡得很踏实。
“她长得比我想象的要好看的多。”黑袍子有些满意,嘴角微微勾起:“和星网上的照片几乎一样。”
“当然。”兰伯特点点头。
黑袍子一开始只是仔细打量着她,从头到脚,后来突然朝夏棠的小脸伸出手去。
兰伯特看见这一幕,迅速点击了一个按钮,有玻璃罩子从下方伸出,将夏棠整个罩住。
“你做什么?”兰伯特挑眉问道:“说好了只是看看的,你要碰,是另外的价钱。”
“你不会以为只凭你和外头那些废物,就可以阻止我吧?还是说,你想尝尝我的力量?”
黑袍站起身来,肃杀的气息迅速包围过去。
兰伯特无所谓地摇摇头:“我当然知道自己的能力远远不如你,所以我做了充足的准备。”
他摊开手掌,里面是一个按钮,接着指了指夏棠身上绑着的东西,一闪一闪的。
“如果你强行带走她,咱们就鱼死网破。生意亏不亏本在其次,重要的是得讲究个公平。”
黑袍长叹一口气,他低头看了一眼夏棠,又重新看向兰伯特:
“你不让我碰,我也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没准只是个品相好的普通幼雌呢?我总得验验货,你说是吧?”
“视频我之前不是发给你了?我有没有做手脚你应该知道。”
黑袍子点点头:“视频虽然没问题,不过视频中显示她的精神力只够安抚一个雄性的,如果是S级的雌性也是有可能做到精神力外化,那也没什么特别的不是吗?”
兰伯特有点烦躁,不过他大概也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很快平静下来:
“那你说,怎么验货?”
“我军队里一些士兵的状态不太好,我想让她试试。”
“她还太小,”兰伯特有些犹豫:“人数不能太多。”
黑袍子意味深长地看了兰伯特一眼:“没想到,你还挺关心她的。”
兰伯特沉默了一阵,又问道:“她未必能同意精神安抚,你打算怎么做?”
“你一向足智多谋,怎么这时候倒来问我?”黑袍子一边跟兰伯特往走回驾驶舱一边说道:
“先是利用月芒花开放的热度,她不论接哪家的代言,大概率都会到月芒星这边,所以你提前在月芒星布局,借我的手处理了许多得知内情的雄性。
加上最近的莱阳,我知道,也是你精心选的,莱阳是凯尔少校的下属,军方下属出了事一定会从他的直属上级进行调查,也就是凯尔。因为如果换作米斯图跟来,必定形影不离,到时候咱们若想下手可就有点难了。”
黑袍子和兰伯特回到驾驶舱,黑袍子坐下说道:“兰伯特,我从来不曾怀疑你的手段。只要我确认她是我一直在找的人,你最想要的,我一定拿来给你。”
两人正在这边谈话,突然飞船出现警报声,兰伯特立刻转头去看监视器的画面,显示原本应该在仓库中熟睡的费曼已经睁开了眼睛,他手上绑缚的绳子瞬间被挣脱开,现在正在一下一下撞击仓库的铁门。
“亚度!”兰伯特立刻喊道。
亚度和兰伯特的默契度很高,仓库里立刻释放出一股麻醉气体,费曼也意识到了,他一边捂着口鼻,一边用力撞击仓库的门,只是三两下,整个身子几乎就要逃脱了。
“加大剂量!要快!”
亚度立刻将旋钮拧到最大。
仓库门摇摇欲坠的破开那一刻,费曼倒在门口。
兰伯特摆摆手叫黑衣人去收拾。
他的目光停留在监视器中熟睡的费曼脸上,兰伯特想了想对黑袍子说道:
“我有办法了。”
……
夏棠揉着眼睛,在一片漆黑中醒来。
昏暗又陌生的地下室,面前是土色的台阶,上面有一个茂密的花圃,夏棠有些想不明白,为何常年见不到光的地下,居然有花可以盛开。
她从地上爬起来,鞋子又一次不知所踪,这叫她感到害怕,上一次……上一次也是这样。
好在这里的地面一点都不凉。
开了地暖吗?
夏棠光着脚走上台阶,走进了瞧花圃,有些惊讶的发现里面长着月芒花,但不是她之前见过的那种,而是她幻觉中的血色月芒。
血红的,鲜艳的,盛放着。
她吓了一跳。
这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为何幻觉也能成真?
夏棠微微吸气,可她不想探究这些,她的双脚下意识地想要逃离。
“喜欢吗?”有非常低沉的声音传来。
夏棠抬头一看,有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人背对着他,或许是因为这儿的光线太暗,也或许是这人身上的袍子太黑,这会儿夏棠才发现这儿有个人。
“你是谁?”夏棠开口问道。
“是……找了你很久的人。”
“我想起来了,我是跟费曼元帅还有兰伯特去餐厅吃饭,是你……是你派人把我绑架到这儿来的,是吗?”
黑袍没有开口,夏棠也不强求,她直接转身就走,可是这儿漆黑一片,她看不清路,也找不到出口。
“出口在哪里?”夏棠折回来,她非常恼怒,又因为担心费曼和兰伯特,所以也失去了耐心。
“我问你话呢?你聋了还是哑巴了?”
“听说你是在野外长大的,怪不得这么没有教养。”黑袍子重重用手杖敲打着地面,似在教训她。
“你有教养?”夏棠被气笑了:“帝国从来雌尊雄卑,我问你话你不回答本来就是你错;再一个,你有绑架我的嫌疑,难道还要我好言好语吗?就算这些都不提,背对着人说话才是最没有教养的事!”
“哈哈哈!”黑袍并不生气,他也始终没有转过来。
“你笑什么?”夏棠皱了皱眉:“别老弄的跟个反派一样。”
“这花,你喜欢吗?”
“好看是好看,但是看着很诡异。”夏棠的手指拂过红色的花朵,鬼使神差地揪下来一朵。
那朵花并没有如丹莲所说的那样立刻凋谢,反而开得更艳了。
更奇怪的是,被揪断的根茎处传来一阵刺鼻的芳香,这味道叫她四肢发软,头也非常疼痛,她很快便跪倒在花圃边上。
“你实在是没有教养。”黑袍起身:“别人的花,不经同意,是不可以随便乱摘的。”
“你才……没教养。”夏棠彻底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