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度撇了撇嘴,他一出去就赶紧叫人去布置陷阱,有黑衣人好奇地问道:
“兰伯特同意了?他好像挺喜欢那个小雌性的。”
“你也看出来了吧!我也看出来了。”亚度白了白眼睛:“不过,兰伯特赶紧跟着小雌性回去才是重要的事,要不他在这儿被抓了,事漏了,那才叫真的完蛋。”
“还是您说得对!”黑衣人举起大拇指:“这么一对比,委屈一下子也算不得什么了。”
血炽星的温度很高,外头被太阳直射着的温度要比地下室里热多了,雪豹披着厚厚的皮毛,又刚刚在院子里挪腾了那么多步,脸上也沁出汗来。
它十分想要离开这个仿佛被火炽烤着的地方。
但是院子里那股香香的味道离它越来越近了。
在离开院子前,它还是不自觉地嗅着那股好闻的味道,打算去看看。
它在院子中央看见了夏棠。
兰伯特和黑袍紧紧盯着雪豹,埋伏在四周的黑衣人更是动也不敢动。
雪豹上前用爪子碰了碰夏棠。
她身上凉丝丝的,雪豹很喜欢,它赶紧用头去蹭,怕爪子伤了她,又用爪背去摸。
“赶紧——”兰伯特有些着急,黑袍按住他的手。
雪豹并没有伤害夏棠,它试探着在她身边挖着洞,尾巴轻轻绕着她的脚踝,耳朵警惕着四面的动静。
没有人上前。
洞很快挖好,雪豹先将夏棠安置在里面,紧接着自己也想钻进去。
“放!”黑袍松开兰伯特的手。
有一张大网从天而降,雪豹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忙着护着怀里的小雌性,很快几支麻醉针就打进了它的身子。
雪豹哀嚎了两声就昏睡了过去。
黑袍摆了摆手叫人把他们拖进来。
……
费曼在一个空屋子里醒来,他迷迷糊糊的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看清了自己身侧的人,他一颗心几乎跳出来。
夏棠……?!
夏棠身上的裙子破破烂烂的,有一段碎布条还缠绕在他的脖子上,她的头发乱七八糟的,脸上还残存着未拭尽的泪痕。
他颤抖着手去查探她的鼻息。
还好,不幸中的万幸,还活着。
费曼看向完全裸露着身子的自己,心几乎死了。
他想起自己失控之前的事了,但是失控期间的事他完全不知道。
难道他在失控期间做了什么不该做的?
还是说他已经做了?
不然失控的自己为什么会恢复?
费曼还来不及想明白,便赶紧穿上星钮里的衣服,一抬头,兰伯特正在一旁盯着他,那眼神非常不友善。
还来不及跟兰伯特说话,他身后就出现了那个熟悉的黑袍子。
“你做了什么?!”费曼怒气冲冲地问道,他几乎是立刻上前,打算撕碎黑袍。
黑袍镇定地摇摇头:
“我劝你不要过来,费曼元帅,你应该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吧?我有人证,是这位……是叫兰伯特是吧?”
兰伯特一言不发。
“没关系,他不想说的话,我还有物证。”
黑袍点开星脑,将投屏拿给费曼看:
“我这儿有许多照片,哦……还有一些好看的视频,我想你应该不会希望这些东西流传出去。如果你不想,就站在那儿,别动!”
那些照片加上这话显然非常有震慑力,费曼没有再上前,但他依旧怒意不减:
“我警告你,不要把这些东西流传出去,我会自己谢罪的,但是夏棠小姐是无辜的!你若是敢流传这些东西,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黑袍只是冷笑:“你现在死,我就销毁这些。”
黑袍扔过去一把匕首。
“听!你的下属好像快来了,在那之前你若是不动手,我就让他们都看看,一个帝国的元帅,究竟会龌龊到什么地步!”
“刚刚我在昏迷,你有无数个机会可以杀死我,你为什么不动手?”费曼有些疑惑。
黑袍怔了怔:“我的妻主讨厌我杀人,她说我的身上有血腥味,所以……只能你自己动手了。”
费曼看了看夏棠,很痛快地用匕首捅了自己一刀。
他的鲜血霎时间便涌出来,可见下手不轻。
第二刀落下来的时候,夏棠醒了,她一睁眼就看见费曼这副自尽的景象。
“元帅!”这副景象冲击力不小,夏棠赶紧去拦,那匕首立时划破她的掌心,留下血淋淋的一片。
黑袍也没想到会这样,他看上去十分焦躁。
“夏棠!”兰伯特立刻上前查看。
费曼没想到夏棠会拦住那匕首,看到这一幕更是心如刀绞,他是该死的,为什么下手那么慢,还要再伤害她呢?
“发生什么事了?”夏棠的小脸煞白地问费曼:“您干嘛……要那样?”
费曼皱着眉头,下意识看了看身后。
夏棠顺着他的目光,抬头看见了黑袍。
“绑架犯,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话呢?忙我也帮了,你不是说好了……会放过我们的吗?”
黑袍似乎有些不忍心:“我这儿有医疗仓。”
“不用你管!”夏棠捂着手,豆大的汗水从头上滴落:“你这个骗子!绑架犯!”
外头有飞船降落的声音。
“……我没有骗你。”黑袍想了想扔过来一把钥匙:“他们来了,这是钥匙,你们随时可以离开。”
兰伯特挪动着伤腿,爬过去拿到了钥匙。
夏棠躺在费曼怀里。
费曼的思绪非常纷乱,他知道外头降落的应该是凯尔和米斯图他们,也知道他们来了之后他和夏棠彻底没有了可能性。
他还不如刚刚就死了。
“您不要死。”夏棠的眼泪先一步落下来:“您可以被别人杀死,却不能自己杀死自己,先一步抛弃自己的人是不值得被人爱的。”
“是我对不起您。”
夏棠摇摇头:“您对不起的是自己。”
她这话说给费曼听,也说给那个抛弃自己的小女孩,明明坚持了那么久,却因一个错误的念头而放弃了自己,多么愚蠢和可笑。
她对不起的,只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