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曼,SSS雄性虽然有他的长处,但也有他的弱点,安德森一旦失控,如果在五天之内没有得到精神安抚的话,便无论如何不可能恢复了。”
兽皇有些束手无策:“我不是没想过发布公告,只是怕会造成不好的舆论。”
什么?
在一旁听着的夏棠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安德森只有四天的时间了吗?
兽皇忧心忡忡继续说道:“皇后已经为他联系到了S级的雌性,只要在限定时间内找到他,这一切就还不算晚。”
“……我会尽力的。”费曼勉强将此事应承下来。
费曼将星脑放下之后,从星车的后视镜看夏棠糯叽叽的小脸,他问道:“棠棠,有想去的地方吗?”
米斯图点点头:“这几天想去哪儿都行,我们都会陪你。”
“我想……要不咱们去趟古博物馆吧。”夏棠轻轻开口。
话一出口,连夏棠自己都吓了一跳,她已经很久没想起过那些乐器和乐谱了,原本上次被绑架之后,她是打算再也不碰这些东西的。
夏棠想,如果自己当初没有音乐天赋,或许也就不会造成之后的那些悲剧了。她的养父养母因为她的音乐天赋而短暂的“爱”过她,“经纪公司”也因为这一点而把她当成商品。
如果她没有价值,便不会吸引那些不爱她的人前来。
费曼很快开动了星车,米斯图依旧腻腻歪歪在她身边,这儿离古博物馆不远,很快便到了地方。
赫罗还是老样子,醉醺醺的。
夏棠走进去,觉得这些乐器在她眼中真的很陌生,两个月不练了,手也生了。
米斯图和凯尔只走了两步,便伫立在一个展品那里不动了,费曼走过去问他们:
“棠棠站在这些古战斗器械中间,也太有反差感了,怎么看都看不腻,就像……你们年轻人怎么说的来着,哦对,怪力萝莉!她是不是又想画画了?”
“画画?”米斯图摇头:“棠棠应该对画画没什么特别大的兴趣。”
“这是什么意思?”费曼不解。
“她喜欢的是这些古战斗器械,并不是绘画,元帅。”凯尔不再对费曼设防,直截了当地点出这一点:“她前几天给军机处画的血色月芒,便没有特别的逼真,细节也丢失很多,不是吗?”
费曼有些惊讶,雌性一般都非常讨厌星枪之类的战斗器械,不过夏棠和其他雌性的爱好不同,这也没什么可以指摘的,就像有些兽人喜欢吃辣的,而有些兽人喜欢吃清汤的。
“什么意思?”费曼皱了皱眉头。
还不等凯尔和米斯图开口,就听见夏棠在呼唤费曼了。
“元帅,你过来下。”夏棠朝费曼招了招手。
费曼走过去:“怎么了?”
夏棠扭捏了半天,指着展厅里的一个木头笛子问道:“这儿的……古战斗器械,我可以带回家一个不?”
费曼摇摇头。
“是借。”夏棠拉住费曼的手小声恳求:“我就借一个晚上。”
“绝对不可以。”费曼将夏棠从笛子那儿拖走:“棠棠,在古博物馆里的这些都是非常危险的器械,一旦从古博物馆中取出,会造成很大规模的恐慌,帝国的居民失去安全感,这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虽说帝国的雄性都不可以教训妻主,但是道理还是要讲的。
夏棠有些郁郁,不开心全都写在脸上。
“棠棠,你要什么都行,要星星要月亮都行,我可以开着飞船给你去取一点做吊坠,做耳环,做手镯,做什么都行,还会发光的那种,好不好?”费曼耐心哄着。
“不要,我就要那个。”夏棠耍赖的本事无师自通,她两三步跑回到木头笛子那边,拽着玻璃罩子不松手。
费曼弯腰,从她的小腿处抱起,夏棠太轻,玻璃罩子又太滑,没有把手,她就那样直接被费曼抱走了。
“你放开我!”
米斯图和凯尔赶紧跟上。
米斯图率先劝道:“元帅!费曼!你把棠棠放下来,她要什么你就给她吗!”
一直到了大门口,费曼才将夏棠放下来。
夏棠扎着小辫,头发有点炸炸的,她冲米斯图说道:“我想借一个里面的战斗器械,就一个。”
米斯图假装没有听到,他冲费曼打着眼色:“回去的话,我开星车。”
“这个真不行,棠棠。”凯尔也劝道。
赫罗这时候推开门走了出来,大门口那儿有他的躺椅,他往夏棠这边看了两眼,争吵声也听见一两句。
赫罗拖着断腿走到躺椅上,他看见夏棠最终拗不过她的三位伴侣,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这里。
在最后一次回头的时候,夏棠瞥见了赫罗,说实话,她是因为看见了赫罗才走的,他身上总有一股阴森的感觉,叫她不寒而栗。
夏棠一回到公馆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她把门重重一关,气鼓鼓地锁上了门。
熊猫湿漉漉地找她要抱抱。
……
楼下,三名雄性面面相觑。
“你下次能不能委婉一点?”米斯图率先指责费曼:“棠棠都不高兴了!她不高兴就会不吃饭,不吃饭我就不能喂饭了,今天晚饭该我喂的本来!”
“刚才你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费曼不理米斯图,转头问凯尔:“她喜欢那些古战斗器械,难道不是你教的吗?”
凯尔摇摇头,他起身将夏棠第一次画的画拿给费曼看:“并不是我教的,棠棠在没有去过古博物馆就画出了这些。”
费曼看着那两幅画大吃一惊。
他的头脑中有万千思绪,最终也得出和凯尔一样的结论。
“你是说……阿纳克!”费曼站起身来,眼底都是掩不住的震惊:“他还活着?!!”
凯尔摇摇头,但费曼想到更多,他突然想起那起绑架案中的幕后黑手“黑袍”,其阴险狡诈的手段和阿纳克何其相似!
绑架案中,唯一安然无恙的那个是夏棠。
军机处中,夏棠绘画的血色月芒总是无法描绘细节。
时夏公馆的后花园,夏棠声称看见安德烈在后花园,耽误了许多搜索的进程。
古博物馆中,夏棠对古战斗器械表现出强烈的渴望。
费曼越想越心惊胆战。
会是这样吗?
为何所有的疑点都指向夏棠,如果他的怀疑尽数成真,当夏棠和帝国站在对立面的那一天,他要如何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