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警报声响破云端的时候,夏棠正在卧室里安眠,刺耳的警报声打破了总星所有人的美梦,自然也包括夏棠的。
她迷迷瞪瞪地踢踏着拖鞋开门,迎面便陷进费曼踏实的怀抱里,她还困着,脸蛋蹭着费曼的胸口。
“不怕,不怕。”费曼顺着她的头发将她抱到客厅里,家里所有的雄性都走出来,面色十分严肃。
外头原本是一片黑暗,却升起诡异的光,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升腾而起,夏棠托着腮看向外面,因为夜盲,也没看清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夏棠有些没来由的心慌。
“……是古博物馆发生失窃案件。”费曼放下星脑:“刚刚赛维里达发来消息,说是他在巡逻期间发现古博物馆附近有动静,现在正在一一查探,顺便调取监控。”
“什……什么?!”夏棠右眼皮剧烈地跳了一跳,人也清醒了不少:“监控?古博物馆附近还有监控?”
“那是当然。”费曼摸了摸夏棠的头发:“监控24小时全年开着,只要发现那人的身影……警报声应该很快就会停。”
夏棠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希望那警报声是停,还是不停,总之警报声响着,她头疼,警报声若是停了,她估计就是心脏疼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疯子。”凯尔见夏棠脸色不对,赶紧往她身边靠近:“居然偷到古博物馆去了。”
好在警报声不仅没停,反而换了另一种声音。
“这又、这又怎么了?”夏棠听出声音的变更,赶忙问费曼。
费曼将星脑点开,赛维里达发来许多照片,夏棠凑过去一起看。
赛维里达:【图片】【图片】【图片】
原来古博物馆丢失的不是一个古战斗器械,而是整整三个。
上面标注的都是数字和字母,夏棠看不出它们原本是什么乐器。
赛维里达:【视频】
赛维里达发来的是一小段监控录像,上面有一段监控十分模糊,但夏棠在视频右下角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金色尾巴。
十分短促。
是金蝰吗?
夏棠下意识吸了口气。
“不看了。”费曼挡着夏棠的眼睛,将星脑收起来,起身披外套:“我出去一趟,凯尔,米斯图,在家里守着棠棠。”
夏棠一双眼睛满是愁绪,她担忧的事情太多了,又怕自己之前偷窃的事情被翻出来,又怕金蝰被发现,再加上之前法兰温的事情还没完全得到平息,她心里咚咚的打鼓。
外面的警报声连绵不绝。
什么东西都没办法阻挡住那些尖锐刺耳的声音,外头的店铺都关了门,没有任何娱乐活动,整个总星全面戒严,没过多久,凯尔也出去支援了,只有米斯图留下来陪着她。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夏棠问米斯图:“不过是丢了三样古战斗器械,至于这么大动干戈的吗?”
“马上要落雪了。”米斯图替夏棠捂着耳朵,试图缓解她的焦虑:“军机处有些士兵会应季冬眠,所以在落雪之前一定要将那个盗窃犯绳之以法,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棠棠不怕。”
夏棠被吵得睡不着,也吃不下,说是吵,可有时候又觉得很静,这个世界静的只剩下一种声音,就是警报声。
就在夏棠即将崩溃之前,费曼突然传来消息,说是他们已经通过监控录像锁定了金蝰,即将攻打垃圾星,很快就出发,凯尔也要跟着一起去。
警报声很快便停了。
夏棠想去送送他们,可是米斯图不让,被哄着在屋子里补了补觉,等夏棠醒了之后,大部队已经驾驶飞船离开总星了。
夏棠给金蝰发了好几条消息质问,也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回复。
她打从心眼里觉得金蝰不是坏人,至少他从来没有伤害过她,也没伤害过什么人,她揣测也许金蝰偷那些古战斗器械是为了哄她开心也说不准,毕竟他那个人一向混不吝,不靠谱。
家里只剩米斯图一个雄性,他很高兴,帝国向来有星法规定,必须要留至少一个雄性陪伴雌性,所以米斯图捡了长假,从早到晚的跟夏棠贴贴,一个屋子睡着,也不用避讳人。
虽说独占妻主这事说出去不好听,但是要说哪个雄性没做过这样的美梦,米斯图是不信的,他发了好多条朋友圈,凯尔和费曼在飞船上也看到了,心里都暗暗记下,打算回来之后就把这只兔子排挤出去。
米斯图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给夏棠编头发,这天刚刚给夏棠梳完,门铃就响了。
“谁啊?”米斯图去开门。
门口站着费曼。
“这么快就回来了?”米斯图见到费曼有些惊讶:“怎么不得一个月吗?怎么这么快?”
“费曼!你回来了?”夏棠听说是费曼,很高兴地跑过去,她伸手想抱住费曼,可是费曼却微微侧了侧身子。
夏棠有些奇怪,以为他只是有些生疏,以为雄性就是这样,没脸的时候就整日整夜的贴着她,几天不见还生疏了,夏棠并没计较,只是问他:
“凯尔呢?”
“他……在军机处,我……先回来。”
夏棠皱了皱眉,费曼说话从来不这样磕磕巴巴的,而且他虽然稳重,但是也不喜欢夏棠在他面前问别的伴侣,他会暗戳戳吃醋。
所以夏棠刚刚是撒娇,想等着费曼自己凑上来亲她,哪里想到费曼不仅没吃醋,还在这边不紧不慢的说话。
看夏棠一脸不满意,费曼立刻移开眼神:“额……棠、棠,我给你带了……礼物,在院子里。”
米斯图有些不高兴:“外头天凉了,马上要到冬季,你就不会把礼物拿进来吗?算了我去取。”
“米斯图你……别去,又不是送你的。”费曼立刻阻止。
“切。”米斯图转身上楼,刚刚回来的雄性总是最得妻主宠爱的,这会儿他就不争了,只是提醒道:“别叫棠棠感冒了啊。”
“嗯。”
夏棠跟着费曼走到院子里,她去拉费曼的手臂,也被他不动声色地绕开。
“我觉得你有点奇怪,费曼。”
还不等费曼回答,她的后颈立刻被插进粗粗的针管,夏棠连哭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针管里头的液体便注入了进去。
小花园上方惊飞许多鸟儿,树枝也在慌张之中踩断不少,一切又重归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