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
费曼看着外面倒了一地的军士,有些是圣栀星的,有些是帝国的,接着他回头看见兰伯特的步伐竟然也有些不稳了。
这家伙狠起来连自己都伤害。
“棠棠是我的,别想……把棠棠带走。”
兰伯特走上前来,想要将摇摇欲坠的夏棠拽走,但费曼紧紧抓着夏棠的手,想要带她脱离这个长久困住她的地方。
赤色月芒的香气越来越重,夏棠根本睁不开眼睛,她手脚都软得厉害,之前只需两朵就可以控制她一整个夜晚,更别提现在了。
“棠棠,不要睡。”费曼拍了拍夏棠的脸,把她整个抱在怀里:“我带你走。”
“……嗯。”小猫一样的声音。
兔子一直窝在夏棠怀里舔她的手指,见她不动了,立刻张口咬了咬,因为不敢真咬疼夏棠,只磨了磨牙。
夏棠只皱了皱眉毛,又睡了过去。
费曼抱着夏棠往外走,但他也被这花香控制,没走两步也撑不住了,在楼梯口停下来,伍德悄无声息地跟上来,轻而易举地握住夏棠的手腕,把她从费曼怀里扯过来。
这是伍德跟兰伯特打的配合,刚刚兰伯特给他使了眼色,伍德便知道了兰伯特的打算,提前捂住了口鼻,又疏散了不少地宫里的军士。
伍德等待这个机会很久了,终于抱到了夏棠。跟他想的一样,夏棠浑身上下都是软的,跟他那些兄弟们可不一样。
他好奇地戳了戳夏棠的小脸蛋,接着是胳膊,原来人也可以这么软的吗?再接着就被兔子咬住了手指,夏棠怀里的兔子死死咬住他的手不放。
“额——松口啊!臭兔子!”
伍德使劲将兔子往地上摔,兔子虽然敏捷,但因为吸入了太多香气,也很快一动不动了。
兰伯特这时候赶到了,他瞧见夏棠在伍德这儿,立刻伸手去抱夏棠。
“你还没完全清醒吧。”伍德伸出手在兰伯特眼前晃了晃:“不然我来抱小圣雌——”
“不用。”
伍德的话还没说完,兰伯特已经不由分说将夏棠从他怀里扯走了。他怀里空空荡荡的,只残存了一点夏棠的香气,伍德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也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因为他深知兰伯特是什么样的人,瞧着外表斯斯文文的,骨子里却是个疯子。
兰伯特将夏棠抱得紧紧的,伍德指着躺在楼梯扶手旁边的费曼和兔子,试探地开口:
“这些人……要不要直接解决了?”
兰伯特摇摇头:“……不管他们,跟弟兄们说一声,立刻整队,我们直接去总星。”
他说完便要抱着夏棠离开,但有什么东西扯住了他的裤脚,兰伯特低头一看,是费曼,不知是怎么清醒过来的。
“放开棠棠……”
费曼摇摇晃晃从地上站起来,给了兰伯特一拳,但兰伯特不知从哪里翻出一把小刀,搁在夏棠的脖子上,他手劲控制得很稳,夏棠脖颈处立即渗出血痕。
“你敢!”
费曼目眦欲裂,他再不敢上前,但心里的愤怒冲击着他的理智,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失控值正在飞速上涨。
“你可以试试。”兰伯特惨淡一笑:“活着也好,死了也罢,我都要跟棠棠在一起。”
“已经收拾好了。”僵持之际,伍德从外面跑进来。
兰伯特不再恋战,他转身离开,抱着夏棠登上飞船。
费曼咬着牙将地宫里的窗户击碎,寒冷的冬风在整个地宫里肆无忌惮地吹着,想到没了夏棠,费曼感觉到彻骨的寒,接着他喉咙里一阵猩甜,下意识吐了一口血,便重新昏迷了过去。
赤色月芒的香气在清晨散尽,皇家护卫队的军士们一个接一个清醒过来,赛维里达和凯尔也慌慌张张地在整个地宫里搜索夏棠的踪迹。
他们先找到了费曼和兔子。
“费曼!快醒醒!棠棠呢?”赛维里达将费曼摇醒,凯尔也揪着兔子耳朵。
“兰伯特把她带走了,我听到他们打算去总星。”费曼醒过来,将这个情况告诉了他们,十分悔恨地说道:“都是我的错!”
“不,不,是这些花朵的问题。”
费曼紧接着摇摇头,他走到建筑的漆黑角落,那里正盛放着许多赤红色的花朵,他很细致地拔下几朵收在笔记本中:
“失败要总结经验,把这些带回去,研究出克制这些花朵香气的方法,才是正确的路径。”
“没错。”
赛维里达非常赞同费曼的考虑:“你是对的,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如今他们已经没有什么暗处的手段了,我们离胜利也不会太远,费曼,再坚持一下。”
……
夏棠昏昏沉沉睡了很久,她感觉自己好像有意识,可却根本起不来,像是被鬼压床一样,哼哼唧唧了半天,直到摸到毛绒绒的皮毛之后,才稍微平复下来。
她以为是米斯图的兔脸。
兰伯特看着完全不能动弹的夏棠,也很是焦急,这一次他使用的赤色月芒太多了,他担心会对夏棠的身体有什么伤害。
“快醒醒。”兰伯特拍了拍夏棠的小脸,但她只下意识蹭了蹭他的掌心,把他的心都快融化了。
“棠棠……”
兰伯特顺势跟夏棠依偎在一起,尾巴也收不住了,结果尾巴被睡着的夏棠握在手里使劲抓着,他不觉得痛,只觉得兴奋。
“……嗯?兔兔别闹——怎么是你?”
夏棠被兰伯特又亲又蹭,很快醒了过来。可她分明记得睡着之前她是揉着兔脸的,现在却变成了狐狸尾巴。
“怎么?是我你不高兴?”兰伯特亲了亲夏棠的小脸。
夏棠怔了片刻问道:“费曼和米斯图呢?”
“刚醒过来就问他们,怎么你不关心我?”兰伯特有些不悦。
“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夏棠的声线是颤抖的,她既害怕失去费曼和米斯图,又害怕那个即将到来的新星际。
“棠棠不可以怕我。”兰伯特轻轻抚摸夏棠的头发:
“你是妻主,我很听你的话,你不让我杀人,我怎么敢动手,他们都好好的呢。”
“你骗我的话,就——”
“就叫我永远没有崽子。”兰伯特接过话茬,一脸乖巧地跪在她床边,不知道的人真会误以为他是什么听话的雄性。
夏棠已经分不清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透过那双狐狸眼睛,她勉强相信了这一句:
“那就好。”
“不好。”兰伯特俯下身子:“棠棠,你似乎忘了点什么。”
“什、什么?”
“我这么听话,妻主应该给我一点奖励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