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说是有姐姐的消息了……我先去一趟军机处，你哪里也别去，就在这里休息。”
“……好。”
安德森将夏棠按回被子里，他一个人很快离开，夏棠在被子里喂了一会儿兔子，心中有种莫名的烦躁，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兔，你说他们会不会有事？”
夏棠递过去一颗红润的樱桃，兔子吃得很香，中间还不忘舔一舔夏棠的手，让她别忘了一直摸它。
“你可真会享受。”夏棠揉了揉兔子脸，从床上下来，套上衣服，抱着兔子往花园里走了走。
夏棠在通往花园的小路尽头，瞧见凯莉斯塔的背影，便默默走了过去。
“啊，棠棠，傻孩子……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冷。”
凯莉斯塔见到夏棠，立刻拂去脸上未干的泪水，她膝上放着一些摊开的照片。
“这个是？”夏棠拿起照片簿，一页一页翻开，是玛格丽特的童年照。
“你说这个？”
凯莉斯塔有些不好意思：“我有点想她了，唉，这崽子虽然一直不省心，但小时候也还是挺可爱的，越长越不像话了……算了，不提这些了，棠棠，我正好有事要跟你说。”
凯莉斯塔将照片簿放在一边，兔子立刻跳了过去，开始津津有味地啃噬照片。
“您说就是。”夏棠怼了怼兔子脸，兔子愣了两秒，依旧去吃照片了。
“我是想……让你跟小森尽快办结侣仪式。”
“现在……这个情况办？”
夏棠有些迟疑，解释道：“您别误会，不是我不想，其实我跟安德森的结侣仪式早就该办的了，只是外面还在打仗，我办结侣仪式的话，会不会有些不好呀？”
“我知道现在局势动荡，不适合这个时候办，但即使西蒙不说，我也能听到一些风声，外面有些小国，已经加入了阿纳克……你父亲他们，我是想，利用这次结侣，敲打一下那些小国，也顺便安稳一下民心。”
夏棠听了凯莉斯塔的想法，沉吟片刻，握住了凯莉斯塔的手：
“结侣仪式的事……我还要再想想。我想问您一些别的事，您可以给我讲讲吗？关于我父亲的。”
“你问阿纳克？”
凯莉斯塔回想了下说道：“他以前是这皇宫里的常客，我，西蒙，阿芙和阿纳克，我们四个总在一起，一起学习，一起生活，一起玩……那时候我真的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没变过。”夏棠默默念叨着：“他根本不是这儿的人。”
“他确实不是这儿的人。”
凯莉斯塔重新陷入回忆：“我恍惚记得他是阿芙带回来的，身世不明，也没有别的亲人……不过这一点，你是怎么知道的？”
“您见过他的兽形吗？”夏棠又问了一句。
“这个……”凯莉斯塔摇摇头：“我没什么记忆，他好像不喜欢在人前变出兽形来，所以我也不清楚。”
“那您之前有没有见过……没有兽形的雄性兽人？”
“没有兽形的兽人？那还是雄性吗？”凯莉斯塔觉得有些荒唐：
“星际兽世是从兽世发展起来的，古兽世之前发生了天气异象，也就是“兽神的惩罚”，这是写在兽史里的，自那之后，所有的兽人都有兽形。也许是阿纳克的兽形有些丑陋罢了，他不愿意给人瞧，也是有可能的。”
“可雄性之间彼此都是能看出兽形来的不是吗？”夏棠问道：“西蒙叔叔能看出来吗？”
“西蒙没提过。”
“姨姨，有些话，我不敢跟别人说，但是跟您，我没有什么可隐藏的，我父亲他……或许不是兽人。”
“不是兽人？”
“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人类。”
“人类？”凯莉斯塔从没听过这个物种，她问道：“什么是人类？”
“人类就是……古兽世之前的人。”夏棠告诉凯莉斯塔：“那时候，人类不分雄性和雌性，而是分男性和女性，我父亲……应该是古兽世之前的人类。”
“没有人可以躲过兽神的惩罚。”凯莉斯塔很确信这一点：
“天上掉太阳，地上又发大洪水，上一日还是冬季，下一日又变成夏季……这就是古兽世之前的事。雌性之所以可以躲过，是因为雌性有兽神赐予的生育能力，雄性只有保护雌性，才能维持种族的延续，可没有兽形的雄性，要如何躲过这一切呢？”
“我母亲有几面镜子，可以穿梭时间。”夏棠如实相告：“我之前看过母亲的日记，里面提到，她从一面镜子里偶然带回了我父亲，或许他……”
“你说什么？你说……”
凯莉斯塔十分激动地打断了夏棠的话，但下一秒她脸上的表情又变成了疑惑：“我们在这儿……刚刚说什么来着，棠棠？”
她显然已经忘记了刚刚夏棠说的一切。
夏棠看着凯莉斯塔，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凯莉斯塔对阿纳克，或是圣镜的事情一无所知了，或许母亲也同自己一样，与凯莉斯塔或是别人说过一些什么，但那些人都忘记了。
圣雌一族的秘密，永远不为外人知晓。
“怎么了，棠棠，在想什么？”凯莉斯塔又推了推夏棠。
“没，没什么。”夏棠伸手摸了摸兔子毛：“对了，姨姨，兰伯特去哪儿了？我醒过来之后，一直没见到他。”
“我把他关起来了。”
凯莉斯塔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她摸着夏棠受伤的地方：“我才听说，你居然是为了他才挨了枪子！傻孩子，要不是他……你也不会吃这么多苦，听我的，别再管他，等战事结束，我就把他送到监管局去，我绝对不会包庇他的。”
“关、关起来了？
夏棠咬了咬嘴唇：“姨姨……我想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