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佑辉忍不住开口:“这里是公司,还叫上“爸”了,怎么,你是想打亲情牌,从而让爸对你从轻发落?”
卓锦城连个眼角余光都不分给卓佑辉,直接盯着卓震艇看。
最后是卓震艇率先移开目光:“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都是你惹出来的,我必须要给大家一个交代,刚才你也看见了,支持佑辉的人明显更多。”
“所以呢?”卓锦城问道。
“你的分公司总经理之位暂时由佑辉接替,你先回集团总部,负责公关部门,将你惹出来的事解决好,以后好好表现,我会另外再给你安排其他职务的。”
“所以,你是想让我出局?”
卓锦城的每句话都很直白,直白到让卓震艇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都是你自己惹出来的事,要怪只能怪你自己。”
听了卓震艇的话,卓锦城冷笑一声,拿起被他放在桌面上的信封,扔在卓震艇面前。
卓震艇拧眉,缓了几秒才打开信封。
当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他的眉宇拧的更紧。
直到他看完全部的东西,卓锦城才开口:“看了这些东西,您的决定呢?”
卓震艇看向他,父子俩再次对视:“我的决定还是和之前一样,就算佑辉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总归来说,这件事都是因你而起,若不是你在两个女人中间摇摆,别人也不可能趁虚而入。”
“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让你大哥来接手你的分公司,若是你舍不得这个公司,一年之后我退位,你大哥接手我的位置,然后你可以继续做分公司总经理。”
卓锦城冷冷一笑:“其实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让我接手你的位置。”
他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问句。
刚才那封信封里,装的是卓佑辉给林伟峰泄露数据的证据,还有给魏氏集团的数据也是他泄露的。
就算这些证据摆在面前,卓震艇还是要坚持将总裁之位交给卓佑辉,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卓震艇目光和他错开:“锦城,我知道你对佑辉有意见,但不管怎样,他都是你的亲哥哥,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一年后我退休,只有你们兄弟俩联手,才能将卓氏集团发展的更好。”
卓锦城不想听他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我若是没记错,当初若不是我妈的坚持,您是不想让我进公司的,当时您说过,男孩子就该自己闯荡一片属于自己的事业。”
“其实,您是怕我和卓佑辉争抢总裁之位吧。”
“这都是你的猜想。”卓震艇没有承认。
“是吗?”
卓锦城摇头苦笑,随即拿出手机,打开相册。
“哪怕您嘴上说着谁与乔纳斯取得合作,就将位置给谁,但从始至终,你就没想过让我赢。”
“卓佑辉一轮游之后,您就一直很担心,所以您让佟秘书将项目策划书的资料发给了潘氏集团,只是你们没想到,我当天又修改了最新的一版。”
卓震艇瞳孔紧锁,看着卓锦城手机上的照片,手下意识的握紧椅子扶手。
“佟秘书不仅是您的秘书,甚至还是一位顶级黑客,他攻击了我的电脑,盗走了我电脑上关于策划案的资料,并且发给了潘石屹。”
“他做的很隐蔽,甚至隐藏了自己真实的Ip地址,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卓震艇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被卓锦城打断了。
“不要告诉我是佟秘书瞒着你做的,你对他有恩,曾经那么多企业高薪挖他,他都没走,在卓氏集团,他就只听你一个人的。”
说到这里,卓锦城声音更加冷冽:“所以,从始至终,你只是想让我陪跑而已,通过我来历练卓佑辉,让他不断成长。”
有点像古代的帝王之术,每代帝王在培养自己的接班人时,都会给他选几个竞争对手,通过这些竞争对手来让太子得到成长。
“还有,我和冉冉、白倾颜之间的事闹得这么沸沸扬扬,还要感谢您,多亏您在背后推波助澜,让我一次又一次上热搜,比网红的热度都要高,您做这么多,实在是辛苦了。”
卓震艇心里很震惊,还有一丝慌乱。
他没想到卓锦城居然能查的出来,他明明将一切痕迹都抹除了。
卓佑辉瞪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自家老爹在背后一直帮他?
可是他真的完全没有察觉到。
卓锦城站起身:“当初你就不想我来到公司,既然这样,我就如了你的愿,辞职信我已经写好了。”
话落,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封辞职信,放在桌子上,然后起身离开。
“锦城......”
卓震艇大声叫他。
卓锦城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从此江湖路远,我与卓氏集团再无关联。”
话落,卓锦城大步离开。
在今天之前,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不被父亲喜欢的孩子。
现在事实摆在眼前,没有必要再自欺欺人了。
在潘氏集团拿出来和卓氏集团差不多的策划案时,他就隐隐察觉到了。
因为那份策划案,只有他、楚诗冉和卫宴三人接触过。
卫宴跟了他很多年,知道他的手段,断不会因为利益或威胁而背叛他,因为那样他的下场会很惨。
当时很多人都怀疑是楚诗冉做的,不得不说,他也曾怀疑过,但仅仅是一瞬。
和楚诗冉在一起的一年多,虽然两人经常争吵,误会不断,但他知道,她是一个清高、坦荡的人,不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当时为了彻查背后的人,他只能装作怀疑楚诗冉,任由那些人将脏水泼到她身上。
就在今天早上,他的人终于查到了真相。
只是这个真相,有些残忍。
从小到大,他虽然学了很多东西,但仔细想来,每一样本领,都不是父亲要求他学的,都是奶奶和妈妈要求他必须学会。
而父亲很纵容他,小时候他以为父亲很宠他,所以也养成了他混不吝的性子。
现在才明白,这一切不过是捧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