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必经一个峡谷,南方即便深秋也林木葱郁,深山障眼。
马车走进山谷中段时,山里突然起了浓浓白烟,一时视野只有方寸。
扶蓉想下车一探究竟,刚掀开车帘,身子一软便晕在了车里。
那烟雾里有毒。
青鸢和言如玉稍好些,但脑子也有些晕乎,白烟里突然闯过来一批山贼,开始她们还与之对抗打倒一片,意识到在里面待着脑子会越晕,想飞出烟雾外,结果还没飞出去便被一股力量定住。
低眸,身上不知何时飞来一捆绳子,将她们绑得紧紧。
使这法术的俨然是只妖。
“大当家威武!”
山贼们欢呼,白雾里走出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男人有双漂亮的瑞凤眼,下巴上有短茬胡子,看起来有些痞气。
他轻笑着,“把马车里的财物都给我搂了。”
青鸢三人被绑着上山,原来山上还有个寨子,里面住的都是山匪流痞,那些人唤瑞凤眼男人大当家。
一只妖竟在这里当起了山匪头子。
三人被关在柴房,傍晚,寨子里似乎办起了欢庆晚会,载歌载舞酒肉飘香。
扶蓉还昏迷未醒,青鸢饿的肚子咕咕叫,迷药的劲还没过,晕晕乎乎跟言如玉说:“怪我这两日出手帮乡民太多,被这群山匪盯上了。”
言如玉不以为意道:“这些恶人绑你抢你还需要理由么?你即便不帮那些流民,咱们驾着辆马车招摇从此地经过他也是要抢的。”
一群山匪不足为惧,只是那大当家是只妖,手段狡猾,她们才落入贼人之手。
言如玉挣了挣身上绳索,有妖法束缚只会越动越紧,她放弃挣扎。
“放心,他无心要我们的命,”不然在山下就已将她们杀了,“等我缓一缓,有办法解开这破绳子的。”
也不知那妖给她们用的什么,没过多久两人眼皮一重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完全黑了,外面还能听到喝酒划拳的声音。
柴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三十几岁的妇女提着食篮进来,将碗一一摆出,“你们吃吧。”
青鸢看了眼,那碗里是白花花的米饭,还有肉,现在闹饥荒,他们寨子里对绑来的人竟还舍得。
见女人面相和善,她问:“大姐,这么绑着不好吃东西,您行个方便帮我们松下绳子吧。”
女人为难看了她们一眼,不忍再看,“我做不了这个主,你们……快吃吧。”
她走后还上了锁。
扶蓉醒了,三人面面相觑,手被绑着,吃饭成了问题,难道要她们趴下来吃吗?
那画面也太……
青鸢忽然想到什么,扶蓉是后面才被绑绳子的,那几个山贼给绑的,她那就是根普通绳子。
“扶蓉,你过来。”
扶蓉挪到她跟前,青鸢艰难用手摸出腰间的匕首,一点点给扶蓉割着绳子。
功夫不负有心人,绳子终于断开,扶蓉开心接过匕首给她们割绳子,可割了半天绳子完好如初。
“别费力气了,这绳子与你那个不同,割不断,你先吃饭。”
于是扶蓉便端起碗一人一人给她们喂饭后自己再吃。
吃好饭,三人苦中作乐,相视而笑。
青鸢笑:“离开京城时我怎么都没想到我们还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言如玉:“人生哪有一帆风顺,出来混,总要经历些起起落落的。”
在东海才得了一堆宝贝,结果到闽城就被洗劫一空了,还真是跌宕起伏。
等她们脱身一定要把自己的东西讨回。
那边,山寨匪子们欢聚一堂,外面燃了篝火,正喝酒喝的开心。
苏时清懒洋洋撑着脑袋喝酒,山匪们喝到兴头上,看着大当家那张俊脸,纷纷开口提议,“大当家不光有本事,人还长得仪表堂堂威武霸气,咱们寨子还缺个压寨夫人呐,改日兄弟几个去山下给您抢个貌美如花的女人来做老婆!”
其他人纷纷附和,“大当家的啥时候让弟兄们喝上喜酒呀?”
男人嘴角勾着笑,懒懒淡淡说:“让我强抢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