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
当兵之前的俞河,在一次无意中,撞见姜兰儿偷偷流泪,楚楚可怜。
原因是姜正荣被村里的地主刁难,用姜良三的命,强迫姜正荣将女儿嫁给地主家里的那个傻儿子。
最后还是因为八路军来了,处决了这个剥削百姓的地主,这才结束了这个事。
没想到,平时那般女汉子的姜兰儿,还这么脆弱的一面,从那一刻起,俞河便坚定了要娶她的想法。
“良三,你想不想学功夫,保护你姐。”俞河问。
“想啊,做梦都想,我还偷过我姐的钱去学,没想到被她发现了,被她打了三个小时。”他回答。
“我可以教你,我还可以教你打鬼子。”
“你?”
姜良三诧异的看向俞河,显然有些不信。
但转念一想,俞河可是去当过兵,真的打过鬼子,而且刚刚夺下冯德胜的枪时,是又快又准,他随即眼前一亮,连连点头。
“好啊好啊。”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学?”姜良三难掩脸上的激动神情。
“急什么,吃完饭先,吃完饭,今晚带你出去办件事,让你出出气。”俞河神秘一笑。
“办事?让我出气?”姜良三疑惑。
“……”
入夜。
吃过饭后。
俞河便离开了姜家小院,往村东头自己那小院走去。
躲在暗中看着这一幕的一个黑衣人,见俞河已经离开,快速跑回去高密。
在俞河回家的必经之路上。
冯德胜带着一帮人埋伏在黑暗中,村里没什么灯火,一到晚上就是黑灯瞎火。
得知小弟已经看到俞河离开了姜家小院,他小声吩咐:“待会手脚麻利点,用麻袋套住他的头,先把我的枪抢回来,再揍他一顿,记住,别弄死了,吗了巴子,敢夺我的枪,我弄不死你。”
“德胜哥,他有枪,这要是万一……”其中一个小弟有些害怕的开口。
“怕什么,我们也有枪,我们的枪还比他们
多,他又不敢开枪。”
“可是我们的带的枪只有一把能用,其他三把都是坏的。”
“你不说,谁知道坏了,少废话,对了,他们是两个人,一定要套住那个高个子的,天黑别套错了……算了,两个都套吧。”
“德胜哥,来了来了,他们来了。”
一行人压低身子,看着路面上走过的两个身影。
天黑,天上还有云,遮住了月光,月光时有时无,便更加的看不清。
“动手!”
冯德胜一声令下,一伙人一拥而上。
路面上的两人,神情骤变,顿感不妙,以为自己中了埋伏。
王发生正要拔枪,便被人用麻袋套住,几只手在自己身上,上下摸索,拳打脚踢。
王发生:?????
直至自己腰间的两把枪被人抽走,一道懵圈的声音响起。
“德胜哥,摸到枪了……但为什么是……两,两把枪?!”
“摸到了就好,给我打……等会,几把?!他能有两把?停停停!”
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
此时俞河也带着沈可珺和姜良三悄悄摸了过来,出现在冯德胜身后。
一把枪抵在冯德胜背后:“别动,动我就开枪。”
熟悉的声音响起,冯德胜一怔,这才是俞河的声音,那麻袋里的是谁……
与王发生一同前来的战友付唤,趁此机会,挣脱了出来,拔出腰间的枪,挟持了身旁的两个人。
“别动。”
此时,月亮出现,给这片昏暗的土地,增添了一丝光亮。
冯德胜两眼一眯,凑近了些,这才看那清楚了说话人的模样……
这是谁,他居然没见过?!
冯德胜随即便想看看地上被麻袋套着的人的模样,刚有动作,便被付唤呵斥住,一把枪也随之出现在在了他的脸前。
“别动!都把枪放下。”
其他人纷纷站在原地,把手上的步枪,驳壳枪全都丢在了地上。
冯德胜瞬间站直身体,双手连连摆动:“别别别,别开枪别开枪,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王发生扯下麻袋,浑身乱糟糟的站起身,捡起地上的勃壳枪,一脸严肃的看着面前,手举过头顶的冯德胜七人。
“你们是什么人?”
“……”
麦德富家中。
屋内满是人,原先跟着冯德胜,要对俞河下手的那六个手下,现在正蹲在院子外面,不敢乱动。
屋内的现场氛围变得微妙起来。
王发生眉头微蹙,神情严肃。
两把驳壳枪放在一旁的桌上。
麦德富赔笑的给王发生倒水,还不忘活跃气氛:“王连长,都是误会,这都是他们年轻人闹着玩的。”
“哎对对对,这都是误会,这都是我跟俞河的一点私人恩怨,没想到撞上王连长了,是吧俞河。”冯德胜笑着看着俞河,想让俞河出面解释一下。
俞河似笑非笑,并没有说话。
见俞河没有搭理自己,冯德胜的笑意凝在脸上,尴尬的收起笑脸,脸渐渐黑了下来。
“这就是个误会,这就是他们年轻人的一点小矛盾,咱都是抗日的队伍,我们哪敢对八路军下手啊,我们都是很佩服和崇拜八路军的,涟水村谁不知道王连长的风姿和身手,上次推翻江家地主,我们都是极力配合的。”
麦德富好话层出,马屁拍尽,笑脸相迎。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谁曾想,王发生却是丝毫没给他一点面子,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冷冷开口:“抗日的队伍?可我好像听说,你麦德富,和日本人合作了。”
“我和日本人合作?开什么玩笑,没有的事,王连长,你应该是听错了。”
麦德富连连摆手,目光却是瞟向了冯德胜,手不自觉的摸向腰间。
俞河正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看到麦德富的小动作时,瞬间就正经了起来。
王发生和身旁的付唤也看到了这个动作,却是不急着要做出些什么。
“哦?我倒希望是我听错了,帮鬼子征粮,还要打女人?这抗日的队伍,我们八路可看不上。”
他说着,还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放在了桌上。
麦德富一看到信上的字,瞬间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