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你倒是想得美,都让你干了,那独立团还不得让你翻了天了,江河特战队就是太自由了,想打谁打谁,得亏是俞河在率领,若是别的部队,早就惹出大祸了,军区很快就给你派个老熟人过来,给独立团当政委,你不能拒绝。”
“老熟人?”
“……”
涟水村。
俞河将从鬼子那抢回来的粮食,给周边缺粮的村庄送了过去,给遭遇天灾影响严重的村户,和牺牲的特战队员的家属,送了多些。
没有别的可以抚恤家属的东西,只能送了点钱和粮食。
有人欢喜,就也有人忧。
一时间江河特战队在百姓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高。
战后等雨停地干。
俞河带着队伍回去将他特战队员的尸体找了回来,将那些被山体滑坡掩埋的特战队员,挖了出来,重新安葬。
每当村里其他人欢呼雀跃的时候,那些阵亡战士的家属家中,就会显得格外清冷,格外寂寥。
特战队的其他成员,只要一有空,都会到这些战死的战友家里去坐着聊天,或是送送东西,吃吃饭,给他们带去了温暖。
战死的特战队员中,有一个成员,小名阿金,家中只有一个老母,且已过半百。
阿金跟着俞河出去打仗,战死在了沙场上,现在家中只剩下了老母独自一人。
那个时候,阿金很想参加特战队打鬼子,但也不愿把自己母亲独自留在家中,阿金的母亲好似看出来阿金的心思,非要他去参军,还答应阿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阿金拗不过她,便只好去参加了特战队,每次打鬼子,他都是无比的谨慎,英勇中又无比细腻,枪法很准,打死了很多鬼子。
但却在这次战役中,因为掩护战友,身中数枪,战死在了那片土地。
阿金的母亲看着阿金的墓碑,没有哭泣,而是淡淡的问了俞河一句。
“阿金不是孬种吧?”
俞河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他沉声回答:“阿金,很勇敢,是英雄!”
他还有些好奇,其他的农村妇女,面对这一刻都是忍不住痛哭,而阿金的母亲却是这番冷静的模样。
后来听到姜正荣说过之后才知道,阿金的父亲曾经是个清军的士兵,在鲁地抗击洋鬼子的时候战死了,母亲是战时的后援团人员,爱国意识浓厚。
这让俞河没想到,一个普通的乡村,好像好多家庭都不简单。
徐章举去镇上执行的这个任务,也是俞河特意安排的。
徐章举的家庭,不是一个简单的乡绅家庭,光是一个从北平那边迁徙过来的就不简单了。
原本徐家是有钱人家,有钱到什么程度,俞河也不清楚,这个时代,能上得起私塾和学堂的,应该都不算是什么普通家庭。
但时事不济,遇上了直奉战争,迁徙到了鲁地。
刚到鲁地就被鲁地的军队盯上,徐章举的姐姐徐怀琪,被张肃抓走,而后奸杀……
张肃甚至还想把徐家一家子都杀了,徐太恭带着一家子逃亡,不小心坠落一个陡峭山崖。
经历太过曲折,他那时候年纪小,给他造成了巨大的阴影,让他从小都不爱跟人说话,性格有些孤僻,但从小受过的教育就是要爱国,也就是这样的,他才成了第一批特战成员。
俞河将阵亡的特战队员的名字,都刻在了一块石碑上,立碑明志,供后人铭记。
而这块石碑,便在涟水村柏阳湖对岸的一座山上,也是姜良三的母亲墓地旁。
阵亡的特战队员也是被俞河埋葬在此,由此,一座清冷的山头,便时常有人来探望,带着回忆与希望。
现在口口相传中,现在的特战队员,都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战死之后,名字一定留在碑上,供后人铭记,以此为荣!
徐家。
“时沐姑娘,你多吃点,不用客气,就像到自己家里一样。”
徐章举的母亲柳白,夹起很多菜肴放到她的碗中,看着面前腼腆的杨时沐,越看越是喜欢。
“对啊,多吃点。”徐太恭也笑着开口。
这么多年了,这还是第一次,儿子带着女娃回家,还是一个这么漂亮可爱的姑娘。
从小闷不作声,不太爱笑,话还很少,甚至孤僻,突然带了一个姑娘回家,这太让人意外了。
不仅是他们意外,连特战队其他成员都感到意外。
徐章举的父母,甚至已经把杨时沐当作媳妇看待了,柳白更多的是把杨时沐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了,以弥补对逝去的徐怀琪的思念。
“谢谢柳姨,谢谢徐叔,够了够了,你们也吃啊。”
杨时沐微微泛红着脸,不断道谢,内心很是感动。
在外漂流了这么久,无父无母,靠自己打小工,当店小二,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温暖的时刻。
此时杨时沐身上穿着一身朴素的白衣,原先在张宅府邸内的鲜艳旗袍早就换了,将一张好看的脸颊,抹得脏兮兮,不然凭她那一张脸,可能连城门都出不了。
张大许光明正大抓回来当姨太的,皇协军内不少人都知道。
这些天军营内的事都比较多,张大许在皇协军军营内正在忙公务,精神疲劳,正要打算今晚一举拿下这个年轻姨太,好好犒劳一下自己时,便听到了府里的下人传来的坏消息,天都要塌了。
爹死了,年轻貌美的姨太没了,钱也没了,天真的塌了。
处理张肃的尸体时,还被徐章举的手榴弹给炸死了。
被徐章举救回来的杨时沐,无处可去。
原本特战队是想半路上把她放下,给她点钱让她离开,但她不知道该去哪,本来是和逃难过来的,却被张大许给抓了回去当夫人,同行的路人都被皇协军给杀了。
杨时沐是东北那边逃难过来的,父母死在了鬼子的手上,原本是想去到后方躲避战乱来着,没想到遇到了皇协军,现在又没想到遇到了徐章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