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拿起了一个果子,直接咬了一口。
嗯,还挺甜。
但……还是没她甜。
“甜吗?”她单手撑着脸,满脸期待的看着俞河。
距离挨的很近。
甚至可以看清她清澈的双眸中,折射出来自己的模样。
俞河脑子一空,注视着她,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甜,很甜……”
不知道说的果子,还是……
过了几秒,他反应过来,扭头看向别处,将另一条手上拿着的烤肉,递给了她。
“给你。”
“谢谢俞教官。”
她没有丝毫客气的接过烤肉,便吃了起来。
吃第一口,眼前一亮,看向自己手中的烤肉,鲜嫩多汁,最主要的是,有盐?!
沈可珺双眸中闪过一丝诧异,看向俞河,“好好吃啊,你放盐了?”
俞河点点头,“突围的时候,身上带了一点盐。”
没有说是系统里的单兵作战口粮的盐水。
她点点头,很明显是信了,继续小口小口的吃起烤肉来。
这个时候,别说是盐了,水都没多少,从鬼子那缴获的一点食物,还不够他们这么多人分。
俞河的部队也都收回了系统中补充能量了,特种部队最多也得需要半个小时,才能补充到能精确执行任务,补充弹药体力,想要完全补充精神,至少得需要一个小时。
虽然特种部队用不了,但他还有其他的整编部队。
一阵凉风吹过,现在的温度越来越低,部队里很多将士还都没有衣服穿,但这一路打过来,从鬼子那缴获了不少物资,保暖衣物便是一种。
他们是有了不少物资了,但是大部队可没有,若是不能及时突围出去,到达安全地带,他们甚至会冷死,饿死在这日军的封锁区范围内。
他缓缓开口,“他们说,你炒的菜很好吃。”。
“那当然,我做的,能不好吃吗。”沈可珺傲娇的开口。
话落,两人都默契的安静下来。
没过多久,俞河开口了,神情很是认真,语气有些沉重,“沈老师,我们接下来的路,就要穿过宣城了,鬼子在宣城一带的渝沪公路派来了很多部队,鬼子方面军的司令,还派出了一个很厉害的军官,誓要将我们堵在这里,我有信心,能将鬼子的布防部队吸引过来,大部队肯定是能突围出去的,但是现在,放在我面前的路,有四条,哪一条路都代表着无尽的危险,而我们……”
他突然一顿,停了下来,说不下去了。
从穿越回到这个时代,他所作的每个决定,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死就死了,反正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反正也没什么可以惦记的,杀几个鬼子还能解解气。
但是没想到会遇到沈可珺,这段时间里,逐渐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他也从没有在别人面前说出过自己的困难,唯有在她的面前,会说出自己的心事。
而她,也会每一次在他遇到心事时,为他疏解,开导。
俞河从第一次和她说起自己的心事时,那个时候开始,俞河对她的情感就已经变了,只是他自己不知道,她也不知道。
从来都只有他疏解开导别人,为别人做思想工作,可唯有在她的这里,她的一番话,对他而言,犹如一泉清水,拨云见日。
沈可珺坐在他身旁,扭头看向他,一双秋水明眸注视着俞河,“俞河,你要相信你自己,现在你是部队的指挥官,你不能有所迷惘,我相信你!无论接下来等着我们的是什么,我都会陪你走下去!我们的国家,现在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处在无尽的危险之中,你现在所作的一切,所走的每一步,与我们的国家息息相关,所以,俞河,你必须要坚定!”
她很是认真,双眸中,还满是柔情。
是啊,现在自己脚下站着的土地,被战火侵袭,被敌人践踏,国家危亡,军心涣散,百姓绝望。
他沉默了片刻,随后坚定的点点头,脸上缓缓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
“嗯,谢谢你,沈老师!”
“嘿,不客气俞教官!”
她俏皮一笑,微微扬起白皙的鹅颈,好似傲娇的白天鹅。
随即又吃了一口烤肉。
手中串起来的烤肉并不多,但她每一口都吃的很小口,吃东西的时候,细细咀嚼品味,又看起来很是文雅娴静。
与此同时,近百米开外。
姜兰儿独自一人安静的坐在一边,看着俞河的方向,远远的看着俞河和沈可珺。
看着看着,便忍不住红了眼眶。
这一路走来,见到了太多的牺牲死亡,一个个无辜的百姓死在了鬼子的手中,一个个村庄被鬼子屠戮。
她一直都在坚持,压制自己的情绪,没有让自己崩溃。
俞河见到烟村那一幕时,也都坚持不住,心情无比沉重。
何况是她呢。
以前只要她委屈难过悲伤的时候,俞河就一定会在身边陪伴着她,安慰着她,但是现在……
想要倾诉都找不到人。
原本坐在他身边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的。
她双腿曲起,抱着双腿,蜷缩在树下,几缕发丝散落在了脸上,微风缓缓吹过,脸上的发丝迎风飘扬。
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赶他走,没有那么对他,他会不会就……
俞河,你为什么就不能再喜欢我久一点。
而且,你都说过喜欢我了,怎么还能喜欢别人。
委屈无声,但双眸中满是落寞。
徐章举见状,缓缓走上前,手里拿着两个果子。
姜兰儿注意到有人靠近,急忙擦拭去眼角的泪水,抬头看向他。
徐章举面前将手中的果子递到她面前,面无表情的开口,“国府军在附近的山上摘的果子。”
她点点头,从他手上拿走一个果子,“谢谢。”
他点点头,脸上依旧什么表情都没有,随后直接在她另一边的一棵树边坐下,缓缓开口,“营长有了心上人,你就这么难接受吗?”
她一愣,呆愣的看着徐章举,想说些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了。
缓缓低下头。